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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虹自荷叶上小心站起,微风吹过,撩得他几乎落下水去。
突然,他的脚步开始迈开了。让人惊骇的是,他的步子,迈向的是虚无一物的水面。
殷晓蓉已开始惊呼了。可是,她料想的结果并没有出现。
惊虹,并没有变成落汤鸡!
却见他一只脚踩在荷叶之上,另一只脚踏在了池水之上,虽略显椅,此情此景却也美妙得紧,这是生平第一次站在水面上,谁能不兴奋?
惊虹索性又迈了一步,双脚实实在在地踏在了这虚不受力的池水上,脚下的一切,都是软绵绵的。惊虹放开了一颗绷紧的心,开始在水上散起步来,边走边对岸上的三人道:“爹!娘!林姐!你们都快来呀,这里好好玩呢!”
殷晓蓉与丈夫面面相觑,实在难以相信眼前所见到的一切,不过却都是真的,不是眼见为实吗?
“啊——惊虹,你——”殷林不知何时站在了二人身后,看见惊虹在水上玩得那般惬意,虽然惊喜万分,但却不免有些妒忌。嘟了嘟嘴,殷林走上前去,向独孤世做鬼脸道:“姐夫,你好偏心哪,怎么偷偷地教惊虹却不教我?”
“啊?”独孤世兀自沉浸在惊虹给予他的震惊之中,根本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动静,过了半晌这才稍稍缓过神来。偏过头来看着一脸气愤的殷林,独孤世尴尬一笑,吞吞吐吐说道:“额,这个,林儿,不是姐夫不教你,实在是……”
“实在是什么?”殷林双眼瞪得更大,似乎想看看独孤世能够给她一个什么样的合理“借口”。
“实在是……我……”
“实在是你姐夫他也不会!”殷晓蓉伸手抚了抚殷林的娇靥,摇头微笑,又看了看窘迫的丈夫,亦是淡淡一笑。
“啊,姐夫竟不会?我不信!”殷林叉起腰,指着惊虹说道,“不然,惊虹怎么能在水上走?”
“虹儿他,他瞎练的。”殷晓蓉生怕这小妮子为这点小事跟丈夫赌气,索性这么一说,反正本来就是如此,惊虹所练,并没有人从旁教他。
“瞎练的?”殷林看了看漫步水上的惊虹,又仰起头狐疑地望着自己的姐姐。
“是呀,你想学的话,自己去问他吧!”殷晓蓉又摸了摸妹子的面颊,笑得很柔美。
“我——”殷林自然想学,但是却不敢一试,只好愕然摇头。
水池旁的小道上,惊虹偶或见师兄师姐走过,自也言语嬉闹,只是没有一个人肯陪他在水上好好走上一遭。时间一旧,惊虹便失了兴致,提步只身离去……
“今天来这儿,是要传你们轻功之法。独孤山庄盛名数百年而不衰,以剑、掌、轻功着称。你们虽是山庄子弟,但若想练好这些绝技实为不易,就轻功而论,非下苦功不可。”空地之上,独孤世对惊虹、殷林说道,“看见这些绳索中的球了吗?”
二人点了点头。
独孤世继续道:“你们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将绳索中的徐球一个个取出,但是不能碰到一根绳子,且不可借助外物。”球在数十根绳索结成的有如蜂窝状的框中,离地丈许高,网格也刚好只容一人通过,要在这样的网中摘下一个球来,还要不触及绳索,的确有一定难度。独孤世又道:“这里有一门心法,只有十六个字,就是‘体态如虚,一气若实,身轻如燕,内息浑然’,也不难懂,不过真正练起来并不容易。我给你们两个月的时间,记得拿到球后再来找我,到时候传你们新功法。”独孤世说完便走了,却没有更多的解说。
殷林望着独孤世远去的背影,喟然叹道:“惊虹,这天下间做师父的都跟姐夫一般教徒弟吗?那这师父也未免太容易当了。”
惊虹笑了笑,说道:“爹是因人而异,他教师兄师姐很有耐心,总教到都懂了为止,我是他儿子,这样做大概是希望我自己摸索吧!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殷林听了他的话,越发没了好气,嘟嘴气呼呼地道:“可我不是独孤家的子孙,我是姐夫的入室弟子,他怎么能这样!”
