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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有因有果
现在佛早已回到了汇鹿城,与慧明大师还有众法苑寺僧人汇合。此时他正端坐在首位,听着法苑寺与定禅寺的僧人论经。
而他也是第一个发现异常的,白衣僧人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径直站了起来看向远方。
顺着他的目光,陆陆续续也有修士发现了什么,他们张大嘴巴,愕然的大喊道:“天快看,那是什么!”
只见天边竟凭空出现了一尊金色的法相,比之前慧明大师用法术凝成的佛门大殿还要壮观,因为太过巨大,所以即使是在汇鹿城的人,也依旧能看清那法相的音容笑貌。
那是一张与孟樱殊十分相似,却又完全不同的脸。
“竟然是他?”看清面容后,连白衣僧人脸上也难得露出几分震惊。
此时所有人都能远远看到,那金色法相单手合十,正重重地向某一个地方拍去。
“糟了!”
孟樱殊当年在与傅飞子战斗时,曾动用过一次法相,只是那时的法相并不如现在这般宏伟,法相上的面容也是孟樱殊本人。
可这次却完全不同,那法相上双眼紧闭,面容与孟樱殊却只有三分相似,身上更是带着一丝无悲无喜的气息。
“怎么会是他!”看清了法相的面容,黎判突然低吼出声,连麓野在识海中都忍不住站直了身子:“他怎么会和那个人有关系!”
他们虽然震惊,但此时也已经顾不得这些了。佛像的大掌正向他们重重压来,因为巨大所以看起来很慢,但其实速度极快,光是掌风就已经将周遭的树木山石完全摧毁,而余烬他们就仿佛是成人手中的蚂蚁,连躲避都来不及。
余烬毫不犹豫,他一马当先地站在众人面前,拿出了之前现在佛留给他的静心佛珠,瞬间便将众人包裹在一个白色的光环之中。
这是能抵挡住化凡期修士一击的防御法宝,余烬虽然看不出那法相的修为,但心里已经很明白,此时正是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而没有让他失望,那法相手掌拍上白色光环时,众人只是感觉到剧烈的震颤,但却并没有受伤,连法相本身的金光都黯淡了几分。
余烬还没有来得及同兴,就见白色的光环“啪”地一声碎裂了。
这法相拥有化凡期的修为!
“快走!”余烬二话不说拉着江时尧向前冲去,因为那法相已经举起了手臂,再次向他们压来!
先出手的是徐离虞渊与徐离朔。
余烬一惊,大吼:“你们给我回来!”
他们两人不过是元婴期修为,现在出手根本就是送死罢了!余烬心里一惊,正要回头操纵鼎印让他们两人回来,却没想到被江时尧拦住了。
青年含着眼泪,对他无措地摇头,这是徐离虞渊之前已经暗中与江时尧说好的,只要他们出手,江时尧一定要拉住余烬,就算只能阻碍他一瞬,时间也是足够了。
徐离朔依旧是那副不多话的冷漠样子,但眼神坚定,看向如泰山压顶一般的佛掌也毫无惧色,而徐离虞渊也是同样,兄弟二人并肩而立,同时扬起手中长剑,徐离朔拿的是一剑宗着名的长虹剑,徐离虞渊手中则是曳影剑,两人姿态翩若游龙,速度极快的向佛掌发起攻击,最后一黑一白的剑刃交叉抵在一起,向那法相大掌发出全力一击:
“一剑,破!”
两道强大剑气在半空中交汇,狠狠劈向了法相大掌!
