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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6福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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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不动声色看着他,手里书已经放下,看向苏永忠目光冷淡默然,还是说了,越过苏义直接找她谈:“苏大人有心了,春殿马上要提上日程,依苏大人看令爱考个状元轻而易举了,朕先这里恭贺爱卿。”

苏永忠闻言顿时有些懵,怎么会扯上状元,他家儿子可没能力考取状元,何况他……他意思是……

苏永忠以为皇上没听懂,绞脑汁想了想,急忙道:“皇上,犬子可为皇上研墨、翻书,以解皇上之忧。”说完苏永忠谨慎垂下头,唯恐说错什么!

“哼!”

苏永忠吓噗咚跪地上:“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微臣鬼迷心窍不该扰皇上分心,请皇上看微臣忠君为国份上饶微臣不死。”说着抬手叩拜,袖子中画卷恰巧掉下来,一张人物画像铺开君王面前。

画中是位正直少年男子,大概十七八岁,黑长头发披散肩上,眼睛明亮抑郁,微微回眸视线似乎有千言万语,墨眉凤眼,与未央宫苏义有六分相似。

但又比苏义多了份忧伤,上面穿着墨蓝色上肩衬得他单薄白皙,下面是酱紫色秀云衣袍,外边圈绣了一层流光溢彩丝线,他站百花盛开园林里,左手上拿着一只牡丹右手是把剪刀,如果细看,会发现隐藏看不见衣服后面应该是围布,他侍奉花草。

这个画面如果放现代应该是少年看顾花朵猛然被人叫起偷拍写真,完全诠释出了画中人宁静淡泊性子和茫然烂熳无知,让人顿生好感。

苏永忠见画册掉落,似乎受了莫大惊吓,急忙爬过去慌乱卷着想揣回袖笼里,却因为太紧张怎么也卷不好。

周天冷淡看着苏永忠,丝毫不心疼画中男子被卷曲成乱七八糟形态。

苏永忠见皇上久久不语,吓直接把画塞袖子里,再次跪好身躯真颤抖了,他不知道哪里做错了,还是哪个步骤失误,为什么皇上没有照他想法拿起小六画像?

苏永忠越想越紧张,浑身颤抖不知该怎么办。

周天看着他,冷漠目光里没有一丝温度。

一盏茶功夫后,周天安静拿起书重开始看,不说让地上人站起来也没让他退下。

苏永忠颤颤巍巍跪着,额头上汗滴含金量不俗石面上,心里暗暗发抖。

陆公公站皇上身后软榻边,无声叹口气,当年多活泼有朝气孩子,怎么就被苏家弄成这样了,他记得苏六少爷小时候义愤填膺要救哥哥出宫,十岁他眼睛很亮,正直勇敢像要保家卫国战士,几年不见,眼里也染上了忧虑,少了当年与皇上叫板冲劲。

陆公公十分怀疑苏永忠对这孩子做了什么,要不然这孩子眼里不会充满茫然,因为去年苏六少爷来找他哥时,还想方设法给孙公子使绊子,这样一个时刻闲不住人,会安心侍奉花草?

“传工部尚书米大人。”

