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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无影牵着云朵到东后娘那桌,已经坐满了人。除了东后娘娘昨天见过一面,她一个也不认识。东后娘娘穿的是黄色的外袄,胸前是用金线绣了的凤凰,头上的金饰比昨天的稍微多了些,还有一位与东后并排而坐的,穿的是蓝色,胸前也是绣着的一只冲天而飞的凤凰。两边坐的女人们,绣的大多数是鸟儿,或是花朵。
“寒儿来了。”东后看到他们走过来,已经迫不及待的站起来,拉过了夜无影的手。
“是,儿子来给额娘请安,给西后娘娘请安。还有各位娘娘请安。”夜无影行礼,云朵跟在后面福了一下。
“哎哟,没想到几年不见,我们的寒儿长这么结实这么俊了,将来不知有多少女子要为我们家的寒儿掉眼泪了。”穿蓝色衣服的西后把夜无影的另一只手拉过去,握在手心。那样子,她才是他的亲娘一样。“这些年在外面可受苦了,以前可是细皮嫩肉的,现在这样虽说是结实了,可一定没在宫里过得好。回来了,咱就别走了,好好的陪陪你父皇,陪陪姐姐,他们可想你了,特别是你母后,不知背地里掉了多少眼泪呢!”西后一席话像放鞭炮似的,东后半个字也没插上。心中虽恨,面上却还得带着笑意。
“寒儿,你去陪陪你父皇吧!有什么话咱们日后再说。快去吧!”东后不想看到西后在那里假惺惺的,把夜无影推开,正好看到皇上在那边向夜无影招手。“快去吧!”
“是,我这就去。”夜无影把身后的云朵推上前,对四周的各位说道:“两位母后,各位娘娘,我先把云朵寄放在这,她从外面来,不懂宫中的规矩,如果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各位不要计较。”
“蓝云朵见过各位娘娘。愿各位娘娘人比花娇,心想事成。”云朵乖巧的行礼请安。
“哟,这姑娘,真会说话。人也漂亮,像是从画里出来的一样。”西后娘娘拉过云朵,眉开眼笑的细细打量,回头对夜无影说道:“寒儿,你快去你父皇那儿吧!这里你就甭担心了,这么水灵的姑娘,母后哪能让她受委屈呀!”
夜无影看了看云朵,礼貌的说了声:“有劳母后关照了。”然后去了男人们那边。
其实男人和女人并没有隔多远,只是以皇帝为中心分开了,东后和西后都是宫中要首,坐得自然与皇上最近,皇子们也是离皇上最近的。所以只要一抬眼,就能看到夜无影和君炎。云朵自然的也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云朵是吧!快,快坐到母后这边来。瞧瞧,这小脸长得好精致。”说着还捏了一下云朵的脸蛋。云朵虽不自在,还是盛情难却的坐到西后那边,看了看旁边的东后,脸色有些不佳。
“我们寒儿眼光真是不差,找到这么水灵的人儿。”
“就是,就是。”下面那些等级不是很高的妃子也跟着附合。云朵坐在旁边除了傻笑和点头之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谦虚的说一声:“谢谢娘娘夸奖。”
“你看,我不知道寒儿这孩子带回了这么一个可人儿,都没准备一份见面礼。云朵不嫌气的话,母后就把这发簪送给你。也算是一点儿心意。”说话间,西后已经把头上的发簪给取了下来硬是塞到了云朵手里。其他地位低一些的,也都效仿,把随身的贵重饰物娶下来,都要塞给云朵。
“娘娘,这使不得使不得的。”云朵可吓坏了,她们要贿赂她也别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而且还是这皇帝皇后皇子们都在的地方,这让她以后如何做人啦!“娘娘,你们别这样,使不得的。”可无论她怎么说,还是都把东西塞了过来,她都快哭了。
“算了,大家还都是等日后再送吧!那么多礼物全塞过来,只怕云朵等一下要抱着一包才能回去了。”西后出面阻止,云朵终于得以解脱。
