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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还好好的,现在却忽然下起大雨来,幸好离家很近了。好不容易抽时间回家一趟,老天爷居然这样不客气,她不过去了趟菜池来的时候就下起雨来。曲凉加快了步子,跑进小区却赫然发现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正狼狈的躲在她家楼下的过道里。那人显然是没有带伞,前额的头发还滴着水,脸色不善的呆立着。
这人的车呢?怎么一个人跑这里来了?曲凉跑过去,那人才看见她眉头立即就耸起来了,脸色似乎更差。曲凉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了?”
“曲凉,算我求你了!你让我哥回家一趟吧!”苏忘林的话里带着厌烦和怒气。
曲凉却没生气,苏忘林的表情里隐隐还有着急切和恳求,她看得出来一定出什么事了。曲凉担心的问:“伯母出事了?”
苏忘林似乎很惊讶,却立刻摆出不用你管的样子说:“这不关你的事,你只要告诉我哥我妈病了!让他赶紧回家!”
闵女士病了?曲凉立马又问:“伯母病了?什么病?严重吗?”
苏忘林的眉头拧的更紧,怒气冲冲的大声说:“你现在高兴了是吧!你当然高兴了,我哥为了你连家都不要了,你是不是很得意!”
曲凉也有些生气了,“苏先生,请你注意你的言辞!无论你是怎么看我的,但是你不能毫无根据的把错误都推到我头上!而且你的母亲病了,应该先去通知你的哥哥,为什么要到我这里来大呼小叫颠倒是非!”
苏忘林猛地抓了把头发,显得特别烦躁,他说:“他不接我的电话!我根本就找不到他!”
曲凉终于理解他为什么这么火大了,谁的母亲病了都冷静不下来,她马上说:“我手机在楼上,我马上回去打电话,你要不要进来坐一下?”
苏忘林看了她一眼,情绪明显比刚才平静了很多,他说:“不用了,我还赶着去医院。你告诉他让他马上到你们附属医院去!”说完就准备走,
曲凉忙说:“你等等,就等一分钟。”然后马上跑到楼上去拿了把伞,再跑下楼来塞到苏忘林手里。
苏忘林神色怪异的看着手里的伞,又把它塞回曲凉手里,转过头去倔强的说:“我不要。”
曲凉料定他会这样说,于是只好把伞撑开,让他抓着伞柄,说:“这个时候你不可以生病,你还要照顾好你妈妈。”
苏忘林勉强接过伞,眼神却再不接触曲凉,他说:“你别以为一把伞就能改变我对你的态度,只要你还和我哥哥在一起,我就一天不会放弃拆散你们。”
曲凉轻轻点头说:“我明白,你有你的立场。”
苏忘林不再说话,打着伞慢慢消失在雨中。曲凉转身上楼给苏忘川打电话,这个男人一向成熟,却不知为什么在这件事上这么钻牛角尖。她知道他不是不想回去,他只是太固执,只想着自己被欺骗被隐瞒,却忘记了他们这样做正是出于爱。
“无论如何,她是你的母亲。”曲凉如是说,
苏忘川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才不带任何感情的说了句:“我知道了。”
曲凉知道他回去的,母子连心,况且苏忘川是那样一个重情的人。
苏忘川终于回了家,具体怎样她不知道,可是血浓于水,再大的隔阂都会有化解的那一天。就这样,06年成为过去,新的一年即将开始。
踏入07年,曲凉她们要做一个重大的决定:医学临床专业分流。她和张婉考虑了很久才决定继续留在大临床班,而凌梦选择了超声专业,刘杏选择了麻醉。也就是说,她们还面临着一次小小的分离,尽管还在同一个学校,但是因为班级变化,寝室肯定会重新分配。四个女生都有些伤感,所以接下来相处的时光也都愈加珍惜。
农历新年的脚步越来越近,苏忘川仿佛越来越忙,曲凉已经三天都没有见过他了。说不想念当然是假的,可是她每次拿起手机又匆匆的放下,他也许正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也许还在为工作上的事焦头烂额,她不该打扰的。她也应该习惯,习惯慢慢从他的世界里退出。
当她决定把苏忘川推向闵女士,她就已经在准备着抽身而出,爱情不可以取代亲情,她得到的已经足够多,足够她回忆一辈子。她不可以把苏忘川据为己有,他还有母亲,还有家人,还有家族的事业。
如果苏忘川能够平静的接受,伤心就留给她一个人吧,她欠他那么多怕是还不了。心上的那些沟沟壑壑总有一天也会被回忆填满,到那时她会学会释怀,安静的接受命运的安排。
学期结束的时候,曲凉和张婉帮凌梦和刘杏把东西搬到她们各自的寝室,几个人都忍着没有哭。这样的年纪,一点点小事就能伤春悲秋很久,更何况看着相处两年的室友搬离充满快乐回忆的“小家”。四个人手挽着手出去吃饭,亲密的说着话,拼命掩饰心中的不舍。
两个月里,苏忘川很累,她看在眼里不知有多心疼。她又恢复了在学校食堂混饭吃的日子,就算她想为苏忘川好好做一顿丰盛的晚餐,烧一盘他最喜欢的带鱼都没有机会,他经常忙到很晚,只有在她睡觉前会发个简短的信息道声晚安。
她不是不失望,不是不伤心,可是这样的日子能维持多久?她总是在爱与不爱,忘与不忘中挣扎,她矛盾着要不要放开紧握的手,连给他发个短信都要犹豫好久,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她有多么不舍,可是一想到又要生生横在闵女士和苏忘川之间,她就不断告诉自己不能这样自私。
曲凉从来不沾酒,可今天晚上心中五味杂陈,各种各样的情绪交杂在一起,又抵不过几个人的劝酒,一小杯下肚连眼泪都给呛了出来,后来的几小杯越喝心里越空。
几个女孩笑着讲以前大家做过的丑事,谁被蜘蛛吓的冬天都不敢拆下蚊帐,谁打开自己的箱子发现一窝小强,谁拒绝了一串男生的表白,谁考妇科的时候做小抄被抓把小抄吞下肚去,谁晚上说梦话大喊大叫把大家都吓醒,一向开朗的凌梦笑的像哭,刘杏搭着曲凉的肩说她运气好,起码嫁给苏忘川不要为钱拼死拼活。
曲凉一个劲儿的摇头,摇的眼前一片金星,眼泪也掉了出来。她想不明白,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生命里总要有人会离开?为什么没有谁能一直陪伴?为什么她爱他却不能相守?这样一个卑微的愿望也算奢侈吗?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