陆公公急忙回神,忙慌跑出去传话。

整个上午,周天见了所有求见臣子,说着日常安排,批了几项大用度,语气虽称不上和蔼但以帝王家来看也算礼贤下士。

自始至终苏永忠就一旁跪着,不管谁来谁走,他就像个布景汗流浃背跪那里,任凭进出大臣把诧异目光落他身上。

待到正午,很多官员都知道苏永忠犯了错上书房跪着,也有不少人揣测苏永忠那么会钻空子人有什么事惹怒了皇上。

这件事如期传入苏义耳朵里,江土以为苏统领会立即给父亲求情,但是没有,苏统领只是说了声知道了便继续看南作坊送来兵器清单。

苏永忠一直从早上跪到了晚上,从上书房跪到了上书房门外,理由是皇上嫌他碍眼让他去外面跪着。

直到宫门落锁时辰陆公公才从上书房走出来,让苏大人回家。

苏永忠站起身,跪麻腿又跌回去,这是他自苏义入宫侍奉皇上后跪时间长一次。

他反复尝试了很多次才一个小太监搀扶下一瘸一拐走出宫门,回到候宫外马车上苏永忠才敢让自己颤抖,身体一阵虚弱直接昏了过去,后一刻心里还庆幸皇上没杀了他。

夜幕低垂,西边天空红光已经散,夜鸟刚落宫内树梢立即被伸出长杆挥走,徒留闲散羽毛说明它曾站过这片让众鸟兽都胆寒肃杀之地。

周天今晚宿苏义未央宫,这是她宠幸沈飞以来第一次换地方,说第一次无非也才沈飞那里歇了四天,但对不怎么进男色又洁身自好皇上来说已经多了。宫里风向标险些因为沈妃侍这四天专宠变了。

苏义带着宫人行了叩拜礼,面无表情用手圈住她腰向内殿走去,他有些不敢问周天来此目,他担心皇上对六弟有了感觉专门来说服他。

周天察觉到苏义心不焉也不气恼,刚打算不动声色把身子从他禁锢中脱离出来,环身上手又重了几分,周天不禁失笑,她看起来像迫不及待强娶民男恶霸?

苏义半抱着周天坐软榻上,随后便一动不动抱着,不出声也不吭气,温暖炉火包裹着两人有些淡淡热浪。

顾公公见主子失态,慌忙吩咐众太监布茶添水,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应对皇上要求。

周天拍拍苏义放腰间手,从他勒紧力道传递着他担忧和无措,周天握住他手,如果提议让他弟入宫是别人,苏义一定让对方死无葬身之地,可偏巧是他父亲,他能做无非是让她死心不纳他弟。

“怎么谢朕。”周天向后靠他怀里,身体选了个舒适角度,神态闲适。http://www.muxiyu.com

苏义愣了一下,继而狂喜:“皇上不求微臣六弟进宫!”

苏义眼睛闪亮,犀利目光带着不容忽视坚定喜悦,也盈满了毫不掩饰爱意。

周天把他按回来继续靠着,腿搭软榻扶手上,脚悬空下面是和煦暖流。

苏义高兴险些跳起来,碍于皇上他怀里,激动紧紧抱着她眉毛也染了笑意:“皇上怎么不早说!皇上辛苦了一天一定累了苏义服侍皇上洗澡!然后……”苏义凑到周天耳边小声道:“好好伺候皇上,保证让皇上爱不释手。”

说完苏义兴奋抱起周天大步向隔壁浴房走去。

周天急忙圈住他脖子,无语娇嗔他一眼:“朕看起来像**熏心之辈。”

苏义立即摇头,张扬佳人嘴角偷香一下,笑着道:“是微臣**熏心很久了。”既而想起自己被冷落日子,终于有了跟皇上秋后算账心情,把这几天被忽视怨气半真半假诉说一番,好似皇上一年没有来过未央宫一样。

待水停人净,红帐落下时,苏义真很卖力,倾所学讨她欢心,带着想把沈飞比下去决心和谢皇上放他六弟一场恩情,苏义几乎毫不保留,心中爱意比以往来热烈,激动心情比任何催情香都管用。

让本不怎么热情周天慢慢投入其中,直到酒足饭饱……

事后苏义亲自侍奉周天用药,眼睛亮如星辰般盯着周天腹部,仿佛那里已经孕育了一个小生命,嘴角扬起一抹神圣笑意,继而充满期待抚摸片刻,眼里闪过一闪而逝落寞。

就算家族都背弃他,他还有完全属于他孩子……他会做个好父亲,给他自己拥有过没有拥有过一切,如果她是女儿,就教她琴棋书画,教她像皇上一样果决;如果是个儿子,也可远离纷争,只要不是孩子意愿,他绝不利用他争权夺利。

苏义想到这里低下头耳朵贴皇上腹部静静呆着,他要第一时间守孩子身边不让他觉得孤单。

周天察觉到苏义突来沉默,看到他眼里不加掩饰期待,不禁伸出手缕缕他头发,苏义过分温暖笑容里说了句斟酌很久话:“如果不是你呢?”

