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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喻繁自己也没想到。
但陈景深朝他看过来的那一刻,他莫名其妙地就明白了。
喻繁捻了捻手指,忍不住往旁边瞥了一眼。
陈景深安静地坐在座位上。他鼻尖沁着汗,额间的头发密密地挤在一块,衬衫脏了几块,身上少有的狼狈。
但他已经平稳了呼吸,脸色淡淡。跟身边那几个累成狗直喘气的人不一样。
喻繁原本没打算让陈景深跟来。
但王潞安说打了这么久的球,可比之前的三千米要激烈得多,怕陈景深走着走着就晕了。
喻繁深有体会,没再赶人。
王潞安吐出一口烟:“唉,不知道静姐有没有把球赛录下来。待会儿问问。”
左宽:“别想了,她就算录了,绝对也就录了两个人。”
王潞安:“……”
他竟然觉得有点道理。
“学霸,”王潞安说,“你是打了几年篮球啊?”
陈景深说:“很久没打了。”
“很久没打都这么牛逼?三分球简直回回都中!”
“运气好。”
左宽抽完一支烟,还觉得有些意犹未尽。
于是他又掏出烟盒:“喻繁,你真不来一根?”
喻繁单手支在课桌上玩手机,低着脑袋摇头。
左宽眼睛又扫到另一个人身上。
他心念一动,手平移过去,烟盒挪到那人眼前。
“学霸,要不要试试?”
陈景深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左宽温和地笑道,“学会了,以后你学习压力大的时候可以放松——”
砰!
椅脚猝不及防被人踹了一脚,左宽整个人当即狼狈地往后挪了一下。
他一激灵,下意识回过头,对上喻繁冷冰冰的眼神。
“哎,左宽,这就是你的问题了。”王潞安也拧眉,“你自己想戒都戒不掉的东西,还劝人碰啊?”
左宽:“那我不是礼貌问问么……大家都在抽,我怕学霸觉得我们不欢迎他。”
“你要是嫌烟多,就塞鼻孔里自己抽。”
喻繁起身,不轻不重地踹了一下陈景深的椅子,“走了。”
……
王潞安回到教室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问章娴静有没有录像。
章娴静不负众望,录了。
“我呢?我在哪?为什么整个录像都是学霸和喻繁!”王潞安痛斥,“我们关系这么铁,你特么连我的影子都不拍一张?”
“放屁,”章娴静指着手机屏幕的角落,“你低头看看,这是不是你的鞋尖?!”
“……”
两人在前面热热闹闹地争辩。
刚打完一场球,喻繁已经没了睡意。
他后靠在椅子上,低头继续他的贪吃蛇事业。
贪吃蛇前期比较简单,他玩得心不在焉,另只手里还把玩着烟盒。盒子被他转了几圈,发出几声动静。
“喻繁。”陈景深单手垂在课桌上,手指里捏着支笔,很轻地叫了他一声。
喻繁没吭声,只是玩游戏的操作慢了一点儿。
几秒后,旁边没声音,喻繁拧眉:“说。”
陈景深低头看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我刚才听你的,没接那根烟。”
喻繁:“?”
我跟你说话了么你就听我的?
“所以,公平起见,你是不是也该听我的别抽——”
喻繁磨牙:“闭嘴……”
叩叩叩。
旁边的窗户被人用力敲响。
喻繁立刻把手机压进大腿下面,另边手熟练地翻了下手指,把烟盒收进手心,抬头——
胡庞气势汹汹,隔着窗户说:“开窗!”
他身后还跟着左宽那帮人。他们神色烦躁,也是刚被抓出来。
喻繁打开窗:“怎么?”
“你说呢?”胡庞往身后指了一下,“你们几个,刚才是不是在实验楼抽烟了?”
喻繁:“没抽。”
“又撒谎是吧。”胡庞拿出手机,“同学特意发匿名短信向我举报的,你看看,这是不是你?”
听见“举报”二字,喻繁脸色微冷,抬眼去看。
【未知号码:胡主任,我要举报喻繁,王潞安,左宽……等多名同学在实验楼的教室里抽烟。】
【未知号码:喻繁常年在学校抽烟,影响同学。他的抽屉里都是烟盒,希望主任能够及时查清并处分。】
【未知号码:[照片]】
照片里只有一个人。
教室后门的门缝中露出喻繁半边身子。他支着下巴,懒洋洋坐着,身边满是烟雾。
照片有点模糊,拍的位置应该有点远。喻繁看了几眼:“所以呢,烟在哪?”
胡庞:“你自己看看这白烟——”
“主任,我说了,烟是我自己抽的,其他人都没抽。”左宽在他身后说。
“行了,你觉得我会信?”胡庞揉揉眉心,抬手指了一下他的抽屉,“把你抽屉里的东西都掏出来,或者你自己主动一点,把烟拿出来。”
喻繁烦躁地啧了一声,伸手进抽屉掏东西。
他抽屉本来就空,没几下就掏完了。
去抽最后一本课本时,手指碰到抽屉最里头的东西,喻繁僵硬地顿了一下,不动声色地把它又往里怼了一点。
“你这课本比教务处的还新……”胡庞扫了眼他的桌面,“你笔呢?”
喻繁说:“没笔。”
“……”
胡庞心口更疼了,垂下脑袋去看他抽屉:“里面怎么还有东西?拿出来。”
“那不是烟。”
“万一你夹在里面呢?”胡庞说,“拿出来。”
“……”
喻繁一动不动。
“要我自己进去看是吧?”胡庞作势就要进来。
妈的。
喻繁深吸一口气,绷着张司马脸,抽出最里面那几本书,破罐破摔地砸在了课桌上。
一声闷响把胡庞吓得不轻。
“你还有脾气了?居然敢在主任面前砸桌——”
他声音在看清书名后戛然而止。
其他人也忍不住跟着往他桌上看——
《笨鸟先飞2017》。
《初中数学必刷题》。
《小学生都能背的英语词典》。
胡庞:“?”
其他人:“…………?”
后悔了。
感觉到周围死寂的沉默,喻繁丢人到耳根发烫,心想我他妈还不如直接处分滚蛋走人——
“咳。”胡庞震撼地咳了两声,“挺,挺好。”
他说,“你把口袋翻出来看看,还有,你另边手一直垂在那边干什么?”
喻繁:“。”
手贱玩什么烟盒?
他正想着这玩意儿该塞到哪里,手背忽然被轻轻碰了一下。
喻繁还没来得及反应,伸过来的手指已经拨弄开他的手,温热的指腹在他手心很轻地一扫,把那盒烟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