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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次出家门的少年, 对一些秘闻还不怎么了解,不免露出好奇疑惑。
中年武者却也不想多说,这里可是南海, 真要说无双宫主的往事,只怕会招惹更多的麻烦。
无双宫这些年,没少收留一些类似无容身之地的人, 还有许多都是脱离家族宗门的人, 有的名声好,有的名声坏, 但一般碍于世家宗门之间的关系, 除非是敌对势力, 否则根本无人接纳。
偏偏无双宫是个异端, 在天玄大陆, 女武者本就较少, 女子当家作主的宗门世家更是少之又少, 过去曾有人说那位宫主行事不羁, 就连在收门人弟子上也貌似全凭心意。
也因此,少不了与其他世家宗门有这样的摩擦冲突。
要不是没人打得过她, 无双宫早就被打入邪魔歪道了。就这样, 无双宫在天玄大陆上的名声也是亦正亦邪。
即便再多人认为宫绫强势霸道,狂妄傲慢, 但真敢当她面说这样话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实力的强大,便是敬畏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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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奚其实觉得自己是个倒霉孩子。
自幼没了父母,在小山村里孤苦伶仃吃百家饭长大, 好不容被灵蕴宗招收弟子的武者看中,入门做了个杂役弟子。在宗门几年都是随大流上些基础五行八卦的功法课,或攒钱捡些便宜杂学秘籍看。
灵蕴宗本是少有的道家真学门派,偏偏秦奚资质平平,正统道术功法没学会,却在控尸驭鬼,夺舍渡魂、五行逆转之邪术上天赋异禀。
秦奚对萧函说起时,也有些自怨自艾,“也许我的天分如此,命中注定。”
谁不希望自己成为天之骄子,风光耀眼,受世人敬仰追捧。
秦奚也不知道是资质平庸碌碌无为好,还是继续钻研这种人人喊打世人唾弃的邪术好。
还没等他做出决断,他修炼邪术的事就被同门发现了。
说起来也有些可笑,他和同门外出执行任务,落入危难险境时,他利用三十里外的一处乱葬岗,使出控尸驭鬼之术,仅仅凡境三品的修为,就连杀四位武者高手。
虽解众人之危,立下大功,但他修炼这等邪术的事也瞒不住了。
在世人眼里,控尸驭鬼就是玩弄人的性命魂魄,夺舍渡魂,五行阴阳逆转更是逆天之举。何况是灵蕴宗这样的名门正派。
秦奚知道自己在灵蕴宗必死无疑,就连捉拿他的也不是他能对付得了的,还有两位玄境高手。
往无双宫跑,一是南海近,二是无双宫这些年行事不羁,没少收留一些门派家族的‘叛徒’。
只是真实情况是,在不知道怎么就入了岛之后,他就见到无双宫弟子拖着几具疑似尸体的人。
“他们是谁?”秦奚忍不住问出声。
一名无双宫弟子抬头看了他一眼,露出看似友善温和的笑容,“自然是抱着像你一样想法的人。”
还真以为无双宫什么人都收,心怀杀戮邪念,祸孽缠身的人也敢妄图寻求无双宫庇佑,但是这一道幻境就过不去。
秦奚先是胆颤了颤,又忍不住好奇问:“那你们会如何处置?”
