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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一下子苍老了许多的娘亲,想着她强势了一辈子却到失去了最珍贵的才知道后悔,不知道这到底值不值得。他知道婕儿没死,也知道她现在跟冷硕在一起,可是他不敢告诉她,就怕她知道后又会变回一贯的强势,真是还责怪翼儿他们的茹莽行事。
当他听到翼儿说这一切都是兮儿安排的后,心里对这个姑娘有了另外的认识,也知道她已经知晓翼儿就是阡陌,所以现在他们三个的结果到底是什么,他也无法预料到。
她虽然知道翼儿就是阡陌,但是却好像在躲避着,甚至连面都不愿意见——而向翩翩却刚放好相反,每天粘着翼儿,让人担心一切真的会变。
“少夫人,”梅儿委屈的看着她问:“那个向姑娘真的会成为翼少爷得到夫人吗?”
“不知道,”梅儿委屈的声音让凝兮抬头瞥了一眼,随即她低下头低声说:“那不是我该管的事!”
“可是少夫人……,”梅儿被她淡漠的语气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现在没有跟翼少爷成亲就这样了,那以后我们还有好日子过吗?”想起她故意让少夫人难堪,自己的心里就充满了不忿,她真的欺人太甚了。
“日子是过给自己看的,别在乎她怎么样,”淡定的安抚着梅儿,她不觉得向翩翩的刁难有什么不好的,“如果真的过不下去了,那我们就离开好了!”她原本就有这个打算的,只是没想到中间会有那么多的周折。
就算蒙阡陌还活着,可他现在是顶替着蒙俊翼活着的,而他也认定了向翩翩,跟自己毫无关系。她不愿意去争夺一个愿意娶别人的男人,所以放弃是最好的选择。
兜兜转转,知道了那么多的事情,最后还是变成这样,让她有些哭笑不得。
心,在哭泣,可脸上的笑容却没有改变过——眼泪只能流给自己看,否则会成为别人耻笑的借口。
“真的要离开吗?”梅儿一听,双眼一亮,想到少夫人说过的,只要她走的话,一定会带自己离开,那她就不用担心以后的日子了。
“早晚的问题,你不要太在意人家说,做好准备随时离开!”她只是个孩子,还没有尝过人心真正的可怕——现在这样,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喔!”有了她的话,梅儿原本吊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梅儿的不平让凝兮开始审视他们存在的问题,如果这个是蒙阡陌的决定,那她会坦然的接受,绝对不会跟他们多纠缠的。
一段时间没去,梅林里发生了一些微妙的改变,跟原先的荒凉想必,现在多了几分的生机。仰头望着枝头冒出来的新枝,凝兮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好像已经闻到了梅花的芬芳……。
梅家的梅林,还在吗?
心头突然闪过一丝的思念,她的心里勾勒出了许多美好的回忆——在梅家的日子,是真正淡定快乐的,想起这里的纷争,她格外想念跟大娘他们闹腾的日子,热闹,但无伤大雅。
不知道自己离开的三年多,他们的日子会怎么样,爹爹的生意还跟以前那样好吗?
心里翻腾的情感让她有种迫不及待的感觉,想回梅家去看看,看看那里的一切……。
“兮儿,”就在凝兮站在树下穿梭的时候,一道压抑着的呼喊声引起了凝兮的注意,她回眸望着站在梅林下的白衣男子,没有出声。
蒙阡陌见她没有逃离,就慢慢的走了上来,对上她回眸望着自己的清冷眸子,心里一紧,觉得呼吸都有些痛了。
“你不好好的陪着你的准娘子,到这里来干什么?”从回来之后,他们两个就在互相避开,根本没有单独相遇过,这一次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
蒙阡陌听到她的挖苦,只是苦笑一声并不辩解。“兮儿,你这些话戳在我的心头,痛在我的心里,你明知道我……,”
“我什么都不知道,”焦躁的情绪使她激动的打断了他的话,握紧的双拳在他的面前挥舞着,“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要告诉我,我也不想知道你的事情……我想回梅家……,”刚才,只是心里有些思乡的情绪,可现在看到他后,更加剧了自己的逃离。
蒙阡陌心里最担心的就是她会离开,所以紧张的情绪因为她的话而激动起来,伸手拉住她的手激动的说:“我说过,你那里都不能去,只能留在这里!”