“走!”与此同时,公孙渺与黎判两人一边一个,拉着余烬与江时尧向远处飞去。
尽管没有明说,但他们这些人在这致命威胁来临之际,心中已经有了默契,自愿形成了一种人力阶梯。
一旦遇到危险,修为最低的可以最先牺牲,然后依次递升,只为保全最后一个人的性命——余烬。
这一般是某些小门派里才有的规矩,为了在危机时刻保护掌门,这样才能让一个门派继续的存活下去。余烬并不觉得自己有这么重要,也许是因为他死了以后炉鼎也会死吧,他们才会这么做——余烬很想这么认为,但他不是蠢蛋,也不是忘恩负义的混账,他很清楚这些人做出这样的选择是为了什么,这也让他尤其恼火与不知所措。
黎判他们的速度已经够快,却依旧没有逃出多远,那法相实在太过强大了,尽管徐离虞渊与徐离朔的剑刃已经足够惊才绝绝,却也只不过抵挡住了法相手掌两息,之后剑气便在佛掌下四散崩溃,而徐离兄弟二人的身形更是骤然倒飞出去,砸在山石之中,生死不明。
第二个停下的人是傅寒君。对他来说保护余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因此他看向法相时嘴角竟是带笑的。
“炼狱图!”
傅寒君展开画卷,抵挡在那巨大手掌的前方,只是以往能遮天蔽日的炼狱图,此时却连那手掌的手心都挡不住,连远处的孟樱殊都露出戏谑神色。
可接着他便面目一凛,突然往后退了一步。尽管他的修为一降再降,但身体本能还在,而这也救了他一命——只见他身边竟凭空出现一个极大的坑洞,只差一点就可以了结他的性命。
男人抬起头,出现在他眼前的是傅寒君的护法凶灵,那凶灵急速膨胀,如同一个黑烟组成的巨人,连一整个城池都可以笼罩住,孟樱殊在他面前十分渺小。
孟樱殊感觉到了威胁,好在他身上法宝众多,用了防御法宝抵挡住了护法凶灵的攻击以后,他再次动用了法相。
相比之下,护法凶灵又太小了,对那法相来说小的如同一只壁虎。法相第一次睁开了眼睛,尽管只有微微一小条缝隙,却陡然散发出极为可怕的威压,让护法凶灵彻底顿住,而法相的另一只手已经在此刻抓住了它,然后——轻而易举地捏碎了。
于此同时,那张炼狱图法宝,在之前的手掌之下,并没有超过三息,就已经一分为二,傅寒君本人更是因为护法凶灵与本命法宝被毁,重重吐出一口血来,摔在了地上。
但他也为余烬争取了不少时间,黎判他们已经带着余烬快飞到了手掌的手指部分,只需要再一段时间,就可以逃脱这一击。
黎判突然扯着余烬的手伸向公孙渺,意思非常明显。
“你敢!”余烬暴怒不已,正要拦下他,却听他道:“你确定要让他们几个人的心血白费?”
顺着他的手指,余烬能看见远处倒在血泊里的徐离双子和傅寒君,而只是一愣神的时间,黎判已经如同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余烬用力闭上眼睛,随即转头对公孙渺道:“走!”
他不会现在再要求回去找他们,就像黎判说的,他不愿意让那些人的心血白费。
至于就算他逃脱了这一击又怎样?那法相难道不会再次出手吗?关于这些事余烬已经不愿意去想,也来不及去想,在力量的绝对压制之下,他只能尽可能的努力,让自己活下去!
身后有激烈的火焰燃烧,随即爆炸如同烟花,连天空都被映照的通红,炽热的温度似乎灼伤了余烬的后背,让他感觉到从内而外的剧痛。
黎判阻挡住了法相五息的时间,而
此时余烬他们已经到达了那手掌指尖的部分,只差一点就可以逃出去。但咫尺天涯,想要逃离佛掌,时间根本不够。
公孙渺忽然松手了。
余烬咬住下唇,死死地盯着他。
“看着他们这样,我不做什么实在是过意不去。”公孙渺道:“但真好啊,你有这么多同伴,我其实很羡慕。”
孔雀一族早已消亡,他曾经以为是同伴的荒炎宗也不过是把族人当成了龙物。
公孙渺道:“好歹被你叫过一声师父,我总该做些什么。”他梁梁余烬的脑袋:“记住,我和那个人可不一样。”
说完,他在江时尧与余烬的后背上用力一推。
轰隆!!!