那无双宫弟子也有问必答,“自然是拖去做花肥。”
看到岛上鲜花烂漫,遍地奇珍异草,秦奚:“……”
等见到萧函时,他再三发誓不曾害人性命,就连从灵蕴宗逃出来也没有伤人,只想寻个庇佑之地活命。
就是做个打扫丹炉炼药的仆从也没关系,秦奚信誓旦旦道。
然后……他就真的去打扫丹炉房了。
萧函见他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恶人,又真的在元神修炼上有点天赋,留下也不是不可以。
其实关于无双宫的一些传闻她也听说过,不得不说里面真真假假。
无双宫建立这些年来,她收养了一些资质不错的孩子,另外因她名声在外,怀有慕强心理主动求拜入门下的也不少。
而收门人弟子上,她的确看心意,毕竟以她一向的行事,怎么也不可能收循规蹈矩,满口仁义道德的弟子,反倒世人眼中‘离经叛道’的人偏得她青睐些。
她也不在乎这些。
在无双宫有个不变的规矩,一入她门下,就必须和前尘断个干净。
不管是他欠别人的,还是别人欠他的。
至于外面有什么问题,只管找她就是了。
灵蕴宗几个最高不过玄境的小辈,还不值得她耐心去解释。
后来在云海之会的时候,灵蕴宗宗主的确主动找她了,但却一直叨叨不休,萧函几句话耗光耐心后,就直接动手打了一场。
果然就没人再说话了。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参加云海之会的都是天玄大陆上各踞一方的势力,一个才低品修为的弟子还不至于被他们放在眼里,也不觉得能闹出什么幺蛾子。
至于无双宫总是做这种拉仇恨的事。
在没人能出头弄死宫绫之前,也没人多嘴。于是在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头中结束了无趣的云海之会。
萧函觉得还不如把时间用来修炼武道呢。
……
一袭红衣,裙摆处的金色绣纹随着衣袂飘飘,如行云流水般的飘逸。
这样的女子却与满是灰尘的破庙显得处处格格不入。
只是认出了女子身份的人无不浑身战栗,面露恐惧。
“你们打着我的名号胡作非为,滥杀无辜,拉帮结派。”萧函漫不经心地细数罪名,
求饶的话还未说出口,十几人就在黄金火焰中焚烧得连灰烬也不剩。
若细看,那火焰中还有一丝纯净紫色。
“无双宫主。”忽然响起一道声音,叫住了事了欲转身离去的萧函。
倒在墙角的青年,身上的白衣染了尘埃灰扑扑的,还有好几道都是重伤。
“你是……白泠。”萧函瞥了一眼青年的面容,在不多的记忆中认出了这人。
白泠,也曾是天玄大陆有名的武道天才,在天龙试炼中曾见过,两年前离了白家,好像是因感情之事。白家虽未以叛逃家族罪名捉拿,但也没了踪迹,只是今日为何出现在这,就不得而知了。
白泠笑容微微苦涩。
萧函对他是不是受过情伤不感兴趣,只是有些可惜,三年前他便是玄境七品,如今还未有寸进,对比闭关沉寂三年一出关就是地境的楚无因。曾在天龙秘境上也扬过名声的穆远歌,南笙都离突破不远了。
白泠恐怕心中生了魔障,才会困于原境界。
白泠因情受伤,流浪至此,就听闻这里的五隐门有些古怪,还打着无双宫的旗号行事。
他对宫绫只缘一面,了解不多,但也觉得她不会是这种行事的人,她要真想做什么,也就明着来了。
记得他还在白家时听过一次传闻,当年引起宫家灭门之祸的神器残片,在后来一次偶然中被宫绫碰到了,那对手也是被逼入绝境才祭出此物。
结果她不过虚空一捏,那神器就化为齑粉了。
也得亏宫家已经没了,不然看见这幕恐怕还得气吐血。
神器是真的,只是那又如何。
而对于世人,更加加重了她如今修为深不可测的认知。
白泠调查了五隐门一些事,越发觉得他们道貌岸然,制作了不少的惨案祸事。尽管他已不是曾经的武道天才,但仍有正义之心,所以想引了他们一举剿灭。结果没想到低估了他们联手的实力,又中了陷阱,宫绫没有出现的话,他也不知自己会不会命陨于此。
“多谢。”从白泠口中知道另外一些五隐门的余孽后,萧函微微点了点头,继而朝受伤的白泠一抬手。
白泠只感觉到一股暖流游遍胸口,伤势迅速在愈合,连中的毒都被驱散,不留后患。