惊虹也不与她争论,只道:“还是好好斟酌那四句口诀吧,两个月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我可不想什么都学不到。”说完便走到那绳网下面,心中默念着那十六个字,忽然原地跃了起来。对他来说,半丈已是极限。
殷林只好收起脾气,跑过去跟他一起纵跃。当然,情况也好不了多上。
半个月后,二人才微微有些进步,毕竟年纪太小,有没有内功底子。
突然有一天,惊虹在跟殷林探讨心得的时候说道:“林姐,其实你有没有觉得那四句心法有问题?
“问题?什么问题?姐夫给的总不会错吧,他怎么可能害我们俩!”
惊虹踱着步子,缓缓而道:“也不是什么问题啦,不过我想换成‘体态如虚,心神如一,气息绵绵,内外浑然’会不会好些?说不得,试试看就知道了。”
“不是吧,心法也能改?出问题了怎么办?”殷林显得有些忧虑。
惊虹也不管她怎么想,只道:“行不行,只有试了才知道。”轻轻吸完一口气,猛地一纵,惊虹只觉身子很轻,气在体内外丝丝交接,毫无阻滞,顿感舒畅。这一跃,足有一丈二三,任谁也想不到,改几个字,差别竟会这般大。
殷林虽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还是跟惊虹一起努力练了起来,只求尽快取出网中之球,拿给独孤世看。
月余,两人已能取出一球了,又过了半个多月,网中之球被尽数取出。
他们进步得很快,这是独孤世所希望看到的,而他也更加坚信,自己的儿子是不世奇才,一定会成为古今第一。
惊虹吃了块桂花糕,朝独孤世问道:“爹,接下来是让我跟林姐去抓小鸟么?”
独孤世有些愕然,不过瞬间明白过来,笑道:“没错,空中飞鸟,其高不定,疾缓不一,正是练习轻功的不二法门。你们接下来就去后山林园抓鸟,期限是两年,一柱香内若能抓到一百只,轻功就不用我教了。”
后山的林园极大,飞鸟有数十种在此安家栖息,要抓不算太难,难就难在一柱香的时间里抓一百只。
听了他的话,殷林只觉得学功夫就跟玩儿一般有趣,先前的也还罢了,现在竟然要去抓鸟,这分明是在教人怎么去玩嘛!
惊虹拍了拍手,道:“爹,那我跟林姐就去了!”
林中鸟啼虫鸣,两人则安静地蹲在一株大梧桐树下,手上拽着栓有几只麻雀的绳子,这就是他们二人半天的成果。对他们来说,抓鸟实在是一件困难的事,雀鸟可以在空中展翅自由飞翔,若想抓到它们,不但身法要快,有时还得学着鸟一样在空中转移方位,可在空中多数情况因无从借力而无法办到。轻功,讲求“轻、巧、劲”,力总有用尽之时,那么力尽如何在移动身形呢?这是问题的关键。千百年来,轻功高者多,身法快者亦不少,可是少有人能在力尽之后再一如既往地腾跃翻飞,他们所能做的,不过是骤起骤落,并随着功力的精进发挥得更好而已。
殷林伸出小手轻轻握住一只小麻雀,忽的有感而发:“现在还好,可冬天到了怎么办,哪儿有鸟儿等我们抓!”
惊虹笑道:“那你就来抓我呗,咱俩看谁跑得比较快。”
“这倒是个好主意!嗯,惊虹,我们快去抓鸟吧。”
“不去能怎么办呢?”
两年的时光,一晃而过。不管怎么样,短短的一柱香的时间里,殷林只身捉了一百三十六只鸟,惊虹虽然小些,却足足抓了两百只。
当独孤世看到两人在半空中翻转时的翩然姿态,就已经知道了最难的一关已被二人攻克了,尽管前无古人,可如今有人了。独孤世又惊又喜,却也有些自惭形秽,他的轻功在江湖上算得上数一数二,但却无法办到这一个个看似简单至极的动作。
不过,这一切正是独孤世所期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