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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周竞射的太多了,沉清荷一张嘴含不下他的全部,溢了些滴在了座椅上。
两人将车内简单收拾了一遍,打开窗透气散味。
外面的雨还未停,雨落青瓦,清澈的雨水顺着瓦片滴落在地溅起水花,一下又一下,声音清脆。
沉清荷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
连衣裙上除了下午的葡萄汁之外,甚至还有两人的鞋印,加上周竞脱她衣服太过用力,衣服的腰部也破了。
“你脱衣服便脱衣服,扔地上踩到了多脏呐。”沉清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责怪,但落在周竞的耳里他只觉得无比甜蜜。
“下次不敢了,乖乖。”周竞搂着沉清荷光洁的肩膀,黏糊糊地说。
她现在只穿着一件白色内衣,肩带很紧,将她本就肉少的肩膀勒得有些红。
周竞给沉清荷披上自己的外套,怕极了她着凉。
“你这会儿别这么喊我。”
床上喊喊是调情,现在喊她“乖乖”,她怕自己又想做了。
她看向车窗外,只有一堵白墙在她眼前。
这墙上爬满了青苔,墙根处也被溅起的水花打湿了。
她忽然觉得长满了青苔的白墙有点像她。
平日里的白墙都是洁净的,就像没有生病的人一样,现在它长满了青苔,倒是像得了病的模样。
从前她的英格兰老师说她有艺术天分,她不信,一心只想念书学道理,现在看见这堵墙,她觉得英格兰老师说的不错,她的确是有艺术天分的,只可惜她没随着英格兰老师继续学习。
“这青苔……”周竞欲言又止。
“怎么了?”沉清荷问。
“说出来矫情,罢了。”
“我还能笑你不成?”
周竞清了清嗓子:“你看这白墙平日里死气沉沉的,现在爬了些青苔上去,倒有些生机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梁。
周竞见沉清荷不说话,以为她在心里说他矫情,于是他说:“我随口一说……”
“嗯,的确有些生机。”
沉清荷扣住周竞的手,手指穿插在他的指缝之间,呈了十指相扣的动作。
她总不能又这么悲观了。
她的确是这堵白墙,但她的病不是青苔,周竞才是那些让她重焕生机的青苔。
老李还是定了旅馆的。
两人到达旅馆的时候已经是夜半时分了,旅馆老板都已经打起了瞌睡。
周竞要了间房,又让老板弄点热水来,牵着沉清荷便上了楼。
景湖的旅馆装潢比得上沪城的了,装修华美,颇有富贵味儿。
两人洗完澡便相拥而眠了。
一夜无梦。
周竞此次申了好几日的假,但两人只打算在景湖待一晚便打算回沪城了。
景湖最有意思的便是那游船时的风景,但两人在游船上行了一下午房事,根本无心窗外风景,就算再坐一次游船也没有初次赏玩的兴致了,所以两人干脆早些回周公馆了。
回了周公馆后,两人又没羞没臊地过了一晚。
次日清晨是管家将他们喊醒的。
“你说谁来了?”周竞满脸不悦。
管家答:“是卢赐少尉和表小姐来了。”
卢赐来周公馆还算正常,管家一提表小姐,他竟没想起来这表小姐是谁,清醒了片刻后他才想起,他的确有个表姐,是他姑母生的,可惜的是他姑母在几年前也去世了,姑母那边也只留了表姐一人。
周竞向来不爱和表姐一家来往,不是因为这表姐有问题,而是他的姑父是个赌徒,他知道后早早便断了个干净。
只是这会儿表姐怎的来了?
沉清荷听过卢赐的名字,但是这表小姐她是没听说过的。
可念及这是周竞的亲戚,她想着也该见一见。
沉清荷:“你现在要去么?”
周竞:“去吧,只有卢赐和表姐?”
