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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却受伤溃逃的,细数地上惨死的跟半死不活的山猪大大小小共有十余头,这等狩猎收获,只怕是真正的猎户见之也要汗颜了。让人惊骇的不是猎获山猪数目的多少,而是这么短的时间里竟有群猪为了报仇雪恨来找人类的场子,而且进退有序,实力远超一般山猪,结果还被三个人生生打退,死丧惨重。
山猪大的有五六百斤,小的有两三百斤,如此数千斤的猪肉,就算只给在场的每人分一头,只怕也要吃到猴年马月去了,更何况里面还有三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只怕吃得更慢了——当然是在猪肉能够长时间不腐烂的前提之下。野猪肉什么味在场的人大都尝过,因为它们长年在野地奔跑,不似家猪那样满身肥肉,相反,野猪肉很劲道,肉质鲜嫩,不过因为野味有些浓烈,不是人能够长期吃得惯的。所以让这群人一日三餐与野猪肉作伴,实在是一件美好而又痛苦的事。
野猪肉柴柴的,耳朵相对来说虽然有脆骨吃起来很有感觉,但是惊虹却更加喜爱猪脚,而且是后脚肉少的那部分,因为肉少皮儿很有嚼劲儿,吃起来说不出的有感觉。柳乘风没什么太多的讲究,对付着吃两口就好了。子兰跟嬿儿两个姑娘胃口都不大,对这群丑陋凶残的野猪身上的肉肯定也是浅尝辄止了。一旁的男子跟少女吃是不吃那就没人知道了,好像除了子兰时不时有意无意地偷瞟瞟那男子,就没人再看他们了。不过,如今有了充足的野猪肉,那惊虹原先在城里所贾的猪肉就只得扔掉了。
“怎么个吃法?”惊虹四目扫了扫地上的尸体,冲其他人问道。
“虹弟,你爱怎个吃法,姐给你做!”嬿儿摆出一副身为姐姐就要照顾好弟弟的派头,眨巴着眼睛笑问惊虹道。因为餐具齐备,佐料应有尽有,不管惊虹想吃什么、怎么吃,只要是她会的就可以做给惊虹吃。
“先烤几只肉少的猪脚,再给我烧一只肥美的蹄髈就好了。”惊虹也不过多要求,这个天气肉质不能久放,以他对事物的严格要求,也只打算吃一餐就贡献给土壤跟其他动植物了。
嬿儿点了点头,笑道:“好!肘子我也做过几次。不过,现在就动手么?”
“不急,等我们洗刷干净了再说。”惊虹转向柳乘风问道:“柳大哥怎生吃法?”
“我——随意好了。”由于自己的冲动伤了惊虹,嬿儿到现在还没完全原谅他呢,他哪里敢有过多奢求,况且他也没资格要求惊虹的姐姐当自己的厨娘。既然如此,还不如跟着混吃好了。惊虹明白他的心思,也不点破,只是颔了颔首,微笑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当一回洗剥的屠夫好了!”
“哈哈,倒是省了屠刀!”柳乘风洒然一笑,顿显豪情。
“难道这群畜生不是咱们屠杀的么?”
柳乘风一拍脑袋,傻笑道:“也对,看我这榆木脑袋驽钝得——”话不多说,他当即一手一头山猪当先朝河边走去。
惊虹所处之地距离河岸差不多有五六丈,他索性就不动手了,一脚踢飞一头不大不小的山猪,瞧好落在岸边,然后提剑在其他猪身上切下了猪脚跟耳朵,忙不迭地去了。
“表,表哥,你看,是残月神剑,在那小子手上!”一边的少女看到惊虹拔剑割猪耳、切猪脚的时候,不禁瞪大了眼睛,像是发现了什么宝物似的,连忙扯着男子的袖子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声音虽小,却抑制不了她内心的激动。
男子也看见了,确是残月神剑没错,如此说来此人便是独孤山庄的少主了?看他此前如此从容地对付山猪群,难怪奴妹会在这小子手里吃瘪。他心下如此想着,但也知道彼此之间的差距,知道凭一己之力根本不是这小子的敌手,暂时只好忍了。“表妹,不急,咱们此番是为了北海祭剑大会来的,能取得神剑自然是好,如若天不遂人愿,那咱们至少也要想办法在残月神剑这边取得些突破。”他也不说一定能够从惊虹手里夺过残月神剑,毕竟这剑的主人不是那么好惹的。
“嗯。”少女本也是帮着他,她自己对神剑什么的倒是不怎么感兴趣,见他这么说也只好先静观其变了。“那咱们先跟着他们好了。”男子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嬿儿姐,你好偏心哦,都不问问我想吃什么——”子兰嘟了嘟嘴,饶有深意地瞅着嬿儿,看得她浑身不自在,嬿儿不想她还为了这么点小事耍小心眼儿人,忍俊不禁道:“好啦好啦,顶多我给你炒一盘猪耳朵当是赔罪了好不好,兰儿妹子?”子兰闻言立时点头如捣蒜,这么容易就蹭到了一餐,能不值得高兴吗?
“你呀——”嬿儿伸出玉指戳了戳子兰的额头,“还不赶紧过来帮我收拾收拾!真是的,你要再这么好吃懒做哪个冤家将来敢要你?”
“不要就不要,我一个人过好了!”子兰假意哼了一声,气冲冲瞪着嬿儿。
“你要这么想,那虹弟可怎么办呀!难不成要一辈子打光棍儿?”
“哎呀,嬿儿姐,你坏死了,看我不拗烂你的嘴。”说着作势就去撕嬿儿的嘴巴。嬿儿大叫一声,赶紧捂着自己的嘴连连后闪。二女打闹了一会儿,就着手准备必备的物事起来。
一边的男子少女因为自小娇生惯养,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在野地里风餐,更何况连炊具都没有提前准备,无奈之下,只好把晚餐寄托在包袱里的干粮身上了。
日近黄昏,在四人的共同协作、努力之下,成功整出了一顿丰盛的山猪晚餐,三只大猪蹄膀摆在了最大的那个盘子里,八个烤好的猪脚分两盘而放,还有两盘猪耳朵跟几个青菜蛋类的食物,嬿儿还炖了点玉米粥,现在已经有些温了,不过在大热天里吃起来比较舒服。惊虹跟子兰铺好了草席,饭菜纷纷上席,四人先后坐定,对着醉人的夕阳,说不出的惬意和美。
“喂,你们傻呆在那边做什么,要留就留要走就走!”子兰望向那边的男子跟少女,大声叫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