肩膀上的疼痛让她拧起了眉头,可她不愿意开口求他放开自己,而是咬着牙忍受着,然后一字一句的反驳道:“你别忘记了,我是蒙阡陌的夫人,不是你的……我要走要留,也由不得你来决定!”
她对他已经彻底的失望了,三年的隐瞒到现在的疏离,难道自己还需要期盼什么吗?
“兮儿,我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这个女人的倔强让他矛盾重重,在挣扎中痛恨着。
“你还让我相信你什么?”挣脱了他的束缚,她冷笑着质问道:“你还觉得没有玩够吗?你总给我一句话,让我相信你,可你到说说看,我该相信你什么?相信你会娶别的女人,相信你会对别人温柔,对我冷漠吗?”
人的忍耐是有限的,她真的受够了。
蒙阡陌被她的质问弄的沉默的没有反驳……只是睁大双眼一直盯着她,片刻都不曾逃离转移。
“放手吧,就当我从不曾知道死去的人是谁,活着的人是谁,”不知道该有多好,这样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他们都不用痛苦了。
“她知道活着的人是谁,”最终,凝兮双眼里哀莫大于心死的寂寞让他害怕了,他怕这一次她真的会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所以一个冲动把心里隐藏着的无奈说了出来。
“她怎么会知道?”想到了向翩翩捏握住了他的什么弱点,但没有想到她会知道活着的人是蒙阡陌——自己也是刚知道的,可她是怎么知道的?心思一转,她立刻错愕的问:“她偷听到了?”
除了她在自己跟蒙阡陌对峙的时候听到,她想不出向翩翩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嗯!”见她终于冷静了下来,他才叹息一声说:“你那天激动的质问我,肯定也引起了她的注意,等那天姑姑下葬的时候,我没有去,她却提起了这件事威吓我,所以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应付她,免得她大声的喧闹说出我的身份!”
“蒙阡陌,”凝兮并没有因为他的解释而释怀,反倒脸色严肃的控诉道:“你这样说了之后,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因为很矛盾,找不出什么词可以形容我现在的心情!”
以为自己说出了危难之处后,她的表情会好点,至少不会用这样冷漠的眼神看着自己,所以他现在已经弄不清楚她心里在想什么了。
“不明白,是吗?”见他疑惑的望着自己,凝兮冷笑着说:“你以为有什么事自己扛着,我就会觉得你了不得,觉得我该体谅你,你是迫不得已,是为了保护大家,对吗?”
“难道不是吗?”她说的话把自己所有的付出都否定了,好像自己做的都是错的。
“你到现在都认为是吗?”他的反问让凝兮哭笑不得,“你一个人扛起了一切,就算可以扛,可你想过我们吗?你以为你付出的一切是值得的,可你想过被你隐瞒着所有事得我们是何种心情——我们只会觉得你不信任我们,对我们有提防……,”
这个也是她为什么会那么恼恨的原因,如果向翩翩真的威胁到他的话,他完全可以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如果真的没有办法解决了,那他也不需要被人误会。
她跟夜魅都猜到了,只是他不说,他们想帮也帮不了。
原本想走的夜魅,因为这一次的变故而留了下来,他说答应他师父,等蒙家雨过天晴了才能离开,所以他一定要留下。
如果蒙阡陌听到夜魅这样的话,他还会觉得自己做的是正确的吗?
凝兮的一番控诉让蒙阡陌沉静了下来,思考着其中的道理,在沉默了许久之后,他才叹息一声说:“也许我又错了,我……只是害怕失去,兮儿,这辈子我最后悔的事就是连累到他,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也许能活到现在!”
看到他如此的痛苦,凝兮想着他不愿意说出来肯定是跟当面蒙俊翼的死有关,就叹息一声说:“我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蒙俊翼到底是怎么死的?”
“兮儿,这件事我会告诉你,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但是我希望在向翩翩离开之后……,”眼前最棘手的就是这个女人,她的存在已经让所有人不自在了。
见他还在隐瞒,凝兮也不愿意跟他计较了,“如果向翩翩对外宣称你还活着,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