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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娉婷死于砒霜。
是萧玦亲手塞给她的,让她毒死苏喆的砒霜。
她死了,苏媚要守孝叁年。
萧玦不可能强行要苏媚在孝期入宫。
萧玦那么看不惯她和苏喆在一起,她死了,苏喆和苏家的命,都保全了。
她是这样想的。
可萧玦不是这样想。
哀讯送到宫内时,他正在榻上搂着新收的美人教她写字。
新收的美人儿脸上被他用朱笔点了一颗红痣。
他有些心不在焉,探子回报,萧娉婷和苏喆昨日同塌而眠,翻云覆雨。
越想越烦躁,她不是已经知道了苏喆有私生子的事?
她为什么不闹?
就因为她喜欢那个人,所以事事都能迁就他?
墨滴落在宣纸上,染了一大团墨渍。
他的神色便冷了下来。
美人懂事,贴着他的脖子撒娇:“陛下——”
“陛下!”内监连滚带爬地冲进来。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他才展开的眉毛拧在一起,睨着跪在地上抖成一团的老畜生。
要是说不出个子午寅丑,他就把人砍了!
“嘉淑长公主薨了——”
内监哭着磕头。
他愣住了。
那是谁?
嘉淑长公主——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他们说的,好像是小红。
他从榻上跳下来,没穿鞋子,一路奔出去。
往外跑。
一直跑到正阳门,才被宫人拦了下来。
“陛下!节哀——”
他们跪了一地。
他赤着脚,有些茫然地抹了把脸。
小红死了。
····················
苏喆给萧娉婷守灵。
已经做爷爷的人了,眼睛红得像兔子。
他的手一直握着她的,她的手冰凉,僵硬,掌心握着金元宝。
他就掉眼泪。
苏莫劝不住他,自己也哭,他四岁那年,从马上摔下来,被内卫带回了宫里。
他年纪还小,想回府,他们不让,说他母妃会来接他。
后来他见到母妃,母妃脸上有巴掌印,抱着他哭。
他也哭,问母妃,是谁欺负了她,他要父王杀了那人给她报仇。
母妃捂住了他的嘴:“莫儿,听话,不要告诉你父王。”
他的腿断了,接好了走路也是跛足,萧策骂他是瘸子。
他母妃攥着他的手,让萧策给他道歉。
那是皇太子,他舔了舔嘴唇,拉了拉母妃的手,想算了。
萧策出言不逊:“瘸子!瘸子!”
那是他第一回见母妃打人,好脾气的母妃狠狠扇了萧策一巴掌,把萧策打得大哭。
他被母妃抱起来:“莫儿是最好的孩子。”
他抱住母妃的脖子:“莫儿想父王了,父王何时来接我们回府?”
“快了,父王快回来了。”
母妃给他擦眼泪:“等你父王回来,我们就出宫,再也不来了。”
“皇姐,再也不来了?”
皇帝舅舅走过来,阴沉着脸。
那天皇帝舅舅没管大哭的萧策,径直走到他们跟前,还没开口,母妃先开了口:“陛下!”
萧玦看着她半是威胁半是哀求的目光,点了点头,叫人把苏莫和萧策带下去,没叫他们知道。
如今萧玦看着她脸色苍白,躺在灵床上,旁边还有她的好丈夫,好儿子,他就想把他们都杀了!
把他的小红换回来!
他从随行的内卫手上拔出了刀。
奔过去,朝着苏莫的后心劈下去!
小畜生,他当初只断了这小畜生的腿,没有要他的命,都是小红跪在他跟前求他,伺候他,他才手下留了情。
如今小红死了,这小畜生凭什么活着!
剑出鞘,寒光一闪,他手里的刀被震断,哐当一声砸在地上。
“娉婷灵前,岂容你胡来!”
苏喆的剑停在他胸前叁寸。
萧玦冷笑:“娉婷是谁,苏喆,你不会还不知道吧,那是小红,朕从小养大的,十叁岁就被朕破了瓜,日日操干,玩了六年——嘶!你敢弑君!”
“再胡言,要你的命!”
苏喆厉声喝斥,剑已经贴在了他喉咙上,锋利的剑刃蹭破了油皮,血沁出来。
苏喆是真想把他脑袋割下来,把他舌头绞成肉酱!
可他不能!
