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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抓我娘者,死!”红雪气势凌厉地站在御林军前,护着身后的风璃与华烨。
“哼,不自量力!”沙曼扬眉,一个飘身就往红雪窜去。
“你不去帮手?”华烨问着身旁的风璃,只见红雪与沙曼在过招,但高下立现,红雪现在只是负隅抵抗,输势尽现!
“红雪打不赢,我更打不赢!”风璃淡淡地说道。
而红雪则使出浑身解数去对付沙曼,只是……沙曼却像在他肚子里放了一条虫子一样,一眼就看穿他会出什么招式,全都一一化解过去。
他时时朝风璃瞧去,可是娘却一副冷静淡漠的神情,红雪的心更是焦急。
此时,他想拼出所有的内力与沙曼一拼。
“红雪,拔剑!”风璃却淡淡说道。
“是……”红雪喜出望外,连忙将背后的小竹剑里的锐利银剑抽了出来,顿时寒意四生。
沙曼冷笑,宝剑出鞘,银光闪闪,散发着让人凉透心底的嗖嗖剑气声。
紧接的便是让人眼花缭乱的闪闪剑光,每一下的碰撞,均发出让人寒意遍生的剑鸣声。
两人上跳下窜的,银光重重,身形似影般飞移,招数快得让人看不清是如何的出招。
“风璃,还不去帮手?”华烨看得心急,再次催促身旁的风璃。
“不用了,红雪要输了!”
风璃话刚语毕,空中两人相挡的剑碰撞出火花,那凌厉的剑气如水中欣然翻滚的巨浪,不断外扩,让两旁的士兵都纷纷后退,乃至他们身上的衣裳都被刮开好几道口子。
而红雪却如风璃所言般,整个身子往后弹,风璃凌空飞出,稳稳地接嘴雪,将他放下。
“红雪还是孝子,宫主又何必如此重手呢?我会心痛的!”风璃淡淡地笑说,美眸却没有丝毫笑意。
“对他,我已经手下留情!”沙曼傲冷着一张脸,恨恨地瞪着风璃,“你居然让一个男的来用忘情剑?简直是有辱了我们情裳宫!”
“呵呵……看它挺小巧的,适合当孝子玩具!”风璃从红雪上拿过那柄极为小巧的银剑,“反正风璃注定一生要忘情弃爱!”
“弃爱剑给你,忘情剑给红雪,而我两袖清风,正好应了‘忘情弃爱’,挺讽刺的!”
“忘情弃爱剑本来就是历代宫主的镇教之宝,你这叛徒配拥有吗?”沙曼冷哼着。
“我是不配拥有,谁叫我忘情弃爱一样都做不到?所以就希望你跟红雪可以做得到啊……”风璃轻笑,“不然我早就将它们藏进江底了!”
“废话少讲,跟我们走!”
“不要走!”身后的华烨紧紧地抓着风璃的手。
“为什么?”风璃半回眸看着一脸认真的他。
“因为朕不许你走!”
“为什么不许?”风璃又问道。
“因为朕需要你!”
“唐王已死,刺客已尽,内鬼已除,这里没有风璃的存在价值了!”风璃淡然地说道。
“朕喜欢你!”
风璃微微扬唇一笑,或许这样就够了!
“可是,风璃要的不是喜欢!”风璃眸光幽幽,浮现一抹高傲孤冷的笑,“风璃要的唯一绝对的宠爱,唯一的,永远的!”
“你的只是喜欢,风璃不屑要的!”说完,风璃拂袖甩开华烨的手。
“如果朕爱你,朕也会是你唯一的绝对的永远的爱吗?”华烨不放弃,扯着她的手,用力地紧紧握着,喉头发热发酸地问着。
风璃没有回眸看他,只是深呼吸了一下,笑,“风璃只爱一个男人,他就是红雪的亲生父亲,他才是风璃唯一绝对永远爱的!”
华烨僵直了,手微微松了一下,人留住,心却没有留住,留来何用?
可是,下一瞬,他依然紧紧抓住不放,现在最重要的是救她,“你怕孤寂不是吗?红雪说情裳宫这一次关你的地方,又黑又冷又阴深,什么都没有……”
“你会寂寥得要发疯的……朕会心痛!”
泪意微微溢出,风璃美眸睁得大大的,笑意渐深,说不出是喜,还是痛。
“与你无关了!”毕竟害怕与寂寥得要癫狂都是她的事,不是吗?
他真的懂心痛是什么感觉吗?他尝过吗?
他尝过每天日夜噬心之痛是多么撕心裂肺,是多么痛彻心扉吗?
