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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圣女来找你了。”老头子说完话一溜烟的消失在门外,仿佛怕有人在后面跟着他似的,闪得飞快。
圣女?我心下一阵发紧,忽然觉得背后冷叟叟的,好似有什么人正狠毒的盯着我。
“谁啊?”为了壮胆我大叫出声,一回头便对上一双冰窟一般的冷眸。
狂战士莫格仍旧死气沉沉的站在那里,只是他的身边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多出了一个冰肌玉骨的女人。
“圣女!”我轻唤出声。
圣女静静的站在那里,眼神阴毒的看着我,那里面的寒意似来自最冰冷的世界,那里面的恨意似要将一切都焚烧殆尽。
“女人,你居然敢来到我的圣殿……”圣女缓缓开口,她的声音说不出来的好听,每一个音节都仿佛可以迷惑人心似的,像山泉般清透又像小鸟般轻盈,像是从遥远的苍穹上传来又像是来自我们的内心,柔软缠绵,令人忍不住陷入某种迷思的幻境,完全听不清她说的内容。
“女人,在我的圣殿里,任何的美貌都是一种罪孽……你身上的罪孽深重,就让我来替你洗脱吧……”圣女继续说道,她的语言像是某种惑人的乐曲,轻轻的带动着我的思维,引领着我走进一片梦幻般的场景。
我自从对上圣女的眼眸后,身子就像中了咒术一般动弹不得,眼睛也只能定定的望着圣女。圣女的脸,慢慢的在我眼前放大,渐渐的模糊……临坠入黑暗前,我嘟嚷一句:“圣女,你比我漂亮多了……”
圣女似乎稍稍一顿,继而更加大了吟唱的声音,迅速将我带入了另一趁境之中。
……圣女的歌声,除了可以令死去的人复活,也能令活着人迷失心智……
天边燃着一团火红的烈焰,这团烈焰的红光漫遍附近的云层,似要烧尽一切方才罢休。低低的焰阳连着地面,在一望无际的丛林里,一片肆意燃烧着的火光照亮了昏暗的森林,天上地下皆是一片火红。
一个面容清丽的少女,拽着长长的牧袍,拼命在满是荆棘的丛林中奔逃着。此刻她的脸上布满的是绝望的恐惧,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樱桃似的小嘴被雪白的贝齿咬出了一丝殷红的血丝,破裂的衣襟露出她白晳的玉颈,在越来越昏暗的丛林里显得分外惹眼。
“抓住她,抓住她……”越来越近的喧嚣声挑拔着少女的神经,恐惧到了极点的少女终于临近崩溃边缘,她神情迷乱,极度痛苦的低声吟道:“我不是女巫!我不是女巫!”
“我不是女巫,我不是女巫……”少女原本低低喃吟的声音传至耳里一遍遍的放大,慢慢的旋进脑海深处,仿佛永不停止的咒语,将我的神智一攫,我便感觉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带入了某个躯体内,紧紧的禁固在底。
这个躯体里有一种很强烈的意识,这个意识向我展露了更多的画面。
“看,就是这个女巫,她用巫术迷惑了伯爵,害死了伯爵夫人……”
“她一定是个邪恶的女巫,看她长得多么妖媚,她一定是使用了噬尽少女鲜血的黑魔法……”
“长得这样,一定是妖物……”
这是一大群涂脂抹粉的胖女人对着我的指指点点。
“贝恩,跟着我不会让你吃苦的……”老男人朝我伸来的魔爪。
“你好美啊,我从来没见过哪个女人有你这样的姿色……”
“来……过来,让我好好享受一下尤物的滋味……”一个黑影伏下,我看不清他的模样,却能闻到他身上浓郁的汗臭味,还有这副躯体里的不甘、愤恨、屈辱和恐惧……
“啊——滚开!”我大叫着,想用力推开那压在身上的重量,却猛然一睁,发现自己居然被捆绑在十字架上,脚下是一堆叠磊得很高的木柴,周围一圈挤得密密麻麻的人群,人人手上都有一个火把。
我被吸入的这个躯体正被人准备执行火刑中!
