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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微微点头,郑重地道:“大师请放心,我必遵守此言,绝不施暴症于民。”
了尘转身欲走,终回过头来道:“皇上,这一劫只是刚刚开始,你还有更大的劫难在等着,希望你能渡过。”
琉璃微眯着眼,微微望天,这该死的天帝,为什么不一次把所有的毒招用尽,反而如此折磨于她?
但是,她不怕,有什么,尽管冲着她来吧。
与此同时,西藏国已经变成了人间地狱,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全身战袍被染成血色的金瞳已经杀红了眼,手中的利剑一次又一次的举起,放下,他已经不清楚到底杀了多少人。
但他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杀到藏国的皇宫,直取央措那金和国师的首级。
云翌俊颜扭曲,将内心的愤怒化成穿云箭的力量,一排排利箭犹如狼齿,将凶悍的藏国士兵收割。
这场血战持续了三天三夜,终于攻到了藏国的首都。
金瞳活捉了藏国王子,但是,寻遍全国,也没有寻到央措那金和国师。
无奈之下,只得带着王子交给琉璃处置。
但是不管琉璃派出多少暗卫明查暗访,似乎这两个人一夜之间突然消失了,再也没有半点消息。
而大瀚国在琉璃的治理下,越发振兴,正是九州升平,四海同庆。
琉璃在位三年,推旧政,整新纲,南抗倭奴,北拒戎狄,开创一代盛世太平。
万民称颂,尊其真凤天女,万世明君!
似乎,所有人都忘了危险,连琉璃自己也几乎忘了那个诅咒自己的咒语。
然而,命运总会跟人开玩笑,隐藏的暴雨正如海水最深处的暗啸,在悄无声息的袭来。
在西藏的最深处,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湖泊,湖泊中央有一座雾气萦绕的小岛。
从来没有人敢接近这座小岛。这是西藏国的禁忌。也是西域各国罪恶的源头。
初秋的清晨,淡淡的雾气笼罩在湖面,一叶扁舟停泊在小岛上,来人一袭墨色黑袍,全然看不见衣袍下的面容,可黑袍人的周身却似环绕着若有若无的——死气!那种象是雾蒙蒙的灰黑之气随着他的步伐走过,四周的嫩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枯萎,死亡。
他只轻轻一挥手,岛心的岩石上,立刻轰然裂开一道罅隙。深黑的隧道延伸入黑暗中,森森的青石阶梯,泛着潮湿而阴暗的幽光。
隧道直通入湖底,阶梯的尽头,立着一条人臂粗的白蜡,密闭的地宫没有一丝风,但火光仍在不停摇曳,发出半明半灭的光泽。蜡烛旁是一张红木床板,已经落满了灰尘,床上躺着一个苍老无比的番僧。
央措那金长长的发一直拖到地上,宛如一把陈旧的拂尘,里面布满了尘埃和蛛网。原本火红的发色如今就象枯萎树枝般呈现萎顿的黄褐色,他身上披着一身大红的半身斗篷,鲜丽的夺目,宛如浸透了新鲜的血液。火光映照,央措那金下巴上的皮肤层层皱起,夹杂着灰暗的斑点,若不是看到那央措那金的胸膛还在隐隐的起伏着,不会有人认为他还活着,这央措那金看上起就像是一具死去多时的尸首。
因为他早已不是正常人,年龄已经超过两百岁,只是靠修练一种阴功才可以保持壮年模样。
但上次一场激战,让他内力全失,所以迅速地衰老了下来。
来人岿然不动,只是拿森冷的目光死死盯着床上的人。
央措那金似乎感到了什么,猛的从沉睡中惊醒,惶然滑落在地上,叩拜道:“国师大人。”
血魔一挥手,冷眼看着那央措那金,等他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才道:“央措那金,你上次没有完成任务,没取来梵经,反而召来灭国之祸,将本座逼于这穷岛之中,本是百死不足以恕期罪。但你曾说要献给本座一样东西,让本座成为武林霸主,报得大仇。所以本座留你一年,如今是最后一日,你要给本座看的东西呢?”