萧玦带来的内卫已经拔出了刀,将他们团团围住。
他是可以杀了萧玦,逞一时之快,但他身后的苏莫和已经哭累了回去睡觉的苏媚,会死无葬身之地。
娉婷死了,他和娉婷的孩子还活着。
他还要守着他们。
“叫你的人退出去!”
他也不能血溅灵堂,让这些畜生的血,脏了她轮回的路。
“呵——苏喆,你好大的胆子!我不信你敢杀我。”萧玦冷笑。
他今天就是来血洗秦王府的,他已经让禁军把秦王府围住了,他今天,就要让秦王府给小红陪葬!
他要杀了苏喆!他早就想杀他了!
还有苏莫,小畜生。
还有苏媚——
她可不能轻易死了。
既然小红不想陪他,那就只能让苏媚替她了。
他一定要好好玩弄她,把她操死干烂,日日奸她,让她死后去问问她娘,为什么这么狠心,把她留下受过!
小红敢死!
他就要让她全家不得安宁!
火油都备好了,他要把整个秦王府,烧个干净!
“朕站在这里,让你杀,操你妈!”
他当上皇太子之后,就很少骂脏话了,这些粗鄙下流的话,都被迫从他的生活里被割裂了出去。
小红也是一样。
那样的出身过往,实在配不上他这样的皇太子,将来他是要做皇帝的,怎么能收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奴入后宫。
而且她是从窑子里被他买出来的。
买她的时候,她才十叁岁,他比她还小一岁,十二岁,他爹刚做了郡守,他被人请去窑子喝花酒,老鸨子谄媚地让他挑,都是淸倌儿,没破过身的。
他看来看去,觉得都挺漂亮,不知道挑哪个。
请客的是新上任的郡丞,他老子拜把子的兄弟,笑他:“阿玦,既然都喜欢,就都留下!男子汉总要有这一天!”
他本来是没什么经验,可叫那老东西一说,梗着脖子嘴硬:“都太丑了!老子都看不上!”
喝了暖情酒,那窑子里还有助兴的香,他早就鸡儿梆硬。
只想找个漂亮的,试试。
听说,搞女人可爽了。
老鸨子笑着用手帕撩他:“哎呦,这位小公子可真是眼界儿高,这江南七个郡,数咱们太郡姑娘水灵。太郡里,咱们家的姑娘最是拔尖。去,把那丫头给带过来。”
“什么丫头,神神秘秘的,花姐儿,这就是你不对了,怎么我们萧公子过来,还藏着掖着的!”
“哎呦,您可不知道,这丫头本来是准备着送进京的。端的是好相貌,京里达官贵人多,能卖个好价钱。连名字我都没给取呢,擎等着贵人赐名儿。带过来您给掌掌眼。”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小红。
确实是漂亮,像能掐出水儿来,江南水乡特有的柔媚,一双眼睛像含着雾。
“花妈妈,您找我?”
她有些怯怯地,一副让人看见就想狠狠欺辱的娇弱样子。
“哎呦我的乖女儿,来给萧公子看看。”
“这么漂亮的小姑娘,送什么京城啊!路途遥远,少说得走半年,现在世道不太平,要是路上有个好歹,不是亏大了!我们萧公子看中了,花姐儿开个价!”
“这丫头可贵了,要是在咱们家接客,少说也得二十两一晚,卖上十年,少说七千两。”
“十年可就是半老徐娘了!七千两!还是你花姐敢开口!这小姑娘是漂亮,也不敢开二十两一晚吧!你们家花魁娘子才十两!”
他们在吵吵嚷嚷讨价还价,萧玦眼里只有她。
他脑子里只有一句话:操他妈,真漂亮!
他闷哼了一声,热流喷涌而出,竟然射在了裤裆里。
手微微颤抖,攥紧了握成拳,他扯出了一个自以为和善的笑容,问她:“你多大了?”
小红有些怕他,她软软的睫毛落下来,遮住了带着水儿的眸子,轻声回他:“十叁了。”
他手抖得厉害,郡丞已经谈好了价格:“阿玦,我和花姐谈好了,一百两银子,给她开苞,白玩两天。”
为什么只有两天。
他盯着她,她眼角有颗红色的泪痣,很小,他想亲两口,尝尝是什么味道。
两天不够。
这辈子都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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