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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少年坐在雪白浑然一体的骏马上, 策马飞扬,从城门口一路而来。
被堵在路中间的马车拦住了去路,他凤眸微挑,懒洋洋地一拉缰绳停下来, 精致的下巴微微抬起, 慵懒又邪气:“你们,在做什么?”
大街上有一瞬间的安静。
在红衣少年摄人的美貌下, 更多人望向他, 惊艳到迟迟说不出话。
唯独王思远背对着大街,背对着少年。
好在他也不是个傻子, 很快察觉到了不对劲, 皱眉回过头去, 看见少年的那一刻, 瞳孔微缩,脸颊剧烈抽搐。
很显然, 在和少年交锋的第一面里,他就知道,自己败了。
他整个人都木了,瞪大着眼, 心塞到不想理会。
不过他不理会, 自然有别的热心百姓理会。一些人讨好中又带着一种试探的心态,向红衣少年解说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少年张扬高傲, 说不定也是一位贵人, 能与王家有一争之力,能帮受伤的老伯出气。
听着百姓们的话,红衣少年打了个哈欠,并不感兴趣。
直到……
“京城第一美男子?”红衣少年看了王思远一眼, 眼眸深处划过一丝戾气,一字一顿地开口,“你也配?”
王思远震慑于少年突然而来的暴怒,后退一步,不安惶恐。
少年却不肯轻易放过他,带动骏马往前两步,马鞭反握手中,强硬挑起王思远的下巴,像是研究什么可笑物件一样左右打量。
片刻,他收回马鞭,红唇发出一声讥讽不屑的嗤笑:“真丑!”
王思远:“……”
别说本人,就连在场百姓,都觉得这个惹人厌恶的贵公子有点可怜了。
粉衣少女却举拳喊道:“对,真丑!人丑心也丑,丑到让人不忍视之!”
红衣少年侧头,用赞赏的目光看她一眼:“你倒是有眼光。”
艳阳天之下,他勾起一抹摄人心魄的笑,漆黑如点墨的双眸里闪过自傲之色:“这世上能当得起第一美男子称号的人,只有我父南阳候!”
“南阳候……”
这个名字勾起了无数京城百姓的记忆。
一念起这个名字,就想到了那个一身白衣、风流俊美的无双公子。
季修年轻时,时常打
马从街前路过,绝代风华,惊艳了一辈人的岁月。
他名声最盛的时候,享有天下第一美男子的美誉,京城万千少女爱慕,无人不知其名,无人不晓其美。
有人说,南阳候频繁露面的那三年,是专属于南阳候的三年,甚至将它戏称为“南阳候时代”。因为有南阳候的存在,天下其他美男子俱都黯淡失色,被南阳候衬托得一文不值。
可惜,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南阳候忽然销声匿迹,很少再出现在外人面前,至今已有十九载。
要不是如此,也不会随便什么人,都能顶着一个京城第一美男子的名头招摇撞骗。
“你父竟然是南阳候?”一个儒生模样的中年男子是经历过南阳候时代的,回想起当年盛景,惊讶地出声,打量着红衣少年,也就是季盼春,恍惚地点了点头,“也对,只有南阳候那样的风流人物,才能生出公子这般俊秀的人才。”
季盼春最爱被人夸奖他长得像季修,对此与有荣焉,很是得意。
不过在外人面前,他向来很会做戏,明明眉眼里都是不可逼视的喜悦神采,却要故作矜持地摆手:“不敢,不敢,我父才是真正的美男子。”
中年儒生一脸神往:“南阳候久不现世,我等百姓十分遗憾。公子既然在此,不知侯爷可在?”
季盼春勾起红唇:“我父在后面的车队中,我先行一步,为父亲清道。”https://www.xiaranxue.com
清道,清的自然就是王家这样的拦路恶霸。
他看向王思远,收敛了刚才的得意,眉宇间流露出一丝不屑:“你自己带着人滚,还是我打你一顿再滚?”
