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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彷如旭日的冉冉东升,银枪自惊虹背后一点一点地退出,亦如渐去的潮汐,银枪带来的致命危机逐渐消解,直到离开惊虹的后背,离开他的衣裳,最后悬浮在半空,不再后退,更不不再前进。
“惊虹。”子兰见他脱离了危险,不禁大舒一气,急急忙忙跑到惊虹身旁,惊魂未定地道。“你没事吧?”子兰舒展了下脸上的惊色,冲着惊虹甜甜一笑。
惊虹目光一斜,嘘了口气道:“好险——”顿了顿,“我还以为我要死了呢,后脊都是凉的,敢情我还好生生活着呀——?”说着又连连喘了几口气,才算将自己紧绷的神经舒缓了些,这一缓,就像是一张满弓断了弦,原先那股子硬劲儿便骤然消散,惊虹身子一软,立足不住,摔倒在了草地上,而他身后的枪,也因失了令之悬阁退的外力,“砰”的一声落到了他后方。
“惊虹——!”子兰赶紧跑到他身边,蹲下去将他扶着坐起,美目流光,端详着他那略显苍白的俊容,一股强烈的悲伤之感油然而生,不禁心中怜意大动,双目噙泪,似嗔还怪地道:“你原本可以不用接他这招的,不是么?即便如此,以你的功力,绝对可以在他使完这最后一式之前将他击败,为何,为何你要行此险招,难道就为了证明你独孤惊虹内功深厚足以相抗这令世人闻风丧胆的一枪吗?”
惊虹偏头看着子兰煞白中带着些血红的俏脸与她那无比关切又满是责意的目光,淡淡一笑,却没有回答,或许对于此时的他,感受活下来的美好才是最主要的,而这期间的生死险境却不值得他多花时间与精力去体味了。
“亏你还笑得出来!”子兰怒瞪他一眼,“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
嬿儿看了看躺在不远处的柳乘风,心中一阵波澜,又看着神虚体弱的惊虹,不知对那人是恨还是无奈,这一枪,夺走了她与柳乘风初见时的一丝好感,转而化为对弟弟的无限关爱。嬿儿别过头去,不再瞧那人,旋即换了一张脸,泛红的眸子里带着几丝喜悦看向惊虹,莲步风动,不两下就来到了惊虹身旁,当即蹲下去,伸手在惊虹的后背颤颤地抚摸,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被柳乘风的银枪刺穿的外衫,破口不大,约莫小指甲般大小,再里面,嬿儿就着明媚的阳光看进去,却发现里头的衣物未见任何枪口,嬿儿一时怔住,纳闷道:“这是怎么回事,虹弟怎么做得到的?”那一枪来势如此之猛,惊虹能够保住命不死不伤就算是万幸了,可叫嬿儿为之瞠目的是,坏的仅仅只是惊虹着装最外的凉衫,他不挡不格,怎么可能?
“嬿儿姐,惊虹的背没伤着吧?”子兰偏头看着嬿儿,担心地问道。她的一门心思都放在了惊虹的脸上,倒是没闲情察看他的后背究竟伤到没,眼下有嬿儿代劳,那就再好不过了。
“啊——?”嬿儿猛然惊醒,干笑了声,摆手道:“没,没伤着,就外衫破了个小洞而已,我待会儿给他缝几针就好了。”
子兰一听立时喜上眉梢,心神如蒙大赦,长吁了口气,笑道:“那可真是万幸了。”随即又看着惊虹,秀眉微蹙,嗔道:“哼,这回算你走运,要是下次跟人动手,我看你还敢不敢如此托大!”顿了下,接着又问嬿儿道:“嬿儿姐,你说是不是?”
嬿儿也是后怕不已,闻言轻轻一点头,移步挪到惊虹右侧,似怜似怪地道:“虹弟,兰儿所言不错,你真是太叫人担心了,以后绝不可如此,听到没有?要是,要是你这回没有挡住那一枪的话,那——”嬿儿都不敢往下想了,那银枪透体的血淋淋的悲惨场景,她不忍去想,也不敢去想,所幸这一切都没有发生,算是上苍的恩赐了。
“就是,你以为你独孤惊虹有金刚不坏之体,有三头六臂吗?哼,不也是一般的血肉之躯,小创流血,大创送命,真不叫你爹娘还有我们省心……”子兰便开始喋喋不休地数落起惊虹来,本来她还对惊虹信心满怀的,可结果还是累得惊心动魄,只差没给他吓个半死,真是……
一旁的柳乘风听到这里,才算是明白了些,暗道:“原来他不会那等刀枪不入的功夫,我还以为——呵呵,当真想太多了,这小子,他才多大点儿……”柳乘风暗自苦笑起来,即便如此,即便惊虹不会金钟罩,但不也将自己的最后一枪挡住了吗?这是实打实面对面的搏击厮杀,先前还说人家只会躲闪使诡计,那自己这“回马枪”又算什么?正面的偷袭吗?
那一枪费了惊虹泰半的真气与之相抗,就像是枪与盾,枪是精钢银枪,可盾却是以人体真气凝结的虚盾,虚盾对抗银枪,不论怎么算都占不着便宜。那一枪又来得太快太猛,惊虹于瞬息间被迫招架,将自身已恢复得八九成的功力催至巅处,以超乎自己经脉所能承受的运转速度集于后背,虽解了生死之危,可也给他的经脉造成了不小的损伤,就像是一口气跑了百余里,其后果可想而知。真气消耗的同时,还有心神之力,此时的惊虹,真可谓是身心俱疲,要捏死一只蚂蚁也不容易了。好在经过他一番调息,体内散乱的真气理顺了些,又靠在子兰的身上,头枕在她的肩头,鼻里问着她肤发之香,气儿竟也顺畅了不少。给子兰责骂了好一阵,他才提起一口气,勉强笑道:“好了吧,你再骂我就真要死了。”
子兰一把推开他,笑怒道:“死吧死吧,谁叫你自作自受,活该!”
“那你把肩膀再借我多靠一会儿,我就不死了。”
“哼,我管你。要靠,去找你姐姐吧,本姑娘可没这好心!”说着脸一红,站起身来赌气跑到河边,暗道:“死小子,装模作样的想占我便宜,没门儿!”
“哎呀——”突然惊虹大叫一声,要多凄惨有多凄惨,令人闻之心慌。
子兰猛一转头,看到惊虹正仰八叉倒在地上,情急之下赶紧又跑过去,两手将他抱起,焦急地问道:“你,你怎么样?我不该,我不该推你的——”子兰以为是自己用力过大,他现在身子太虚,肯定是抵受不住,所以就倒着了,子兰当真后悔不跌。
听着惊虹连连惨叫,又瞧着他一阵挤眉弄眼,嬿儿不由摇头一笑,叹道:“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