这……是什么情况?我不是在血色教堂里正与圣女对峙中吗?我怎么会来到这里?难道这个情景就是圣女对我使用的法术吗?
望着眼前已经进入疯狂状态的群众,我禁不住冷汗涔涔。捆绑在我身上的绳索紧得像是要勒断我一般,沁入肌肤的疼痛阵阵的抽动着我的神经,仿佛是在告诉我,如果这个火刑要执行了,那么感受那个被烈火焚身的滋味的人便是本尊——我!
“邪恶的女巫,你认罪吗?”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站出人群,举起手里的火把扬威一般的炫了一下,然后假装公平的嘴脸多此一举的询问道。
我身上的这个躯体告诉我,这一群人个个都想将我焚烧至死,原因是因为我的脸蛋长得世俗不容的美丽。所以,女的嫉恨,男的愤恨。而这个老头只是个假慈悲的卫道夫,他曾多次在暗地里试图占我的便宜。
我的躯体对这群人有着刻骨的愤怒与怨恨,是这群人因为贪利忘义,陷害无辜单纯的花季少女沦为伯爵的性奴,是这群人在得到满足之后又想隐瞒真相。现在,他们又在假扮正义的角色要审判这个可怜的女孩。
“你使用蛊惑之术令得伯爵与候爵相争,更令伯爵夫人香消玉殒,你还不认罪吗?”老头继而又厉声喝道。
你们这群遭天灾的愚人,我诅咒你们!
一句话差点冲口而出,我拼命的咳嗽几下才险险咽了下去。这句话是这副身体的意识想要说的,这副躯体里流动着的那种对人类刻骨铭心的恨像潮水一样一波一波的涌向胸口,差点就涌出那句应景的诅咒出来。
我硬是抵抗着体内的这股恨意,若是让这句诅咒一般的话溜了出来,恐怕我就要立马变成烤香肠了。
不管这是不是圣女使的法术,就算要死我也要换个死法,在火堆里活活被烧死可一点也不痛快。
“咳……咳咳……我说,我说呀……我说你们为什么说我是女巫?我是在这个村子里被你们看着长大的,我是这个村子里的一员,我祖宗八代都住在这里,我家世清白又善良单纯,你们为什么说我是女巫?”我硬是把‘凭什么’三个字给修改了下,现在不要主动做出让人家可以冲动点火的事来。
那老头本以为我会愤而嫉乎,忽尔听到我过于平静的反问,他一时间咋舌说不出话来。的确,这丫头是从来没有露出过女巫惯用的招术,只除了她的相貌美得不像一般的妇人……
“你还敢说你单纯善良,我从来没见过有哪个单纯善良的女孩是长着你这副专门迷惑男人的相貌的。”一个肥嘟嘟的大婶看到村长咋舌了,便气急败坏的站出来代替他指控道。
“咳……咳……”这个中年欧巴桑是村子里最丑的一个女人,也是最嫉妒‘我’的一个。“大婶……你怎么能拿你自己跟我比呢?我好歹也是正处花朵一般的年纪,所以阳光灿烂美丽活泼是正常的。而你呢?你满脑肥肠,皮厚肉粗,又整天浓妆艳抹,一层皮都被你擦破了,不说你整天出来东晃西晃影响村容都算对你不错了,你还敢拿自己来跟我比?你这副专砸本土良好风气的尊容吓跑了多少邻村过来探风的酗子你知道不?”
一番话说得胖女人不敢吱声,也将沸腾吵杂的喧闹声镇住了。摇曳的火光照在众人的脸上摇摆不定,忽晴忽暗,看不清楚他们的神情,但却能感受到他们呼吸,这个呼吸一窒,似有某种多年来郁积不散的怨念被一股清流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