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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幸好邱言至脑子反应地快。
看见贺洲,立刻就笑嘻嘻地介绍道:“护士姐姐,这是我家先生,我们昨天刚结婚,很帅气吧?”
小护士看见贺洲本来就感觉尴尬,见邱言至这么说,立马附和道:“是啊,相当帅气,你们看起来很般配,祝你们新婚快乐哦!”
小护士给邱言至换完『药』之后,就飞快地出去了。
贺洲看了眼邱言至,语气平淡:“以前怎么没看出你这么油嘴滑舌。”
邱言至眉眼弯弯地笑道:“我很开心,贺先生终于愿意开始了解我了。”
贺洲看着邱言至满是笑意的眼睛,不自觉地移开了视线。
这个人为什么说什么话都这么……肉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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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言至住了几天院就坚持要回家静养。
不为别的。
就是想和贺洲,孟齐康,住在一起。
一是单纯地想让游戏刺激点儿。
二是想看看这俩人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以及,贺洲这人还能不能要。
说实话,就算邱言至再喜欢贺洲的脸,他也接受不了和别人共享一个男人。
哪怕只是在游戏里。
不过,他受伤以来贺洲对他的态度缓和了不少,要是照这状况发展下去,贺洲这个角『色』应该还是很好攻略。
然而。
这种想法,在邱言至回家第一天就破灭了。
邱言至出院这件事没和贺洲商量。
以至于贺洲下班回来,看见坐在餐桌前的邱言至,都愣了一下。
他微微皱眉:“你怎么回来了?”
“我不喜欢医院的味道,便决定在家静养。”邱言至看了眼面前丰富的菜,抬头望向贺洲,笑着说:“要不要一起来吃饭?”
“不了,我在外面吃过了。”贺洲脱下外套,把外套挂在衣架上。他转过身子,正准备再说些什么,眼神忽然间定住了。
孟齐康正从厨房走出来。
他围着围裙,端了碗热汤放在邱言至面前的餐桌上。
“齐康哥?”贺洲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儿?”
孟齐康似乎是觉得累,按了按自己手腕的地方,温声道:“言至在家静养,还需要看护,我刚好是医生,便过来帮忙了。”
贺洲闻言,眉头皱成一团:“这些饭都是你做的?”
“嗯?我……”孟齐康话还没说完就被贺洲打断。
贺洲快走两步,伸手握住他的手臂,把他的手腕翻了过来。
孟齐康白皙的手腕内侧有一块不大不小的地方,被烫得通红。
孟齐康看了眼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们的邱言志,感觉有些不舒服,他想要抽离自己的手,却没有抽得动:“……汤太烫了……但是不是很严重,你先松、松开手……”
贺洲一言不发地拉着他去洗手间用冷水帮他冲洗手腕,然后把他摁在座椅上,拿了医疗箱,小心翼翼地帮孟齐康抹了烫伤的『药』膏。
他做这些事情一共大半个小时,看都没看邱言至一眼,直到帮孟齐康抹好了『药』膏,他才看向邱言志,语气冰冷:“邱言至,你过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邱言至放下筷子,似笑非笑地说:“你说吧,我听着呢。”
贺洲紧紧握住邱言至的手腕,几乎是强迫『性』的拉着他到了二楼的房间,他走得快,以至于邱言至在后面都有些踉跄。
贺洲松开手的时候,邱言至手腕上都映下了鲜明的手印。
邱言至自从那日落灯事件后,为了以防意外,平日里都把痛度下降了70%,即是如此,也感觉手腕生疼。
贺洲啪地一下关上了房门。
他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邱言至,语气生冷:“你到底想做什么?”
邱言至垂下眼皮,声音也冷冷清清的:“你不喜欢吗,我还以为你很喜欢他,看见他会开心呢。”
贺洲:“他不是你的佣人,没有义务照顾你,也没有义务给你做饭。”
邱言至:“心疼了?还是说你是在怪我,把他放在厨房,没放在你床上?”
