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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到桃花林的时候皇上和东后西后,还有庄妃已经到了,见到云朵身边的夜无影,东后娘娘面上一沉,只是一会儿,又恢复如常了。皇上眼神黯了一下,也恢复正常了。这里的每一个人变脸比翻书还快,每次和他们在一起都要看他们的眼色,还要讨好他们。今天,云朵想要任性一回,她不想讨好他们任何一个。
桃花林很美,这里是粉红的一片,远远的,就能闻到随风飘来的一股花香味,如此清香的桃花,云朵是第一次见,以前是见过桃花的,却从来不知道为有香味,可能是太少了吧。
隐隐的,不知从何处传来了萧声,如泣如诉。桌上早已摆好了茶点,众人坐在花中央,被一片粉红给包围住,美不胜收。这真是神仙才有的日子,可是今天的云朵很不对劲,没有赏花的心情。特别是听到了那萧音,心里特别浮躁。
“参见皇上,东后娘娘,西后娘娘,庄妃娘娘。”
“参见父皇,母后,庄妃娘娘。”两人行礼。
“好了,不必拘礼,自己随便坐吧!”皇上发话,云朵很不客气的坐下来。
“皇上,你看云朵今天是怎么了,好像神色不对呀!”永远是最活络的西后看着云朵不如往常一般嘴甜,而且嘴巴撅得老高,都快可以挂油瓶了。“是不是寒儿惹你生气了?”
“谁脸色不好了?你才脸色不好呢!我一个黄花大闺女,正值青春年华,再怎么脸色不好也比你这老女人好。”
“云朵,住口。”夜无影喝住她。
“你,你说什么。我,我老女人。”西后可能从没有听到过有人这般说她,气不打一处来,“我好心的来关心你,却招来这般溪落,好,你有种。”西后是想向皇帝告状的,转身时却看到皇上假装没看见也没听见的和庄妃谈得正欢。她知道皇上是有意包庇的,也就作罢。眼睛正好看到东后嘴角的笑意,顿时明白,原来,东后已经等不急动手了,既然动手了,那么她受一点委屈也是值得的。
“哟,九殿下,九皇妃,二殿下,四殿下,五殿下都来了,怎么他们兄弟几个全碰上了?”庄妃娘娘指着不远处的一群人给皇上看。也让皇上收回了打量云朵的眼神。
又是一翻请安行礼,待皇上发话后众人落座。南诏国公主穿的是一袭和桃花色泽相近的粉红色拖地长裙,身上发出淡淡的柠檬香味。这个时代,没有香水,却能将柠檬的香味弄到身上,不得不说,这是一门技术。云朵看着眼前这些带着面具,或笑里藏刀的人,云朵的心更加浮躁了。她特别的想发火,想呐喊。
“今儿个难得的好天气,庄妃对孤说这桃花林里的桃花全开了,刹是好看。孤想着也好久没有与大家团聚了,所以才把大家都叫来,好好的观赏一翻。九王妃应该还没有见过大莫王朝的桃花吧!”皇上如在炫耀一般,对外来的南诏公主说道。
南诏公主起身轻声细语的回道:“回父皇,儿臣确实是头一次见到如此成片的桃花开放,而且还是粉红色的。在儿臣的南诏国,只见到过一种浅红色的,花色没有这般艳丽,更没有见过白色的。”
“哦,原来是这样。这也是大金国进贡而来的品种,以前在这园林之中是没有桃花的,因着大莫王朝的气候,是种不活的。后来因大金国进贡来了桃花,又送来了育种高手,这才有了这桃花在我大莫扎根。”皇帝洋洋洒洒的说出这桃花的历史,东后西后,庄妃都点头,露出十分崇拜的眼神。
“原来是这样。”南诏公主恍然大悟般,又恭维的说道:“孩儿今天和众位娘娘之所以能看到这桃花,还得亏了父皇的英明统治,如果父皇不把国家治理得繁荣强大,让各国都来朝贺,哪里来的大金国进贡一说,更别说还连品种和技术一起进贡而来。”
“哈哈,我们的九皇妃真是长了一张巧嘴。”皇帝被南诏公主几句马屁拍了一下又快找不着北了。可以说是龙心大悦啊。“好,今天孤就借大金国的花,来献给众位佛了。”
“皇上说笑了。”娘娘妃子皇子一齐出声。皇帝在此,哪有人敢自称佛呀!