身后有佛掌落下的强烈冲击,与公孙渺推送他们的力道合为一体,让他们二人重重的飞了出去,余烬在半空中翻了一个身护住江时尧,这才摔在地上,尽管头昏脑胀,但他还是急忙爬了起来,将江时尧拉起身。
余烬回过头,近乎睚眦欲裂。此时那佛掌已经缓缓的抬起,石头与树木扑漱扑漱地落下,而方圆百里的地面,都已经被对方生生向下按压了数百米,如同凭空出现的山谷。
在那巨大的手印之下,寸草不生、万物不活。余烬的右手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他无法去想在那手掌之下的几个人,现在的下场
余烬猛地咬破舌尖,命令自己恢复理智,然后他一把拉住江时尧,转头向前方跑去!
他们必须离开这里!
他已经发觉,那法相每一次攻击后光芒都会黯然几分,想必孟樱殊这个法相是有些限制的,大概只能使用几次,只要他撑过去
可是余烬刚转过身,就看见孟樱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而那法相因为太过庞大,所以即使没动,看起来依然像端坐在他身边一样。?
余烬向前一步挡在江时尧面前,死死盯住孟樱殊。
那男人原本精致的脸上如今已经弥漫着浓浓死气,他的表情难以看出以往的轻松,反而带着几分阴森。他看了看余烬身后的江时尧,又看了看那被法相印出的坑洞,最后忽地露出一个冷笑,道:“不错,近儿,又只剩下你我了。”
他看出江时尧神智不清楚,所以根本不放在眼中。
余烬不说话,只是用仇恨戒备的眼光看着他。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可孟樱殊突然因此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你以前从未这样看过我!”
“你也说了,是以前。”余烬低声道:“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怎样?”孟樱殊似乎现在精神的确有些问题,因为他突然收拢了刚才的表情,表情温柔地轻笑两声,道:“我想怎样都不行了已经来不及了。”
他看向余烬,哑声道:“近儿,你毁了我的一切,呵我现在居然只有炼气了再过一会儿,我连凡人都不是。”
“被道心反噬的修士,结局只有死。”
他看向余烬的目光充满了仇恨,而余烬看他也是如此,原本那般甜蜜的神仙眷侣,现在却只希望对方下地狱,这个认知让孟樱殊控制不住地笑了起来,道:“近儿,给我陪葬吧!”
说着,法相的巨大手掌再次向余烬抓来,孟樱殊发出了嘶哑难听的笑声:“我倒要看看,你这次还能怎么躲?”
“诛神锁!!!”粗犷的锁链还未飞出就被法相一手捏断,余烬额上青筋暴起,喝道:“阴阳吞噬法!”
阴魔珠与佛祖舍利在空中快速旋转,形成一个浩瀚的漩涡,可余烬一向无往不利的仙法面对金色法相时竟也显得极为脆弱,只见法相手掌慢慢收拢,瞬间漩涡就摇摇欲坠,好像下一秒就要同样被捏碎,反噬回来的激烈痛楚甚至让余烬站不住身子,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在疼痛形成的恍惚中,他似乎听到江时尧大喊:“不准欺负余余!”
剧痛消失了一瞬,余烬睁开眼睛时,就看见江时尧不知何时竟掏出一把匕首,重重地插在了孟樱殊腹部!因为他们二人都没有想过江时尧有这种勇气,所以谁也没想到,竟然能让他得了手。
孟樱殊反手将江时尧推到一边,青年霎时撞在石头上晕了过去,但孟樱殊也不好过,他的修为已经跌落至了炼气一层,身体和普通人已经毫无差别,一样容易受到致命伤,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受过这个了——他捂住腹部,鲜血瞬间从他的指缝间涌了出来,法相也因此又黯淡了不少。
可即使如此,孟樱殊看向余烬的目光中仍然带着某种扭曲的势在必得,似乎拉着余烬去死是他生前唯一的执着。而那法相手掌在顿了一瞬以后,尽管不似原来的光芒万丈,却依旧强大如斯,它捏碎了阴阳吞噬法形成的漩涡,随即伸向了余烬。
或许就要在这里死了吧。?
