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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七娘子04二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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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刘家来人的功夫,薄若幽继续查看蛛丝马迹。

她看过屋子内外, 门窗的确是从内反锁, 书房后窗处虽有个拳头大小能活动的孔洞,可那处杯碗进出尚可, 人却难入, 而那洞口距离窗户内栓极远,亦不存凶手谋害了人利用机关从内关窗的可能。

薄若幽又回去卧房, 小心翼翼的查看床帐, 她找遍了整个屋子都未曾找到带血的凶器,却在床帐上发现了一处古怪的血痕。

她招了招手, “捕头看,这血痕像不像撞上去的。”

床帐靛青, 被血迹氤湿之地成暗黑之『色』, 且为无指痕无掌纹的圆形,薄若幽用拳比作死者的额头, “从此处往前, 正好可以撞在床柱之上。”

吴襄过来查看,虽然那床柱之上未有血『色』, 可床帐厚实,的确可将血『色』阻隔住, 薄若幽站在跟前比划, “死者身量与我相当,若站在此处往上撞,的确可伤及额头。”

她又去看床榻之上细小的血迹, 吴襄拧眉,“这么说来莫非死者当真是『自杀』?她发起疯,然后自己往上撞,撞的流血,而后『迷』『迷』糊糊躺在榻上,后因失血过多而亡?”

薄若幽并未立刻搭话,她在床榻边检查了片刻,又去看死者衣襟,“死者衣襟上血迹颇多,领口至右侧胸口,以及肩背处皆有血『色』,肩背处的血迹可能是躺下后流下,可胸口的血迹却一定是站着坐着时才能沾上,也就是说,死者受伤后,并未立刻躺下。”

吴襄看了一圈屋子,“这屋子来的时候还算齐整,并未有打斗迹象,若她为人谋害,屋子又是严丝合缝的,倒是有些说不通,不过她已在此被关了半年,因忍受不了才忽然『自杀』亦或者是神志不清之时『自杀』?”

吴襄『摸』了『摸』下巴,“总觉得何处奇奇怪怪的。”

薄若幽目光在屋内逡巡,若是常人,用撞柱之法自戕,成功的可能『性』不大,因疼痛和死亡使人畏惧,使力之时难免有所保留,可师太说死者多有疯癫之时,她便觉自戕的可能『性』的确存在,而额上伤口被蛆虫蚕食,已难辨受伤力道情状,唯有剖验颅骨,才可知详细,只是等了这半晌,刘家人还未出现。

女尼报官,吴襄赶来此处,勘验后复又返回京城寻她,这一来一回耽误了不少功夫,可她们都到了,刘家人却还未至,眼看着日头西斜,薄若幽眉间笼了阴云。

吴襄亦出去又进门,薄怒道:“这师太也不知真的不知还是故意隐瞒,适才问个身份已是极难,如今亦只知念经,亦说屋子门窗锁死,这姑娘是自戕。”

“莫非是心有忌惮,所以不敢说?”

吴襄嗤笑了一声,“应该是了,这些庵堂靠着贵人们的接济为生,说是修身养『性』,却也沦为权贵们之私物,若非此番出了人命,只怕还不敢让外人知晓此处关了个女子。”

薄若幽无奈,“她被关了几日该能说吧?”

“说是九天之前便不开门闹脾气了,可起初也还是能听到搭话的,一开始放了饭食,也不如何吃,不过能瞧见那后窗桌子上少一个两个馒头,因此大家便也不管了,且近来庵堂要筹备做法事,这是赚钱的营生,因此更无人顾及她。”

薄若幽想到进门之时有两个年轻些的女尼,“老师太不愿说,那两个女尼呢?”

吴襄摇头,“也是守口如瓶。”

薄若幽有些头疼,随后视线落在死者尸体上,想起了那些旧疤痕,疤痕大小不一,且分布在尸体『臀』部、大腿、背心等隐秘之处,有像被打过,又有像被烫伤过的,虽不致命,却像是被虐待出来的,想到她是刘家的小姐,薄若幽便越发觉得古怪。

吴襄见她又看着死者尸体,想起她适才欲言又止之状,忍不住问:“这刘家小姐到底怎么了?”

薄若幽略一沉『吟』,“她生过孩子。”

“下腹部有瘢纹,还有产伤,只是已痊愈,说她是半年前被送来,那至少是半年前生过孩子,只可惜下腹部腐烂严重,无法确定产伤是何时留下的。”

吴襄不由得睁大了眸子,“她是刘家小姐,并未出嫁,莫非……是因为如此,才将人送来此处?只是若生过孩子,那孩子在何处?”