“云朵,你怎么不说话,身体不舒服吗?”君炎见云朵兴趣缺缺,精神不振的靠在夜无影身上,样子又慵懒又迷人。她不知道,她这个样子对皇上,对几位娘娘都是大不敬的吗?三哥也真是的,怎么能由着她的性子来。
云朵并没有有意要这样,更不是故意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感觉很想很想睡觉。夜无影刚开始并没在意,只当是她靠习惯了,又觉着想出宫心里不痛快,直到君炎出身,才发现她快睡着了。赶紧捏了下她臂。
“对,对不起,我,我有点困了。”云朵很想任性,却也不想拿自己小命开玩笑。站起来道歉。
“真是越来越大胆了,竟敢无视皇上的存在,你是何居心?”首先发难的是东后娘娘,疾严历色的指责云朵对皇上的不敬。打断了皇上没来得及出口的话,和挥在半空中的手。
“我,我确实是感觉很困,进了这桃花林头就昏昏沉沉的。我也不想得罪皇上,也不想得罪你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你们一个个位高权重,我谁也得罪不起。”
“皇上,你看看,她竟敢回嘴。不论她是皇上疼宠的人也好,寒儿喜欢的人也罢,在这皇宫里,她都必须好好尊重我这个东宫娘娘。”东后气极,转身向皇上告状了。
“父皇,母后,你们别怪罪云朵,今天她心情不好,想要回无影楼,儿臣刚刚情急之下说了她两句,所以她是在生儿臣的气,并没有对父皇,母后,各位娘娘,皇子,皇妃不敬的意思。”夜无影不想把事态扩大,站出来为云朵求情,顺道的把他们想出宫的意思说一下。
“是吗?不舒服?”东后明显的质疑夜无影的话,“不舒服就在自己的屋子里好好呆着,不要来了。现在这病央央的样子,真让人扫兴。”
“回东后娘娘的话,我并没有想来的意思,可是皇上要我来,我又不敢说,怕拂了皇上的心意,仅此而已。”云朵原本心情就不算太好,被东后这么一说,什么后果不后果,她也顾不得许多了。
“你的意思是皇上逼你的来的?你自己很不屑过来赏花?”东后娘娘继续追问。
“东后娘娘,您理解错了,我的意思不是说皇上逼我来的,我是说,我是看在皇上的面子才来的。不是说不屑赏花,而是说不屑与一般只知道迎奉,虚伪的人一起赏花罢了。连这样的理解能力都没有,真不知道是怎么坐上后宫之首的位置的。”云朵也是决定豁出去了,略去君炎向她使来的眼色,她要把这些天受的气,全都发泄出来。
“你,皇上,你听听,你听听,这是她一个做晚辈应该有的态度吗?她压根就没有把我这个母后放在眼里。”东后转向皇上求助,“皇上,这样的儿媳妇我可不敢要,今天,当着众位娘娘,皇子的面,皇上非得给我一个交待,否则这日后他们人人都这般效仿,让我和西后怎么来管理后宫,让我们如何来服众?”
“什么儿媳妇,什么晚辈的,我想东后娘娘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您压根就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儿媳妇。您不是说了吗?琴棋书画我一样不都行,不配做你皇家的媳妇,没关系呀,我根本就不媳。您还是去找你的配做皇家媳妇的人选吧!”夜无影在底下扯她衣服让她住嘴,她是想停下来,却也停不下来了。越说越畅快,越说越顺嘴。
“大胆,蓝云朵,你不要以为孤对你有几分赏识,你就如此胆大妄为。竟敢当着孤的面顶撞东宫皇后,蔑视皇家。你知不知道,此罪完全可以让孤杀了你。”皇上再也不能坐视不理了。四皇子的事还没能让他心情完全平复,云朵这一席不媳皇室的话,不是又在蔑视皇权吗?
“皇上,您要杀要剐随便吧!我不在乎。这皇宫里呆着都快透不过气来了,我还想出去走走呢!每天陪着你这昏庸的老皇帝,不是吃茶,就是赏花,一天到晚不误正业,真是个昏君…”话一出口,云朵知道完了,她好像是被操纵了一般,话到嘴边顺了出来,心里却在喊,不要,不能这么说。
“云朵,够了。”夜无影喝住云朵继续说下去,再说下去,她就要没命了。他惊讶于云朵这一刻的不平静,刚开始以为只是发发小脾气就好,她会把握好分寸的,可后来他越听越不对劲。可是,太迟了。
“来人啦!蓝云朵竟敢顶撞帝王,给孤将她拉下去,关入天牢。”无论是这个皇帝有多大的肚量,都禁不住人这么说他,昏君,谁会愿意听到这两个字。更别说是当着妻子,儿子,儿媳,这么多人的面。皇上被彻底激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