贺洲气地脸『色』发青,咬牙切齿地说:“我看你是有病。我现在把他送走,你以后不准再联系他。”
邱言至语调平稳:“你把他送走还回来吗,你今天晚上是不是要去和他睡吗?”
贺洲眼神冰冷地盯着邱言至看了半响,才道:“与你无关。”
邱言至闭上眼睛,到底还是维护了一下角『色』设定,声音艰涩:“别走。你今天晚上别和他待在一起……求你了。”
回应他的是响亮的摔门声。
房间里顿时安静了片刻。
邱言至长叹一口气。
身子往后,倒在了大大的床上。
大黄又扑棱着翅膀出现在他面前。
它犹豫了一会儿才说:“你今天状态好奇怪……”
邱言至点了根烟,不轻不重地吸了一口。
烟缓缓散去。
邱言至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他声音有些缥缈:“大黄。”
“帮贺洲挡吊灯那会我真他妈快要疼死了。”
“当时我快要疼晕过去的时候,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老子受了这么大的苦,一定要把贺洲弄到手,否则就亏大了。”
“所以我现在看见贺洲还是这个『逼』样子,就觉得心特烦。 ”
大黄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会,忽然说:“我知道了,就像小王子说的,正因为你在你的玫瑰上花费了很多时间,你的玫瑰才变得如此重要。贺洲就是你的那朵玫瑰花,你爱他。”
邱言至本来心情还挺糟糕的,听大黄这么说,差点都被气笑了,他把剩下的半截烟摁灭在烟灰缸里:“爱你妈,贺洲又不是真人,老子还没疯呢。”
大黄道:“不是真人怎么啦?不是真人就不配被喜欢了吗,你知道吗?我们游戏开发商都说啦,我们这款游戏主打恋爱也是为了让人唤起对爱情的激情,让每个人都能拥有一段难忘而美妙的恋爱经历。我们游戏这么『逼』真,贺洲也那么优秀,说不定你以后就真的喜欢上他了呢。”
邱言至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来,向门外走去,一想起大黄那派天真的言论,他就忍不住想笑:“得了吧,老子喜欢狗都不会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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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齐康正坐在餐桌前发呆,听见脚步声,他站起来转过身子去看,看见只有贺洲一个人下来了,没忍住询问道:“言至呢?”
贺洲没答,对孟齐康说:“你先吃饭。吃完饭,我送你回去。”
孟齐康犹豫了一下,对贺洲说:“我在这儿其实也可以,也能照顾言至。”
“我不可以。”贺洲伸手按住孟齐康的肩,把他摁在座椅上,“你先吃饭。”
孟齐康还怎么能好好吃饭,他迅速地胡『乱』吃了些,却差点噎住,他慌忙拿过汤碗要喝汤,哪知刚喝了一口,就烫地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贺洲拿杯子给他倒了杯水,递给他,语气温和:“慢点吃,不用急。”
孟齐康夺过水一饮而尽,这才感觉好了些。
“早知道刚刚就不加热汤了。”孟齐康刚刚被烫了一下,现在舌头还有些疼 。
贺洲愣了一下:“加热?”