央措那金目光闪过一道惊喜,随即那被阴毒的恨意所取代,森冷的声音在暗室的阴骛下衬得无比惊悚,“我如今只是废人一个,能为国师效劳,是央措那金的福分,我用九百九十九个婴儿的母体之血铸造了这个九华莲池,大人请看……”
只听黑暗中传来“哗的”一声轻响,地宫中似乎有一幅巨大的帏幕,缓缓落下。
那帏幕后一片血红,这座地宫是在湖底的岩石中开凿而成,四壁凿痕嶙峋,不时有青碧色的水滴,顺着石壁潺潺而下。石壁上悬凿着九个半圆形的小池,小池外壁由特制的石料雕成,呈现出半透明的红色,每个大约三尺见方,紧贴石壁开凿,层层累叠,
透过光影陆离的池壁,可以看见池中满盛着一汪汪鲜血,浓重的血腥味带着腐败的气息,扑面而来。
血,已经浓黑,欲冻欲结。
腥黑的血浆中央,一个个婴儿正悬浮其中。他们身上,暗红的脐带宛如一条丑恶的黑蛇,从脐上盘旋而起,紧紧缠绕着这些婴儿赤红的身体,一头却扎入血池的石壁。这些脐带扭曲纠结,既仿佛母体的延伸,从血池中不断供给着这些婴儿的养分;又仿佛再从这些婴儿体内源源不断的吸取能量。
央措那金目光狂热的看着池中那些已经被巫术摧残的极为畸形的婴孩,面目狰狞,“大人,这是九十九只九莲血婴,他们吸取了九百九十九个婴孩的灵血孕育而成,集所有精华于一身,真正的魔血灵婴……”
央措那金枯浊的双眼中放出夺目的神光,颤抖着伸出枯枝一般的手,探进血池,池中一个怪婴仰面浮起,面部肌肤完全萎缩,唯有一副利齿,却森然突起,看上去狰狞异常。怪婴破碎的肢体发出桀桀怪响,似要被揉碎,腥臭的黑血扑面翻涌,那突起的利齿直直插入央措那金的手臂,婴孩贪婪的吸吮着他手臂的鲜血,央措那金仿佛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松弛的面皮皱出一个诡秘的笑容,似是享受这种无比残忍的自虐。
“大人……吃了这些婴孩,您将是整个西域最伟大的圣主,您拥有无尽的力量,无敌的神功,天下之大,任您翱翔,我违背我族神明定下的千年禁忌,冒着神形俱灭的处罚,为大人培育魔血灵婴,也总算有了交代,只望大人能信守您的承诺,为我杀了那个废去我神功的白衣人……”
说完,一个跟头栽进血池,夭红的鲜血四处乱溅,央措那金浑浊的眼睛大大,目光那点微弱的神光也逐渐黯淡。周围漂浮的婴孩带着狰狞的笑容爬向送上门来的“美食”。
烛光摇曳,筋肉破碎的声音积嘎积嘎的响起,令人毛骨悚然。
血魔吃完血婴之后,脸上的肌肉开始扭曲,变化……
一个时辰之后,小岛突然爆炸,将所有的一切都葬于海地。
在浓烟滚滚中,一个似人似鬼的影子鬼魅一般地掠出。
“哈哈哈哈……我成功了!”一阵恐怖的笑声传来,让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缩了缩了脖子,感觉到一阵阴气。
箫琉璃,你让我失去一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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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从来不知道会有人有这样惊心动魄的一张脸,或许说那破碎的斗篷下根本不是一张脸,甚至可以说算不上一颗完好的头颅,见过太多血腥场面的琉璃看到那张脸也不由的嗓子发紧,一股酸涩的胃液直直涌上喉头。
这个人跟骨头几乎已没有了分别,只有一只鹰隼似的左眼嵌在头骨之中外,他的身上看不到一丝一毫完好的肌肉,面部长满了大大小小的脓包,黑红发亮,粗糙黧黑的脖劲处,遍布着铜钱大小的白斑,白斑间隙点缀着无数状若蚕豆的疥疮,早已破皮溃烂,整个右眼由于眼角上的脓瘤压迫已经只能见到一条缝,此刻左眼角上刚刚被琉璃剑气所触之处正向外渗着黑色的腐臭的液体。
有这等身手的武林高手琉璃无一不知,无一不晓,也没听说过有这样的高手存在,她甚至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还活着?
