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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白允聪就来到了兰儿住的房间。房门还没有开,看来里面的人还没有醒来,思考着要不要进去,可伸出去的手在碰到房门时,又缩了回来。
我到底在犹豫什么呢?白允聪一遍一遍的问自己,就像父亲说的,自己对这个兰儿,确实是特别了些,是因为她长得有些像云娘,抑或者是其他的原因?
“大哥?”身后的喊声打断了他的思绪,白允聪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他知道后面的人是谁,可却不愿意和他说话,“你也来找兰姑娘吗?”
“也?”白允聪终于回头看了他一眼,“你是来找她的?”终于,他开口说话了。
“是啊!”白彬点了点头,想到昨天发生的事,因为母亲的出现,自己都没有好好的跟她道谢,所以今天特地一早就赶过来,可没有想到,一向不喜欢与人深交的大哥居然也会出现在这里。“不过,兰姑娘似乎还没有起床,我们还是过一会来吧!”
“恩!”白允聪点头。白彬有些窃喜,这还是大哥第一次赞同自己的话。
两人沿着庭院,慢慢的走着,两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白彬终于按捺不住,先开口说道:“大哥这三年过得可好,出去后,是否有什么收获?”
“恩!”白允聪胡乱的应了声,却什么话也没有说。
见他是这样的反应,白彬的心情一下子黯了下来。还记得自己从小就最喜欢这个博学多文的大哥,只要是大哥喜欢的,自己也喜欢,大哥做什么,自己也跟着做,每当看到跟在他身后的自己,他总会笑着摸自己的头,喊着“好弟弟”,可自从云娘来了之后,似乎所有的东西都变了。大哥似乎不再是自己记忆中的哥哥了,而是对自己视而不见的陌生人了。
“大哥是否还在为了云娘的事生我的气?”白彬小声问道。
“云娘?”白允聪一愣,停下了自己的脚步。有多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一年、两年还是三年,还记得,那如花般的女子初来白家时的情景:微风迎面抚过,柳絮飘落在她的肩头,竟似一幅美丽的画卷,只是,如今伊人香销玉陨,徒留下这满院的杨柳。
“大哥?”白彬喊道。
白允聪回头看着自己的弟弟,他还和以前一样,用崇拜的目光的看着自己。闭上眼,他叹了口气,对于这个唯一的弟弟,自己是打心底爱护的,可他却是她的儿子,是害云娘变心的罪魁。
“大哥,我——”白彬看到了大哥眼中的痛苦、无奈以及怨恨,却久久说不出话。
“别说了,什么都别说!”白允聪摇头,如今,自己对这个弟弟,对这个家,有的只是失望,如果说这个家里还有什么值得自己珍惜的,大概也就只有年迈的父亲而已。
“大少爷!”就在这时,管家走了过来,见白彬也在,忙行礼,“二少爷也在!”
“什么事?”白允聪问道。
“老爷在书房等您!”管家回答。
“知道了!”白允聪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白彬一眼,嘱咐了他一声,“等会儿兰儿醒了,告诉她我来过了!”
“是的,大哥!”算是原谅自己了吗?白彬在心中问自己,就算没有原谅,毕竟大哥跟自己说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