孟齐康拿过纸巾擦了擦嘴:“佣人早早就把饭做好了,言至为了等你一直没有开动,饭菜都凉了,菜凉也就罢了,我想着汤至少不能凉,便自作主张的拿去热了热。”
贺洲微微一怔。
……这饭菜原来不是邱言至支使齐康哥做的。
他抬头看了眼楼上。
正好看见邱言至站在二楼的扶手旁,眼神死死的盯着他接过孟其康水杯的手。
然后邱言至的视线缓缓移到了贺洲的脸上,两人视线接触的时候,邱言至转身,砰地一下关上了屋门。
贺洲送孟齐康出去的时候发现天又下了雨。
夜幕已黑,淅淅沥沥的雨滴砸落在地面上,溅起一群群亮白『色』的光圈。
声音也好听。
滴滴答答的,构成了两人之间唯一的声响。
“……言至似乎很喜欢你。”
孟齐康突然说。
贺洲系安全带的动作顿了一下。
然后他垂下眉眼,啪嗒一声把安全带扣住了:“与我无关。”
孟齐康看向窗外:“那你为什么要与他结婚。”
“如果我不与他结婚……”贺洲顿了一下,看一下孟齐康,“我向你求婚,你会答应吗。”
孟齐康愣住了。
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
贺洲看着前方的路,踩下油门,加快了速度。
贺洲从小便开始便喜欢孟齐康。
可孟齐康不喜欢他。
可这并不是他与邱言至结婚的主要原因。
同样。
公司需要资金,被长辈“捉『奸』在床”。
也不是他与邱言至结婚的主要原因。
自从邱言至出现后。
他便做了许多身不由己的事情,也做了许多动机不明的决定。
大部分行为就好比在路上走着走着,突然揪了一片叶子似的,莫名其妙,又理所应当。
就好像……是被控制着似的。
这使他愈发厌恶邱言至。
对邱言至的厌恶分明是从第一次相遇便成定局的事情。
可一想到吊灯砸下时邱言至满头的鲜血,和刚刚那人站在二楼冰凉的眼神。
贺洲便愈发觉得心烦意『乱』起来。
他嘴唇紧抿,油门往下踩,速度越来越快。
就在这时,耳畔忽然出现了一声尖利的鸣笛,贺洲转头看向左侧路口,只见铺天盖地的刺眼白光中,一辆大型货车正急速朝他驶来!
贺洲瞳孔骤然紧缩,他急忙踩下刹车,浑身都是颤抖的,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模糊而寂静。
多年前的回忆涌入大脑。
下着倾盆大雨的夜晚,鸣笛声,碰撞声,哭喊声。
司机发出惊恐的喊叫。
父亲和母亲在事故来临时朝对方扑去,他们在死前的最后一刻深深地拥抱着彼此。
他们将死之际还是微弱的唤着对方的名字。
他们是上了报纸的恩爱夫妻。
唯独他贺洲一个人,顶着满头的鲜血,孤零零地坐在一旁,从清醒到昏『迷』,至始至终,都像个被抛弃了的孤儿。
邱言至帮他挡下吊灯的那一次。
是唯一一次他在发生事故时。
有人看见他。
有人抱住他。
“贺洲……”有一个轻柔的声音唤着他。
贺洲这才颤抖着把脸从方向盘上抬了起来。
刚刚那辆大货车并没有撞到他们。
即使踩了急刹车,可有安全带护着,也没有受什么伤。
可贺洲依然是全身都有些发颤。
他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几乎是有些仓皇地逃了下去,扶着车门,弯下.身子,大口大口地喘气。
雨下的越来越大,倾盆的大雨浇在他的身上,顺着他的头发、脸颊滴了下来。
孟齐康慌忙也下了车,拿出雨伞,撑在贺洲的头顶。
大概过了几分钟,贺洲的呼吸才渐渐平稳了下来。
“这段时间没有吃『药』吗?”孟齐康问。
贺洲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摇了摇头。
孟齐康打开车门准备往驾驶位上面坐:“我来开车,送你去医院。”
贺洲一只手扶着眉头,另一只手拦住孟齐康的胳膊:“不用去医院,我还好。”
孟齐康盯着贺州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后退了一步:“那我来开车。”
“不用。”贺洲说,“我自己可以。”
“可自从那件事之后你……”
贺洲打断他:“我总不能一直不敢都开车。”
贺洲很快把车开到了孟齐康的公寓下。
“你上来洗个澡,换件衣服吧。”孟齐康说,“都湿透了。”
贺洲洗完澡之后,孟齐康给他拿了没穿过的衣服,又给他沏了杯热茶。
“你脸『色』有点不太好,可能受凉了。”孟齐康伸手准备去量贺洲额头的温度,“要不你今天晚上住我这儿吧,我这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