因为琉璃根本感觉不到对面站立着的人有任何的生命体征,似乎连呼吸都感受不到。
他双掌戒备的放在胸前,在昏暗中散发着幽幽绿光的左眼死死盯着琉璃。他的手,也许不能称之为手,象骷髅一般的手掌,每根指尖处长着半指高,略带弯曲的尖锐的爪子,这些爪子反射着淡淡的银芒,锐利无比。
冷,已经不足以说明此刻周围的骤降的温度,琉璃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让周围的水气都渐渐凝冻,变成霜雾覆盖在周围,白茫茫一片。
她的肢体也渐渐僵硬,感到全身冰冷刺骨,那是从骨髓里发出的感觉,好像整个人被死亡的气息所围绕,她第一次有这样强烈的离死亡如此接近的感觉,就仿佛地狱深处伸出的双手扼住了她的喉咙。
但是琉璃此时并不知道,此刻不仅是她有这样的感觉,就连对面的疤面人也有同样的感受,琉璃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让他窒息恐惧到了极点,不知为何他竟然觉得那双冰冷的眸子有些似曾相识,他一反常态没有主动进攻,只小心的戒备着。
两人仍是对峙着,就在琉璃被那寒气压迫的有些难以忍受之时,一股热流从丹田之处慢慢涌上,源源不绝的流入全身经脉,融合了血液的热流更加欢腾的畅流在身体各处,缓解了她僵硬的四肢。
若有若无的杀气游走于周身,连久不见光的血玉剑似乎都感觉到了这灵气,伴着晚风微微呼啸。
“你是谁?跟着我意欲何为?血玉剑下不杀无名之士。”片刻之前还面色苍白的琉璃渐渐恢复了莹润的肤色,冷冷问道,声音淡然的仿佛清风吹过树林,却带着浓浓的血腥气。
对面的人似乎并没有回答问题的打算,脚下缓慢挪动着,眼睛里那抹绿光愈加深谙。
而疤面人也知道此时必是要先下手为强,否则再无可乘之机,尚未出手便被她打得措手不及,这已令他惊怒交加。慢慢腾起的瘴气自由地在他的身躯中漂移着,不受任何的阻挡。那头骨张合,咝咝冷气从中喷出,喉咙里发出“桀桀”怪笑。
凄厉可怖的笑声回荡在山涧,惊得山顶寒鸦成群结队的飞离这寒冷莫名突降的山峦。
黑袍人先一步发难,双脚用力一蹬,一团巨大黑影冲着琉璃直直罩下,干枯的身体从厚重的黑袍中象扒皮一样脱离出来。
琉璃悠然后退半步,抬袖一拂,白皙的指尖轻轻敲打在血玉剑的尾端,泛着银芒的光环脱离双手的掌控,在空中伸展着妖娆的身躯划破黑幕,裹起漫天的墨花乱舞,洒在空中。
在黑袍的掩映之下,泛着死亡鬼气,五指银芒的尖锐手掌狠狠的抓向琉璃的颈部,手掌划过之处,阵阵毒烟飘荡,琉璃微微后仰,爪间勘勘擦着鼻尖掠过,带起的寒风仍让她心中微微一凛。
第一掌落空,第二掌紧接而来,第三掌,第四掌……交叉着向琉璃疯狂抓来,速度快到让人眼花缭乱,留下淡淡的银芒交错成一条条网状,四周的瘴气渐渐浓厚,两侧的植物迅速枯萎,“嘁喳”声乱响过后,浓密的树林中出现一块开阔的平地。
琉璃恍如妖鬼一般提剑站立在空地当中,不停变幻着身形躲避那疯狂的袭击,血玉剑上布满冰煞之气,挽出一朵朵奇特的剑花,阻挡住不断幻化的黑烟。
琉璃的足跟就象定在了地上,只有身体不断移动,或闪躲,或攻击。昏暗的月光下好似暗夜的罗刹,只余下道道残影,看似游刃有余,其实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这场莫名其妙而来的打斗,远远不象看起来那么简单。
琉璃甚至有些疲于应付,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全力以赴,而对方则拼命想逃脱这场战斗,相较之下,琉璃还处在劣势。
越来越浓重的瘴气弥满在四周,尽管她已经闭佐吸,那毒气却通过皮肤一点点渗入她身体里,琉璃感觉一股血气直冲大脑,然后“嗡”的一声,整个脑袋霎时一片空白。
血色的天地,血色的海洋,血色的世界……
眼前不断出现支离破碎的肢体,有她第一次举枪击杀的死囚,有执行任务时被她用匕首划开喉咙的歹徒,有死去的战友,有漫天遍野的死尸,烽火硝烟的战场,有扔下兵器的战俘,有血流成河的鬼堡,还有……还有……她的挚爱,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或安详,或狰狞的面孔在她眼前一一浮现,她独自站在那里冷眼看着,一幕又一幕场景在眼前不断变幻。
突然间,无数双沾满鲜血的手冲着琉璃挥舞,一张熟悉的脸,张着血盆大口,愤怒嘶哑的冲着她嘶吼,突然,眼前场景一变,所有的血红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色,地上爬满了只余上半身肢体的半身人,鲜血不断从他们口中涌出。
双手支撑着只有腰部以上的肢体,留下一道道鲜红的“血路”,带着怨毒的目光向琉璃脚下爬来,气若游丝的口中吐出的却是恶毒的诅咒,箫琉璃,拿命来……成千上万的半身人向她包围过来,琉璃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她的手,紧紧的攥成拳。