王思远是外地来的世家子弟,对京城势力并不熟悉,来了半年,也从未听说过南阳候的名字,自然不会这么容易吓退。
他从引以为傲的容貌被人打击的挫败中回过神来,发现有了为难季盼春的机会,顿时来了精神,做足一个恶霸的样子,耀武扬威,死活不让地方,还要冷嘲热讽,稳稳地拉住了季盼春的仇恨值。
“啪!”
他正说得起劲,突然一道鞭影击破空气而来,重重地落在他的脸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王思远受不住冲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捂着脸,发出惨绝人
寰的大叫。
季盼春眉眼暴戾,手持马鞭,丝毫不曾留情,鞭子舞得密不透风,一鞭又一鞭,噼里啪啦落在王思远身上,将王思远打得就地打滚,不断地哀叫躲避。
比依萍找她爸爸要钱那天挨的打还要惨。
很快,王思远穿在身上的锦衣便碎成了布条,身上满是鞭痕,伤痕累累。
季盼春收了鞭子,玩味盯着他:“既然你不愿选,那本世子就为你选了第二条,若是不满,尽可以说出来。”
“好痛,好痛,救命……”王思远痛得已经神志不清了,只会在地上哀叫。
他的小厮害怕得全身发抖,既想躲开,又怕回去王家被问责,声音发颤地冲着打手们喊了一声:“还不动手!是想回去被发……”
“啪!”
猛地一鞭子落在小厮的脸上,打断他的话,将他狠狠地掀翻倒地,还在他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都说打人不打脸,可是季盼春最喜欢打的就是脸。
季修说教过他几次,无济于事,见他对自家人和百姓们都很正常,只有碰上惹事找茬的恶人才会如此,也就无奈地随他去了。
在心里安慰自己,这大概就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吧。
面对那些骨子里坏出来的恶人,季盼春这个这个能磨得他们哭爹喊娘的大恶人,倒显得不是那么的恶。
在边关六年,虽然打开了季盼春的心结,让他敞开心扉,拥有了广阔的心胸和远见。可是一旦涉及到家人,他便不可避免地变回从前那个睚眦必较的十二岁少年。
更可怕的是,到边关后,云大将军赏识这个外孙的根骨,不顾传男不传女、传里不传外的规矩,将云家的独门拳法传给了季盼春。
后来,季盼春又在外面认了一个师父,学了一手好鞭法。
别说京城这些贵族弟子,就是边关士兵,也少有人能在他手下走上十个回合。
季盼春坐在马上,一把鞭子使得如火纯青,不曾变动身形,就将冲上来的王家打手压制得毫无喘息之地,遍地惨叫。
直到季盼春玩腻了,收手止鞭。
在狂风暴雨般的鞭打下捡回一条命的王家打手满脸血痕,吓得肝胆俱裂,好不容易得到一口喘息的机会,来不及放狠话,拖起地上的大少爷
扔上马车,疯狂地掉头就要逃走。
“等等!”中年儒生和粉衣少女同时喊道。
王家打手停了下来,满口惶恐地看过来。
粉衣少女抿了抿嘴,没有说话,看向中年儒生。中年儒生指了指受伤的老者:“医药银子还没给,就这么走?”