苏义猛然想到这种可能,脸上笑意瞬间消散,转而被一种周天无法理解痛苦纠结取代。

周天能感觉出苏义是想离开她肚子但不知什么原因只是离了一毫米又覆了上来。

苏义表情倔强扭过去,脸依然贴着周天腹部倔强道:“一定是我。”

周天抚弄苏义头发手僵硬停他头发上,突然间有种莫名压力,清沐也好、苏义也罢他们仿佛都认定孩子会是他们,他们迫切想通过这点血缘保证心里平静。

周天缩回手,突然觉有些自私,如果他们没有来过皇宫,身边也已儿孙满堂,不会等着一个女人什么时候想起他们,而是苦恼每晚该宿哪位温柔小妾那里。

周天叹口气重抚弄上苏义头发,柔长触感即便经过剧烈运动也没有粘湿感觉:“苏义……”

“恩……”腹部上声音很淡很温柔,似乎怕惊扰了他可能已经存孩子。

“朕给你找位娘子吧。”她不介意,只是越来越不愿看到他们眼里过多期待和失望后再接再厉,焰国不是女子天下,他们心中骄傲被挫伤了这么多年,她还要继续折磨他们吗!

“你放心。”周天安抚性抚摸着身上突然僵硬人:“朕可以换种别人不知道方式,寻人给你做另一张脸,你可以娶妻生子、可以为官为商,当朕这么多年欠……”

苏义突然消失,周天抬着空荡荡手看着床幔上纱帘速飘飞了一下又落床榻边,随着热浪慢慢晃动,仿若刚才不曾移动过。

候外面值夜陆公公听到动静,看到一道人影从自己眼前晃过,猛然气恼按住他,敢把皇上一个人丢床上活腻歪了!但当看到苏义眼中令人心惊悲戚时,陆公公本能放了手,苏义消失空荡荡院落里。

陆公公慌忙从苏义目光中回神,赶紧向房内走去,确定皇上没事后松口气便站一侧安静候着。

陆公公心里忍不住揣测怎么了?向来会看人脸色苏义竟然撇下皇上跑了还一副受了天大侮辱样子?胆肥了敢对皇上不敬?哼!不敲打不行!

周天声音从床帐内传来,寂静卧房内响起带着些许疑惑:“我说错了吗?他干嘛一副非我不可样子,弄得我好像有多大罪过。”周天翻个身盖好被子,因苏义离开低迷气氛缓和一些。

陆公公站床外弯下腰,恭敬问:“奴才斗胆问皇上,您说什么了?”

“我不就让他找个女人吗。”要不是他自己一副深情款款样子,她至于觉自己欠了他吗,啊!烦死了,怎么说也不对。

陆公公闻言觉没错啊,苏公子发什么脾气?若说宫里男人多离不开皇上,陆公公第一个觉对方‘别有图谋’。

但,话说如此但不可说太白,陆公公弯下腰恭手道:“皇上,事无巨细伤人心啊,难怪苏公子那么伤心,如果苏公子不对皇上话做如此反应,恐怕自己都没脸皇上面前待下去了。”

周天听莫名其妙:“我没别意思?”

陆公公小心翼翼劝诫道:“皇上若是有别意思苏公子危险了,宫里男侍奴才不敢说每位都对皇上忠心一片,可公子们也宫中生活了多年,就算皇上对他们没有感情也该有**分亲情,彼此保持尊重,这样皇上好做,公子们也好做。”

周天气恼把头埋被子里:“怨我吗!他先摆出一副非我不可架势!”

陆公公心疼笑了,耐心道:“皇上是皇上,臣子们讨好皇上是本分,若是连这些都做不好怎么能伺候好皇上呢,而皇上是君主是高位者何必乎下面人用什么方式讨好您,您只要享受就是臣子福分。”https://www.xiaranxu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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