她下意识的向后退去,想要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地方,可眼前的一切都变得十分模糊,就象有一层水幕的遮挡,她看不见任何东西,脚下的动作越来越迟缓,她努力的奔跑,却怎么也跑不动,水幕来得快,去的也快,只消眨眼功夫,水幕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同样一片黑色。
无限的怨气在四周蔓延,压抑的她好难受,似乎所有的哀怨都在此刻突然爆发,将她凌迟。
“啊!!”琉璃仰天一声怒喝,她身上爆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气劲,犹如波浪般以她为中心,一层层往外迅速扩散开来,凡事气劲所过之处,一切湮没。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的一切全部消失了,只余她一人静立在黑暗中,没有了空间,没有了时间。就在此时,琉璃感觉身体一轻,仿佛从云端落下,一切思想都抽离了那片黑暗,身体渐渐恢复知觉。
耳边传来一阵杂乱声,东西破裂的声音伴着压抑的呻吟。
红烛泪燃尽,天光渐渐放明,朝阳那薄薄的金色光芒,透过雕花的窗,细绒似的洒进了屋内。明媚的阳光,为一切都镀上淡金的边框。
琉璃猛然张开眼睛,一滴晶莹的汗珠从眉心滑落,看着周围熟悉的幔帐,她又缓缓闭了闭眼,她记得,她遇到一个奇丑无比的疤面人,似乎打了起来,随后的记忆一片模糊。
一阵凌乱的脚步响起,四周的光线瞬间被遮了个通透,忽然,一个清冷的怀抱拥紧了她,强悍得不容拒绝,环绕上了她的身体。有些任性,有些害怕,更多的是失而复得的惊喜。
又一个身影缓缓踱到床前,执起琉璃纤细的手腕,静静的听脉,房间内沉默的令人不安。
琉璃轻轻推开云翌的身体,随手拭了拭额上的冷汗,低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回到这里的?”
支起略感酸软的手臂轻轻揉捏着太阳穴,琉璃还没有从刚才的噩梦中回过神来,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晕倒的。
更不认为那个凭空出现的疤面人会好心的放掉她,虽然他也受了不轻的伤,可他没道理留下一个几乎无力自保之人的性命,所有的一切都透着怪异,迷雾重重。
沉默!房间内安静的近乎诡异,云翌的目光一瞬间变得失神,闪过一丝绝望的痛楚,他抬头,和水瀚的视线蓦地在空中相遇,互相怒视着对方,然后又逃避似的同时转了开去。气氛一下变得有些奇怪起来。
没有人回答琉璃的问题,屋内一片死寂,琉璃微微地仰起头,如水的墨色眼波浅浅流转,颦起的眉尖上漾起了疑问,“怎么了?云翌,为什么不说话?”
这时,金瞳也走了进来,阳光投射在他英挺俊美的五官上,染了一层鎏金的妖艳味道,他目光极其古怪,黑眸中流动着浓烈的爱恋,望进去的一霎那,却带着似惊疑,似不甘,还有些许的恼怒的幽光。
他跪在床前,轻轻的执起琉璃的手,放在唇边,幽幽的问道,那声音无力的象是从远方传来,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真的不知道吗?”
琉璃一头雾水的看着床前三个神情古怪的男人,眉头越蹙越紧,有些不耐烦的问道,“怎么了?你们打什么哑谜?”说罢,便推开云翌,要起身下床,却不料被水瀚叩住了肩膀。
水瀚僵硬着身子站在她面前,目光有些黯然,手下虽不用力,却也不会轻易让她挣脱,“你不要乱动,你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动了胎气,孩子会保不住的……”
“什么?!”琉璃身子轻轻一颤,下意识的掐住了叩在她肩头的手,她震惊地看着面前的水瀚,秋水潋滟的眼中流着一种荡漾在光明与黑暗交错之间的寒光,好似要刺到他的心里去
“我有了孩子?”琉璃轻声地喃喃自语,似不相信,又似在疑问,又带着迷茫和惊慌。
她从来不知道,她有一天,也可以像正常的女人一样,可以怀孕,生子,相夫教子……
她以为,她的世界只有血腥,杀戳,算计和征服……
经过最初的慌乱之后,琉璃湛蓝的眼晴渐渐清澈无垢,仿佛经过洗礼后沉淀的智慧,再也无所畏惧,只因为这个孩子,这个与她一脉相连的骨肉。
“不知道是不是和这个孩子有关,你和黑衣人大战的时候,突然昏迷,但周围却有紫光护体,这才保全了性命。”水瀚轻声说道。
是么?这么说,孩子刚有就救了她的性命?
琉璃不自觉地抚上腹部,脸上露出柔和的光芒。
四人俱是一愣,他们从来没有看过如此温柔的琉璃,似乎一瞬间,她便如春枝上初绽的桃花,虽遇阳春雪,但经阳光一照,便雪溶花开,绽出无限春光来。
但是,他们四人却有一个疑问,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