每一丝的思念,每一丝的爱恋,每一个回忆的片段,每一下的动情,哪怕是一下下的恨,一丝丝的怨,全都化成锋利的刀刃,无情地剜着她的心,痛得她死去活来,痛得她癫狂发颤。
痛得她每一口呼吸都是用拼了命的力气会换来的!
“风璃,别任性了,击退情裳宫要紧,难道你真的要红雪跟着你困在那个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幽深洞XUE吗?”华烨心痛着她此刻的淡漠,难道她就不能拿出一点志气来对抗情裳宫吗?
只要她开一声说不,他会下令千军万马来挡杀情裳宫,决不让任何一个人从他眼皮底下带走她!
“娘,我们像上一次一样联手吧,一定可以打败她们的!”红雪扯了扯风璃的衣角。
“傻瓜!”风璃轻叹一声,垂眸看着痛爱入骨髓的红雪,“如果输了呢?”
“输了,娘在哪,红雪也会在哪!即使真的被困在那个黑漆漆的洞里,娘有红雪,娘也不会闷得疯了!”红雪贴心说道。
风璃痛怜地抚摸着红雪的头,然后缓缓蹲了下来。
“娘又怎么舍得让你呆在一个黑漆漆什么都没有的山洞里呢?”
“所以我们合力打败她们吧!”红雪非常的有斗志!
“风璃,宫里有两千兵马,朕再让人调兵入宫,哪怕情裳宫每个人都三头六臂,也带不走你的!”华烨也说道,他不能教别人在风璃非情愿的状况下,带走她。
即使她要走,他也不会许的!
“风璃,不跟我们走,你就得死!”沙曼冷笑着。
“别想动我娘一根毫发,跟你拼了……”红雪像头发怒的小狮子一样想冲向沙曼,可是却被风璃给点住XUE了,动弹不得半分。
“娘……”红雪讶异地喊道。
“红雪,以后乖乖的听皇帝叔叔的话,乖乖的听太后奶奶的话……”风璃轻轻地抚着他的脸蛋,万分的不舍与痛惜。
“娘,你不要我啦……”红雪泪如珍珠般断落,“我是你亲生的,你也不要我了吗?”
“傻瓜,娘怎么会不要你呢?”风璃轻轻拭去红雪脸上滑落的泪,“娘最爱你了!”
“那你去到哪就带我去啊,不要丢下我一个!”红雪哭得脸都皱了起来,泪水如线般掉。
“风璃,要留就两个一起留!”华烨心酸说道。
风璃没有回话,缓缓站了起来,看向一旁站着的太后,眸光幽幽,“太后,我已经用命保你儿子的命,已经履行了我的承诺……现在就是你履行你对我的承诺!”
“用你的命来保我红雪的命,好好地照顾我儿子!”
“哀家会的!”太后不太敢凝视风璃的幽幽的眸光,语带紧塞承诺着。
“那我就放心了!”风璃淡然一笑,冷冷直视沙曼。
“娘……带我走,我不要留这里,娘,求求你,红雪也要跟着你……”红雪哭得可怜极了,让旁人都异常动容。
“红雪,娘不能带你走……那十八年后,等你长大了,就来清裳宫救娘吧!”风璃抚摸着他的头,声音哽咽,非常的不舍。
“娘,那你叫我这十八年如何过啊……娘,你不能生下我,又丢下我……娘,红雪跟你相依为命的,有娘在地方就是红雪家啊……娘……呜呜……”
“风璃,你真的忍心丢下儿子在这里?连拼都不拼一下?你不拼,朕用天下的兵马拼!”华烨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腕,激动又心酸,“朕不能要红雪每天都记挂着娘,每天都想起娘是如何狠心的不要他吗?”
“风璃,你不能对自己的儿子如此的狠!”华烨双眸通红地看着风璃,他留不住风璃,可是连红雪也留不住她?
“放心吧,我不会让红雪痛苦难过的……”风璃凄迷一笑,从宽大的袖中滑下一个小小的瓶子。
她拔开瓶盖,弥漫着芳浓香郁的酒香,引得所有人都有一种舒畅开怀的感觉。
“红雪,娘也不舍得你!”风璃又蹲了下来,用自己的袖子为红雪一一拭去脸上的泪,“娘生你的时候,你就像一只小猫一样大小,在雪地里呜呜地哭着……”
“娘以为当时我们两个都死定了,结果我们又活了下来……”
“当娘再次醒来的时候,再看你却发现,怎么我生了个儿子,而不是女儿?娘就抓着你气冲冲地找沙曼,问你怎么掉包了我的女儿?沙曼说,谁会有空给你掉包?你的确是生了个儿子……你看着办吧,他看活不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