小厮全身冷汗地松了口气,飞快地从袖子里扔出一锭银子,好似屁股着火一样跳上车辕,催促车夫:“快走,快走。”
马车一溜烟儿地从大街上消失。
季盼春整理鞭子,嗤笑道:“下贱,非要挨一顿打才肯滚。”https://www.xiaranxue.com
在场百姓摄于他的容貌,又感动于他的仗义出手,听见了他的话也没什么不好的反应,反而恭敬地冲他拱手道谢。
季盼春摆手:“行了,散去吧,别聚在路中间。”
他对于这些百姓没什么感觉,不过季修时常在他耳边念叨,他身为侯府世子,身份贵重,举足轻重,不求他周济天下,只要别祸害百姓,所以对这些百姓的存在,他自有一份容忍之心。
百姓们离开了道路中间,让出路,却并没有散去。
见季盼春挑眉看来,以中年儒生为首的百姓满脸踌躇,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多年不曾目睹侯爷风采,我们想在这里等等,等侯爷的车队路过。”
季盼春顿住:“……”
都怪他嘴快,将季修的行踪说了出来,这下糟了。
在边关六年,见识过无数次亲爹出行的场面,他知道季修的风采有多么吸引人,到边关不过半个月,就强势地统一了所有边关百姓的审美。
而在京城,百姓人口数量是边关的十几倍……
据母亲说,亲爹年轻时的每次出行,都有大队的府兵维持秩序。如今,他很多年不曾出现在外界,百姓们早就忘了他出行的盛景,一时半刻肯定没有人来维护秩序。
真的不会出事吗?季盼春有些不自信地想到。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他回头看向城门的方向,看见熟悉的车队渐渐接近。
注意到他神情的部分百姓们眼神亮起,神情激动又怀念。有一些年纪偏小,比如粉衣少女这样的,不曾听闻过南阳候的名字,见中年儒生这般情况,好奇地向他打听怎么回事。
中年儒生摸了摸胡须,只说了
一句话,就让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调动了起来。
“十九年前,南阳候公认的天下第一美男子。”
天下第一美男子……
粉衣少女偷偷看向季盼春,心道还能比他更好看吗?
一刻钟后,她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能,当然能!
春日风大,车厢两侧的帘子被风扬起,身穿白色文士袍的男人坐在马车中,五官优美,气质卓然,俊美犹如天人,无需任何表情,就令看见的人心神失守。
粉衣少女愣在原地,说不出一句话。
和南阳候一比,那王思远果然只能用“真丑”二字来形容。
不,将南阳候和王思远比,是在玷污南阳候!
再也不会有人比南阳候更好看了……
就算是容貌和他有七分相似的红衣少年,也不行。
少年红衣如火,张扬肆意,确实惊艳人。可是对于情窦初开的少女而言,季修那样成熟优雅的中年美大叔,才是心头爱。
尤其季修出身南阳侯府,自小受宠,少年成名,身上有一种顶级权贵豪门才能养出来的雍容矜贵,远不是长歪的季盼春可以比的。
在这样的美色震撼下,粉衣少女连果子都忘了扔。
“大哥!”
身穿青衣的少年神情跳脱而欢快,骑着心爱的小红马靠过来。
季盼春点点头,应了一声。
这青衣少年是季文成,六年的时光,不止他一个人有变化,季文成在他呕心沥血的教导下,也终于有了几分文人气质,让他每次看见都很是欣慰。
就是这性格,越大越幼稚,叫他很是嫌弃。
季盼春拽动缰绳,转了个方向,和季文成一起朝着季修的马车奔过去。https://www.dubenhaoshu.org
“爹,我不小心暴露了你的身份,有百姓聚众而来,要不然我们先走,让二弟留下押送行李?”
季文成黑线了一下,倒也习惯了这便宜大哥屡次坑害自己,笑嘻嘻地附和道:“对,爹和大哥都是祸水长相,你们先走了,行李车也好通过。”
季修看他一眼,并不介意让次子的嘴上占点便宜。
反正回头,长子总会好好教育他一番。
季修用折扇挑起车帘,狭长的眉目望了外面一眼,果然看见百姓们神情激动地汇聚过来,点点头,开口道:“行。”
有他一声命令,侍卫和下人都很快行动起来,将车队分位两列,一列护送季修和云依依的马车先行回府,另一队留下,随二少爷照看行李。
有南阳侯府的侍卫在,加上消息还未传开,百姓数量不多,道路通畅,季修的马车顺利地通过道路,回到了南阳侯府。
而追逐一路的百姓,最终遗憾地停在了南阳侯府的大门前。
粉衣少女和中年儒生都面色失落,因为他们知道,从今以后,见过南阳候一面,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能入他们的眼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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