“姐姐也好福气,寒儿与炎儿都孝顺,又听话,如今寒儿找得自己心中所爱,也算是一件幸事。哪像我们家锐儿呀,整天不着调,除了惹我生气,就是惹皇上生气。”西后好像一个外交官一样,谁都不落下,面面具到,桌上的气氛很是活跃。
“是啊,姐姐真的好福气。三殿下这次回来了,皇上也放心了,我看皇上也是很挂念三殿下的,都因为他的回来摆了家宴,而且百官朝贺。”说这话的应该是一位身份比较低的妃嫔,连夜无影的名字都不敢称呼,只说三殿下。可是她话音刚落,西后脸上的表情微僵了一下,握着云朵的手稍稍的用了一下力,不过很快又平复过来。
相反的是,东后脸上却是笑容满面,刚才的不高兴早已不见踪迹,点点头说,“这都是皇上的垂怜,我都说了,人回来就好,不必这么大操大办的,可是皇上不听啊!非说寒儿回来是好事,应该让百官们好好的朝贺一翻,让大家都聚聚,看看我们的寒儿现在是何等模样。”
“哦,原来是这样。”下面的人点头,感觉皇上对这位三殿下很是看重。以后这太子的位子,可就有意思了。
“如此说来,皇上很有可能将南诏国公主指婚给三殿下了,不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将三殿下叫回来。”
“嗯,很有可能。”众人议论纷纷,早忘记了首位的两位东西皇后。东后是笑意盈盈的听着众人的猜测,西后脸上虽带着笑,云朵坐在旁边感觉她的呼吸在慢慢加重。
“那倒不见得,妹妹可别忘了,坐在我身边的可是寒儿刚刚交给我们好好照顾的云朵姑娘。寒儿的脾气我是最清楚的,他认准的事谁也拦不住,如果他的心里只有云朵一个人,又怎么会接受皇上的赐婚呢!”西后说到此处,又变得笑意盈盈了。
“寒儿的终身大事也要看看皇上的意思,姐姐更不敢妄加猜测圣意。”东后话里有话。
这些对话听在云朵耳里,感觉他们真的好无聊,云朵是想来好好保餐一回的,可搞了半天都还没开席,光听他们斗嘴了。真是无聊。
说到南诏国公主,云朵到处张望了一回,也没有看到公主模样的人。向下首的一位妃子打听道:“娘娘,哪位是南诏国公主呀?”
“怎么,怕她抢了寒儿了?心慌了?”云朵明明问得很清,却还是被西后听到了。
“没有,我才不怕呢!是我的抢也抢不走,能被抢走的肯定就不是我的。”云朵此话一出,坐上的女人们都是一愣。
“难道三殿下以后娶很多女人,有了他们后都不来见你了,你也不会伤心吗?”一位妃子饶有兴趣的问道,这里的女人们都是深知留住一个男人的心是多么的不易,更何况他还是一国皇子,很有可能是以后的一国之君。
“嗯,这个我不知道。可是我觉得一个人,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哪怕是再喜欢一个人,再爱一个人,都不能把对方当成自己的全部,这样的话,失去了自我,反而会让对方离你更远。”
“哦,我们的云朵还真不是一般的女子,小小年纪竟董得这驭夫之术,不简单啦!”西后笑着说,拿了些吃食给云朵,婉然一位温柔的母亲。
台上助兴的歌舞已经开始了,东后的注意力似被转移了。席间她根本没有招呼过云朵,连客套的都没有。从早上饭桌上云朵接受到她的眼神开始,云朵就知道她不喜欢自己,最少,她不希望她和夜无影在一起的。相反的,并不是夜无影生身母的西后,却一直对云朵照顾有加,无论是真心也好,是假意也罢,云朵都觉得西后比较好。
男人们那边除了欣赏歌舞外,也开始了喝酒,一大碗一大碗的,很多人都是冲夜无影去的,夜无影好像是来者不拒,已经喝了不少了。皇上兴致勃勃的看着眼前一个个意气风发,年轻俊朗的儿子们,心情很是好。端着酒向皇子们,大臣们那桌走去,走到那儿,虽说了此是家宴,不必拘礼,可大家还是纷纷站了起来。他们说了些什么,云朵听不清楚,却看到至始至终,皇帝都是笑容满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