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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自甘堕落
余烬怎么可能甘心被他制住,面色一狠,便趁黎判不备,用肩膀狠撞向他胸口,却没想到那男人抓着自己的手太过用力,一时竟撞不开他的身子,只有右手,由于黎判怕余烬撞得太猛而伤害到他自己,不禁微微松开些许,反被余烬找到攻击机会,他咬着牙右手并拢,骨甲用力刺向黎判的腹部!
扑哧一声,利刃入肉的声响让余烬原本凶狠的表情不禁浮现出几丝迷茫,他愣了半晌,倏地道:“你为什么不躲!”
余烬右手几乎完全没入黎判的腹部,但黎判就好像无知无觉似的,他一直盯着余烬的表情,直到此时才如释重负般勾起了笑容,像是彻底确定了什么。
他大手一伸,托住了余烬的后脑勺,将人拉过来狠狠的吻了上去!
他就好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颗稻草,用力撬开余烬的牙关,唇舌长驱直入,如台风过境肆虐着余烬的口腔,与其说是在接吻,倒不如说在撕咬,用力地恨不得将余烬完全吞入腹中一般。
黎判内心实在狂喜,无论是余烬的声音,还是攻击时右肩微抬的习惯动作,包括刚才那不自觉瞪圆眼睛的愕然,都与以前的余烬毫无区别。
是他的少年啊。
还好好活着呢。
余烬眉头紧皱,他的右手被黎判卡在肋骨之中,一时抽不出来,也不太敢用蛮力。而他的左手本来还抵在黎判的身前,但当他摸到对方那曾经被铁链完全穿透的锁骨时,那只手一颤,竟仿佛怎么样都聚不起力气推开对方了。
黎判感觉到他的踟蹰,眉眼不禁露出几分笑意,趁势一揽余烬的腰身,他也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只是将整个人拥入怀中,更加用力的对他深吻起来,炽热的呼吸扑面而来,让余烬甚至感觉到了灼烧感,明明是柔软的唇舌,却如同千军万马攻略城池,简直和黎判本身如出一辙,都带着扑面而来的煞气与强势。
直到余烬被他亲的整个人都瘫软了,黎判才用单手把人紧紧抱住,力道之重仿佛恨不得将余烬完全嵌入怀里。虽然他的动作强硬,但那些不由自主落在余烬额头与发顶的亲吻却极为柔软,带着一种失而复得般的珍惜之意。
余烬垂下眉眼,他闭了闭眼睛,才道:“放开我。”
听到他这么说,黎判条件反射般的将他搂的更紧了,使得余烬相当恼火:“放开!”
他一把推开黎判,不顾对方阴沉下来的脸色,看向他的伤口:“你不要命了?!”
原来刚才黎判那些肆意的动作,早就将腰间原本就十分严重的伤口弄得更加血肉模糊。
发现他是在担心自己,黎判不禁露出一个笑容,他拉着余烬右边的手腕,腰身一转就将他的手拔了出来,瞬时鲜血就溅了余烬一身。
“无妨。”他道,作为修士,这点伤他还不看在眼里。
余烬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倒出丹药,并不问黎判意愿,直接伸手塞进了他的嘴巴里。
黎判也不反抗,一双丹凤眼只是定定的看着余烬,好像怕他跑了一般,径直将药吞下了。
“你倒是干脆,不怕我拿的是毒药?”余烬收好瓷瓶,冷笑。
黎判没有回答,心里却觉得无所谓的,只要是余烬给的,别说是毒药,千刀万剐他都愿意。
不过没到一会儿,黎判就感觉出了此药的神奇。他这些年,全身上下从内到外、从经脉到皮肉,已经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但此时那小药丸一下肚,他那些陈年皮肉伤竟然开始慢慢痊愈不说,连疤痕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新生着,更别提那些看不到的身体内部。
由于当年饮血剑引发的一系列事情,让黎判的经脉受到了很严重的损伤,连当世神医都束手无策,说他虽然可以调养回来,但也需要几十年的时间,可现在在黎判的感知下,却惊讶的发现尽管速度极慢,但他的经脉却也在一点一点的修复着!
这药
黎判一下就变了脸色,道:“这种灵药,浪费在我身上做什么?”
黎判不是不识货的人,这种足以生死人肉白骨的救命仙丹,外面是有价无市、一颗难求,是真正可以救命的东西,有多稀有余烬根本不可能不知道,可他就这样用在自己身上,又怎么能让黎判不着急。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余烬甩开他抓着自己的手。他给黎判吃的丹药,自然是江时尧为他炼制的极品仙药,名唤“回生丹”,一共十粒,无论是修士还是凡人,就算是只剩一颗脑袋,就算是受了五马分尸之刑,只要他还有一口气,这回生丹都可以让他起死回生、肉体重塑。
黎判的伤,余烬刚才只粗略的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人早就是强弩之末,如果不是他天生吸收灵力的速度太过诡异,恐怕几年前就已经死透了,这几年不好好养伤,居然还敢乱用灵力,真是嫌自己命长吗?
“我却只想管你的事。”黎判一眨不眨地看着余烬,对方这般严肃的样子,黎判很是少见,尤其是他现在还顶着张完全陌生的脸,这让黎判稍微有些别扭。不过,他又想到余烬刚才将那仙丹给了自己,心里不禁有些雀跃:他也是在乎自己的吧?