他心中震惊不已,从未在天玄大陆上听过这种手段功法。
不到半息,萧函便收了手,也没有再多留。
因为是半路出道,又难免受了原身的武道意志影响,萧函越发认识到,武道这条路注定是孤独的,这个孤独指的是你的师友,亲人可能都无法永远陪伴你。
这点上,无论宫绫还是楚无因都毫无障碍。
白泠若还无法内心真正强大起来,囿于过去的痛苦,他的武道也就止步于此了。
————
萧函没想到,白泠离开白家的事背后也有穆远青的影子。
白泠本深受白家重视,同辈中无出其左右,后来却因为喜欢上一名非世家宗门出身的女子,引得家族不满,坚决反对,最后那名女子香消玉殒,白泠出走,白家心怀愧疚也没说什么,反而求着白泠回去,毕竟族内还没有能及得上白陵的天才。
可惜白泠自己走不出去。
小小利用了一把儿女私情,离间之计,就弄得本数一数二的武道天才自废了几年,穆远青这手段貌似有点眼熟,萧函微挑了挑眉。
既然说起了穆远青,萧函想,她和穆远青也该有个了结了。
三月初六,
凤陵穆家举办盛会之日,天玄大陆上有名有姓的宗门世家,凡是能收到穆家请帖的都来了。
繁华兴盛可见一斑。
近些年穆家名声虽不比以往,其他势力崛起,比如那无双宫,人人避其锋芒,还有圣剑门,都道楚无因未来剑神可期。但穆家到底传承悠久,依旧鼎盛,人人敬畏,还没人敢心思浮动。
还有人见着穆家三公子,四公子都尚未娶妻,有心盯上了他们的婚事。
穆远青从容不迫来往于宾客间,
一些韶华之龄的世家女见到穆远青面如冠玉,温润谦谦,不禁红了脸。家世高贵,容貌修养实力无一不出众,自是许多少女心中梦寐以求的夫婿。
相比起来四公子穆远歌听闻醉心修炼,无意娶妻。
而且有些实力雄厚的势力还知道今日盛会的一些内情,看穆远青的目光也就更加灼热了。
花团锦簇间窃窃私语道,“不知道穆三公子会心仪什么样的女子?”
“听闻穆三公子洁身自好,也没什么风月韵事传出来。”
“穆三公子曾经倒有过一桩婚事。”
不经意说出这话的人立刻止住了话头,
听懂这话的人也避开不谈,若真按前例想,穆三公子的眼光未免也太高了。
刚在心头想到那一位,就听见,“无双宫主到。”
随着候门的侍从一声高呼,竟吸引了众多目光望向门外。
年岁较小的更忍不住多看一眼,身边的长者也没拦着,还叮嘱道,记住了日后遇到避着走。这位可是出了名的性子乖戾,毫无畏惧。
穆家家主见到步至鲜花着锦瑶台下的红衣女子,与他的小儿差不多年纪。穆家家主也不会在意宫绫送来的是何样的贺礼,撇开其他缘由,还是忍不住惊讶后生可畏,貌似她的无双宫名声也不小,穆家家主微眯了眯眼。
凤陵穆家给无双宫送了请帖这不奇怪,无双宫建立是不久,可有一个宫绫,甚至胜过部分一等世家。但宫绫会来赴会却是很多人没想到。
或者宫绫会做出什么事来,谁也想不到。
“宫绫见过穆家家主。”萧函客气道,也微微欠了欠身,尽了宾客之仪。
穆家家主颔首,见她表现出了礼貌态度,只当是同世人一样敬畏穆家,之前心中生出的忌惮也暂时压了下去。
到底还是太年轻,放在庞然大物的穆家面前不值一提。
一到萧函身边的穆家仆从抬手引道,“请先入座吧。”
萧函却不紧不慢道,“今日此来是为了一桩事。”
无视了众人的目光,萧函看向即便在人群中没有特意彰显身份也气质出众从容的年轻男子。说起来她还一直未曾与他逢面。
锋芒立现,甚至扎得人眼疼,不知是不是日光太过耀眼了些。
“我宫绫求与穆家三公子一战。”
穆家刚才的欢声笑语霎时化作一片寂静,谁也想不到在穆家盛会上,宫绫会明晃晃的登门挑衅。
穆家家主脸色也有些难看,勉励维持着表面的平和笑容,起身道,“不知无双宫主与我穆家有何仇怨,但给本座一个面子,今日我穆家盛会,难以招待贵客,请改日再叙。”
萧函却不看他,只盯着仍带着微笑的穆远青,一张金色的硬笺飞至那瑶台盛开的琼花上。
她语气坚定道,“此为战帖,三日后望舒楼。”
留下战帖便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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