薄若幽摇头,“这便要等刘家人来才知道了。”

吴襄蹙眉朝外看,天际一片染料似的云霞铺排开来,火烧一般,日头坠入云霞里,眼看着便要落入地平线之下,时辰已不早了,可刘家人还未出现。

“不仅如此,她身上还有许多小伤疤,看起来是被虐待之后留下的,若她是刘家小姐,金尊玉贵,又怎会被虐待?”

吴襄轻嘶一声,“刘家没了爵位后,家中几个小辈也不争气,如今只有当家大爷在朝中有个闲差,其他人已转仕为商做些买卖,这个七小姐还不知是哪位爷膝下之女,可若说虐待,也着实有些怪了。”

薄若幽叹了口气,起身往正堂走,三间上房,只有正堂空落落的,除了一套桌椅和两个空着的高柜外再无别物,薄若幽看了一圈,目光落在了门闩上。

“捕头来的时候门闩便是断的?”

吴襄颔首,“是,门闩断了,上面把手也松脱了,的确是被大力撞开的。”

薄若幽有些唏嘘,还是觉得要剖验才可定是否为『自杀』,只是尸体头脸肩背处沾了血迹**严重,手脚四肢也未发现别的线索,令她心底有些窒闷。

薄若幽沉着脸,将断了的门闩拿在手中看,门闩用了多年,表面灰败发黑,断裂处参差不齐,的确是被撞断,薄若幽细细看了片刻,也未发现不妥之处,这时,她又将打开的门关了上,吴襄在旁看着道:“已经试过了,的确是这门上用的,十分契合。”

薄若幽将断裂的门闩合上去,确如吴襄所言,她点了点头,可就在转身之时,她目光落在了门扇之上。

门扇亦是老旧,且寻常无人擦洗,其上结着一层薄薄的尘垢,然而就在她左侧的门扇之上,却有一处颜『色』较周围更深,她抬手抚上去,很快皱了眉头。

“捕头来的时候,可见有人擦洗此处?”

吴襄拧眉,“擦洗此处做什么?我们来的时候,只有老师太和三个女尼在,四个人皆是慌张,其中一人是去报官的,老师太说还有一个女尼去了刘姑娘家中报信,再要问别的,便问不出了,她们也口口声声说要等刘家来人。”

薄若幽眯眸,“此处显出了原本漆『色』,虽是干的,却极有可能是今日才擦洗过,这屋子门窗桌椅柜阁皆有尘垢,却偏偏这里干净,一定是有什么东西黏在此处,她们在官府衙差来之前,将这里擦洗过了。”

吴襄一握佩刀,沉着脸走了出去,老师太站在院子里,身后跟着三人,另外一个薄若幽未见过的女尼不知从何处钻出来,这会儿四人缩在一处,三个年轻女尼面上畏怕明显。

吴襄满眸冷『色』的看着师太几个,“这刘家姑娘是不是你们几个害死的?”

师太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忙道:“捕头莫要冤枉了贫尼,贫尼怎敢呢?若是我们害死的,我们又怎敢去报官?只怕是要尽力瞒着才好。”

后面三人皆低垂着眉眼,又紧张绞着手,不知是真的做贼心虚,还是怕自己被连累。

薄若幽站在门口,目光落在三个年轻女尼身上,三个女尼皆是双十之龄,模样清秀,肌肤白净,虽然袍服宽大,却仍然勾勒出窈窕身段,而她仔细看了其中一人,竟发觉那女尼画了眉,并非是说女尼便不能爱美,只是佛门清净之地,若是已经落发,便是生了遁入空门的心思,不说六根清净,也当断绝红尘之欲……

她心底觉得万分古怪,吴襄这边已经厉喝道:“那你倒是说说,你们在我们来之前,是不是清理了屋子?门后面,是你们哪个擦洗的?”

擦洗之地不过两个巴掌大小,可半点不像要做门扇清洁,这般一问,几个人抬眸对视一眼,似乎都没有想到会被发现,想那门扇本就乌漆之『色』,打眼看去又怎能分辨的出呢?