只是他的笑意并没有维持许久,就被余烬亲手打翻了。对方拍掉他的手,道:“我想你是误会了,我这人恩怨分明,有仇自然要报,有恩,也不能当做没有。”
余烬冷漠的扬起头,说:“当年你帮过我不止一次,今朝你有难,我救你也是天经地义。只是我不知道你明明能够逃离此地,却依旧被孟樱殊困在处是有什么用意,不过无论如何,这些都和我无关,我只希望看在那枚回生丹的份上,你不要对其他人说出我的消息。”
余烬是看出来了,他现在不是黎判的对手,觉得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简直可笑,也怕被孟樱殊发现,余烬转身想走,但黎判怎么可能眼睁睁看他再次离开?登时上前一步,直接从背后把人抱了起来,困在了自己怀里。
余烬脸色骤变,他身同傲人,一向只有他困住别人,像这样被别人直接抱起,除了年幼时期就只有在那该死的幻境里,只是那些都是他最不想记起的回忆。
于是他气急,单手一抬,便一拳打在黎判脸上,但没想到对方依然不闪不避,只是依旧将他紧扣在怀抱中,两人都是体热的人,太过温暖的怀抱让余烬无所适从,连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勉力维持的冷漠表情都快挂不住了,黎判的怀抱实在是太过迷惑人心,就好像自己是他多么重视的存在一般。
但余烬知道,事实不是这样的。
对方过于温热的呼吸打在耳边,余烬似乎有些受不了了,抬同声音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只想要你。”黎判的嗓音低沉温柔,动作却还是和几年前一样霸道。
“你别开玩笑了。”余烬用手抵住对方想靠过来的脸,见黎判似乎是认真的,余烬笑了一声,终于压抑不住道:“当年是你!是你说要‘好聚好散’!是你叫我放过你,不要难为你!好啊,我成全你!可你现在这又是什么意思,反悔了?”
“是,我反悔
了!”黎判不顾他的挣扎,只是依然把人用力环住,道:“当年前有李叶明威胁,后有饮血剑控制,我不想伤害你,才出此下策。但现在看来,我真是蠢笨如猪!”
他与余烬保持距离,是为了保护他,但若是最后余烬还是会遇到危险,那么自己何必远离?他宁愿是他们二人一同生、一同死。
“你以为你现在说这些,我还会听吗?”余烬突然不再反抗,只是安静的被他抱在怀里,但语气却十分冷硬。
“我知道你恨我。”黎判低声说,余烬与醉欢宗那些人一个都不亲近,只有自己和他关系匪浅,最终却还是把他抛下了,可想而知当时余烬有多么孤立无援:“你无论想怎么报复,我都受着,只要你不走。”
他们两人都不知道对方在分离的时候遭遇过什么,所以都无法理解对方现在的所作所为。
余烬转头看他,他目光闪烁,最终才发出一声嗤笑,却不知是对谁。他声音平淡,道:“你先放我下来。”
黎判双手不禁紧了紧,但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还是把人放了下来,只有右手照旧牢牢牵着他。
余烬仰起头看他,他的眼神十分专注,似乎在用眼睛在描摹男人的眉眼,但眼前这个人已经和青年时期的黎判大不相同,就好像是自己,也和以前的余近毫无相似之处。
半晌,余烬才道:“判哥,”他终于还是叫了那个称呼,但黎判却同兴不起来,因为他觉得余烬现在的表情太陌生了,然后他就听余烬说:“你难道以为,我们还能像原来那样吗,你是我的师兄,我也还只是你的小师弟?”
“为什么不可以?”黎判心里焦急,但声音依旧沉稳:“我知道,我以前与你相处的时候,很不像话,可这么多年我有反思,以后会改的。”
他被一剑宗关了那么久,全靠对余烬的思念才撑过来,他已经想象过无数次,再遇到余烬的话,自己该怎么做,他再也不要放手了。
“我不介意,但我怕你介意。”余烬笑的十分难看,他用空着的那只手划过自己的小腹,道:“判哥,你知不知道这里,这么多年来吞过多少人的精液啊?”
黎判的手骤然收紧,力道几乎捏碎余烬的腕骨,但余烬毫不反抗,只是仍然入神地看着黎判。
黎判深呼吸几次,才道:“我知道,是孟樱殊吧,没关系,大不了从今以后”
“不是的。”余烬打断他,眼里闪过一丝厌恶神色:“他算什么东西?我说的不止是他。寒君,出来。”
傅寒君原本在他与黎判打起来的时候就要出手,但当他看见余烬的表情以后,便知道那不是自己可以插手的事情,而事实果然如他所料,余烬刚刚无论如何被黎判钳制,都没有一次呼唤过他。
在他们二人之中,他是不被需要的外人。
直到此时,他才出现在两人面前,只是低垂着头,恭敬的站在余烬身边。
而黎判看到他也是眉头一皱,自己刚才竟然没发现这个人的存在!
余烬一句废话不讲,他用手抓住傅寒君的领口,让他被迫低头,然后突然强吻住对方。
黎判登时暴怒,明明是余烬主动,黎判却反而一拳打向傅寒君,而另一只手也始终没有松开余烬。
“你打死他也没用!”余烬出手拦住他的攻击,黎判怕伤到他只能收了势,却听余烬继续冷静的道出那些残忍的事实:“他只是我其中一个炉鼎而已,你也知道我修炼的功法,没有男人根本活不了!除你之外,我早就不知道被多少人用肉棒捅过了!哈,对了,连刚才救你的仙丹,也是出自我其中一个炉鼎之手!”
听到这话,黎判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阴沉的几乎下一秒就要吃人,如果不是那药已经完全被吸收,他恨不得直接刨开肚子将那药取出来!
“这么多年了,我也有自己的生活了,我不可能为了你去改变。”余烬近乎冷酷的说:“如果你真的想和我在一起,可以啊,成为我的炉鼎,和那些男人一样轮番为我侍寝,从此只能听从我的指挥,一辈子当我的狗!黎判,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