余烬站直身子,他至死也不愿意再次狼狈的面对孟樱殊。
可是真的不甘心。他心里仍旧充满仇恨,但第一次,他心中却不再单单只是因为自己无法报仇而不甘,而是而是替那些家伙们不值。
他们为了自己付出了那么多,然而自己却依旧落到这种结局,即使知道孟樱殊也将命不久矣,余烬仍然觉得不甘,对孟樱殊的恨意更是犹如潮水,让他恨不得现在就将孟樱殊扒皮抽筋。
而就在此时,余烬面前不知何时竟出现了一个白衣青年的身影,对方漂浮在半空,皮肤在日光下白皙如同透明,他银白色的长发披散,翡翠色的双眸更是如同世间最华美的宝石,这是一个极为美貌的青年,气质如冰山上的白雪,美好到仿佛不是真的,也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
他回头看了余烬一眼,露出一个小小的微笑,然后便倾身飞向了法相。
和那只巨大的手掌相比,他看起来是那么的娇小,就好像是一粒细小的雪花,可他表情一直很淡然,似乎并不在意对方的强大。
他伸出自己的手掌,与法相的手心对在一起。
“等等”余烬只来记得说两个字,却见那法相竟身形一顿,随即从与青年接触的那一小块掌心开始,竟如同碎掉的瓷器,迅速蔓延开碎裂的蛛网纹路。这一切说起来缓慢,但事实上只在一眨眼时间,那裂纹便越来越大,直接延伸至整个法相身上。
轰!!!!!!!
就听一声震耳欲聋地响声响起,那法相竟轰然爆炸了!
可那白发青年也并没有全身而退,他在爆炸下骤然倒卷,余烬急忙上前,在落地前一秒把他接在怀中。
却见青年原本如同白玉一般的面部上,此时竟然也蔓延出了阵阵暗红色的细纹,而他额头上则多了一根刚才没有的粉白色长角。
“我只能,做到这步了”他看着余烬,眼里有几分怀念,又有几分自得,随即就如同飘渺的烟雾,在余烬怀中消散不见了。
余烬一惊,急忙回到识海之内,可整个大殿内都已经没有了麓野的身影,直到余烬找到他平时打坐的地方,才发现那里不知何时居然多了一只通体白色的幼鹿,那只小鹿似乎天生与众不同,头部两边并没有鹿角,只在额头中间长有一个粉色的小犄角,十分
可爱。
它似乎因为筋疲力竭而陷入了沉睡,尽管呼吸微弱,但依然努力着,这让余烬心中多少松了一口气。
只是小白鹿似乎睡的极不安稳,不时还会瑟瑟发抖,可识海内并没有可以盖住它的衣物,余烬便将自己的婴魂小人依偎在幼鹿怀里,希望能给它一点温暖。
说来也怪,在婴魂小人靠近以后,那幼鹿的颤抖便消失了,余烬摸了摸小白鹿的脸颊,便从识海内退了出来。
他沉着脸色,一步一步走到了孟樱殊身边,此时那倚靠在树上的男人是前所未有的狼狈,江时尧力气不小,匕首插的极深,让现在已经成为凡人的孟樱殊不敢轻举妄动。?