吴襄狭眸,握着腰刀的手攥的极紧,“当真一字不说?我看你们都是佛门中人,适才无证据,便对你们十分客气,可如今你们既有隐瞒,那我也无需对你们手下留情,倘若不说,这等人命案子,可要请你们去衙门大牢走一趟。”

老师太面『色』凝重,身后三个年轻女尼却有些心慌,一人忍不住拉了拉老师太的袖子,“师父——”

老师太回头横了她一眼,仍是紧紧地抿着唇角。

吴襄看的冷笑,“果然沉得住气,来人,一并带回去看押起来——”

衙差们上前拿人,那老师太还要分辨,身后一个女尼却吓得泫然欲泣,“我说,我说,那门板后面有血迹,我们看到了,觉得不吉利,便将血迹擦掉了。”

“清音!”老师太呵斥一声,眼底含着厉『色』。

那叫清音的女尼似是三人之中最年轻的,也最沉不住气,她被老师太吓住,一双眸子湿漉漉的,看的令薄若幽都心生怜意。

“师父,我害怕,我真的害怕,这可是出了人命。”

老师太哼了一声,“她愿意『自杀』,与我们何干?”

吴襄眉头深深地拧了起来,“师太,出家人慈悲为怀,我看你不似个修佛念经的。”

老师太一合手,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贫尼自然为女施主做法事,可此为命案,与我们无干系,自然不敢随便认下罪责。”

吴襄看向清音,“除了血迹,你们还干了什么”

清音当着吓得流下眼泪来,“我们……我们还收拾了屋子,刘姑娘的屋子里有些『乱』,我们……我们收拾了一番。”

吴襄万万没想到这几个女尼姑如此大胆,他本想着既是佛门中人,定是勤谨修身不打诳语者,因此先有了一份信任,可这些人竟敢故意隐瞒!

他连忙带着清音进屋子,“收拾了哪些地方,你说清楚?”

清音哭着被带走,那另外两个女尼也蠢蠢欲动,老师太倒是神『色』如常,又横了她二人一眼,“你们敢?”

二人吓得不敢说话,屋子里清音指着卧房地上,“我们进来的时候,摆在桌案上的『插』屏掉在了地上,还有一只茶盏被打碎了,师父说不能让府衙看到这些,免得怀疑是我们害了她,于是我们便将这些东西收拾了,门扇之上血迹明显,亦擦洗了,别的没动过。”

“可曾将什么东西藏起?”

清音连忙摇头,“没有的没有的,我们只是害怕被官爷们疑上,别的不敢做。”

清音一脸的泪珠,看着也叫人心软,而她是第一个开口的,吴襄神『色』也和缓了些,“这几日你们当真未曾发现她出事了?”

清音低垂着眸子,“没有……刘姑娘脾『性』不好,我们也不来讨骂,便每日里送进来饭食便罢,有两天我们有几个人不在庵中,就更顾不上。”

“何时不在庵堂?”吴襄忙问。

“八月初六初七两天我们都不在,还有十一那天,我和师父,还有两位师姐不在庵堂,只有清霜师姐在,一个人在庵堂,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守着她。”

如今也不过八月十三,吴襄算了算时间,又问,“你们不在庵堂,不害怕她跑了?”

清音缩了缩肩膀,“我们若不在庵堂,会将门从外头锁上,且刘姑娘也不敢跑的,她只等府里人来接她,心知若是跑了,便再也不让她回去。”

吴襄便去看薄若幽,只见薄若幽将门关上,正站在门后看那一小片被擦洗之地。

如果刘姑娘是『自杀』,而后躺在了床榻之上,那为何门后会有血迹?可如果她是为人所害,那屋子门窗都是紧闭着的,凶手又是如何逃离?

正狐疑之时,一个衙差忽然从外面大步跑了进来,“捕头,刘家来人了!”

吴襄神『色』一振,“终于来了!”

他大步出门去,薄若幽却见一旁的清音听到这话神『色』顿时变了,她整个人身子止不住的颤抖起来,朝外看了一眼,好似在畏怕什么洪水猛兽一般的往后退了一步。

薄若幽站在门口朝外看,很快,便见院门处走来了年过双十的年轻公子,他身着一袭蓝衫,一边走一边和吴襄说着什么,看起来倒是文质彬彬。

等走到门口,来人看到了薄若幽,似乎没想到此处竟会有个貌美女子。

吴襄见他这般神『色』便道:“是我们衙门的仵作——”

来人面『露』讶『色』,“你……莫非是薄氏那位小姐?”

薄若幽挑了挑眉头,吴襄也是一愣,随后道:“这是刘家三少爷。”

“在下刘焱。”刘焱对着薄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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