而没了金色法相,他如今连凡人都不如了。
听到脚步声,孟樱殊抬起头,绝美的面庞扬起,细细盯着余烬,半晌,他才露出一个有些无奈的笑容:“是我输了。”
余烬并不说话,他蹲下身,在孟樱殊略显希冀的目光中,他果决地拔出了那把匕首——然后,一把捅向了孟樱殊的心口。
没有一丝犹豫、不舍,余烬脸色冷淡,看着孟樱殊的目光甚至没有任何波动。
这就是余烬,尽管他偶尔也会心软、也会踟蹰,但一旦下定了决心,他就绝不退缩。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就是他的行事作风。
孟樱殊摔在草地上,他仰头看着对方那有些略有陌生的成熟面容,只觉得心里异常疼痛,一定是因为伤口太深了的缘故吧。
他一辈子所有的算计与努力,在此刻都彻底化为乌有,与他一直精心布置策划的未来相比,这胸口上的一刀反而不算什么,反正他就要死了,或早或晚罢了。
只是注定要自己孤独的上路,这让孟樱殊抬起手,有些艰难地想去抓余烬的衣角:“我是真的恨你。”
余烬站起来,往旁边走了一步,他并没有离开,只是低头目送孟樱殊死亡。
而就这一步,孟樱殊再怎么伸着手,却都在也碰不到了:“但我也是真的真的”
他的话戛然而止,那只不甘的手停在半空,最后猝然落下。
余烬看着孟樱殊的尸体,脸上并没有解脱神色,仿佛早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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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死了?”
漫天的樱花树下,一个身穿红衣的身影半倚在矮榻上,有些漫不经心的自言自语。
这是一个样貌极其美丽的男子,就算将世间所有形容美貌的词藻付诸于他身上都不嫌多,他皮肤雪白,因此更衬得额上的莲花图案红的似血,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的外貌与孟樱殊有三四分相似,只是比孟樱殊相比更加妖娆,也更加宝相庄严,一妖一佛的气质在他身上诡异的结合在一起,又相互矛盾着。?
正是之前那金色法相的模样。
男子抬起手,一片樱花的花瓣轻轻落在他修长的手中,他闭起美目,似乎在感应什么,不过一瞬他就睁开了眼睛,而那片花瓣也在刹那间四分五裂。
“真是没用。”他叹口气,对不远处端坐的一个中年的黑衣僧人道:“无情道也不行可以不用再试了。”
黑衣僧人对他态度极为恭敬,行了一礼,他才坐回远处拿着纸笔记录了一番,只是不一会儿笔尖就顿住,有些犹豫的问道:“主人,不知是为何失败”
红衣男子似乎也有些感慨:“这个问题我也很费解。”他手中突然出现了几道如细丝一般的东西:“为了让他修炼无情道,我明明已经将他的七情六欲抽出大半,最后竟然还会败在一个男人手中说他是我的法外分身,我都觉得耻辱。”
失去了大部分的七情六欲,作为法外分身的孟樱殊原本不应该、也绝对不可能产生任何过于深刻的感情,更逞论还因此毁了道心。一个愚蠢的、无能的失败品,就是红衣男子对孟樱殊的所有评价。
红衣男子回想着刚才收回的关于孟樱殊的记忆,对于他这短暂的一生,尤其还是失败品的一生,红衣男子一点都不在乎,因此他只着重看了一下孟樱殊临死之前的记忆。余烬等人红衣男子只扫了一眼便跳过了,反正都是些不重要的小角色,倒是麓野本尊的出现让他产生了几分兴味。
“天道使者竟然会出现在那里这倒是有点意思了。”红衣男子捋了一下自己的长发,突然蹙眉道:“可惜,我现在无法下界。都怪那个可恶的余厉声!明明只是个蝼蚁,居然敢带走须弥山,人还消失不见了!”
说着,他将眼前的酒盏狠狠扔了出去,正巧砸在黑衣僧人脚边,酒水溅了一裤脚,但那僧人却依然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没有丝毫反应。
红衣男子眼睛一转,他性格似乎有些喜怒无常,因此很快就已经变回一张笑脸,他道:“对了,你那两个转世,似乎还在下界?”
黑衣僧人,或者应该叫他过去佛,低低的应了一声。
红衣男子坐在矮榻上,有些百无聊赖的晃动着洁白的脚丫,道:“哎,这么一想,下界还真是热闹啊。”
他望了望那纯蓝的毫无一丝白云的天空,道:“三千大道,也不知道我那些法外分身们,何时才能找到真正的”
他转头与过去佛说起另外的话题,手指微微扬起,那代表着孟樱殊一生的花瓣便飘落在树下,辗转成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