管家道:“是的,只有卢少尉和表小姐两人。”
没有他姑父就成。
周竞起身换好衣服,看见沉清荷也换好了衣裳。
“你在屋里歇着便是,卢赐嘴上没个把门儿的,别他说些什么让你生气了。”
“能让我生气的只有他说你在外面不检点,再说表姐来了,我总是要去见一见的,不然对你影响不好。”
“我可不会不检点,我只有过你一个女人。”
周竞环着沉清荷的细腰,在她的腰肢上掐了一把,另一只手也不得空,又在沉清荷的胸上揉捏了两下。
“刚睡醒,你注意点儿。”沉清荷拍走他的手,语气娇柔,倒是没有半分责怪的意思。
他揽着沉清荷出了门,最后在她耳边咬耳朵:“回来再说。”
周竞的表姐随了母姓,名叫周沐,这会儿正和卢赐两人坐在前厅品茶。
“表姐,我和你说,周竞眼光越来越不行了,你看看这茶,哪有他去年买的好喝?他肯定就是没把你放眼里所以才让管家用这茶的。”卢赐一边对着茶指指点点,一边给周沐倒新茶。
周沐撇去茶末,呷了一口:“他去年的茶我又没喝过,搁我这挑拨离间呢?”
周沐一直住在北方,说话不同于南方女子的娇柔,更多的是字里行间的豪爽与不拘小节。
“……我哪敢啊表姐。”卢赐悻悻道。
他就随口一说,这沐表姐怎么还叫真了呢。
“行了,周竞怎么还没来?他平日处理军务时也这么懒散吗?”
话刚说完,周竞揽着沉清荷慢悠悠地进了前厅。
沉清荷今天换回了旗袍,她平日喜欢穿些高开叉的旗袍,一是为了走路方便,二是为了好看,但今日要见长辈,若是穿高开叉的旗袍便有些不够正式了。
这件旗袍虽然不是沉清荷平日里穿的俏皮娇媚的风格,但旧式旗袍更显稳重端庄,周竞的手搭在她的腰上,尽显她的腰窝深邃。
“你怎么来了?”周竞看这卢赐,冷言冷语地说道。
卢赐理直气壮:“我陪沐表姐来的。”
周竞的眼神又游离在周沐身上,像是在询问是否如此。
“你可别听他胡说,我就在门口刚好遇上他了,还说陪我来的,你撒谎害不害臊啊?”周沐连个台阶都没给卢赐留,直接给他连锅端了。
卢赐:“……”
沉清荷看着周沐说话爽朗,眼神里也没有什么心眼的模样,心中暗喜对方大概是个好相处的人。
“沐表姐好,卢少尉好。”
她扶了扶身。
“跟卢赐打招呼做什么,他不需要。”周竞说。
“周竞,你可真不要脸,你老婆和我打招呼都不行?你嫉妒你老婆喊我少尉?”
周竞青筋暴起,心里只想把卢赐赶紧扔出去。
他刚才还说怕卢赐说些话让沉清荷不开心,结果卢赐说话先让他不开心了,这人的嘴什么时候能被缝上?
周沐回了个礼,解释自己的来意:“我这些日子刚好到沪城找人,想着团……想着周竞还在沪城,刚好他结婚了我都没来看一眼,就想着来看看罢。”
说完她从身后拿出了一个精致盒子塞到沉清荷的手里:“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儿,你应该也不缺这些玩意儿,随便收着便是。”
沉清荷接过礼物,那礼物有些份量。
“谢谢沐表姐,表姐吃过早饭了么?我和周竞还没吃,要一起么?”
卢赐:“好啊好啊!”
周竞:“问你了么?滚一边去。”
周沐这会儿看上去有些难以开口:“早饭我就不吃了,弟妹你能过来一下么?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他的表姐没什么心眼,周竞了解到周沐的来意后也便放松了警惕。
沉清荷说:“好。”
于是两人走到了一边说些悄悄话。
“怎么了,表姐?”沉清荷自认自己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人,一般人欲言又止时都是有事相求,但她看周沐的神色又不是想要求她帮忙的模样,心中不免疑惑。
“弟妹,我方才给你的盒子里除了一对镯子外,便是我家的地契和房契。”周沐说得快,可沉清荷还是反应过来了。
“地契房契?!”她惊讶道。
“你小声些!”周沐做了个嘘声的动作,“你把地契和房契给周竞,他自然就明白了,卢赐在场,我也不方便将这些重要东西摆在台面上,免得……罢了,弟妹今后若是和周竞有什么矛盾了,大可给我打电话来,我替你教训他。”
周沐每说一句话,就仿佛在卸下自己身上的重担一般,她一直看着沉清荷说话,只是她提起卢赐时看了他一眼,但也只是一眼。
“好,沐表姐,虽然我不知你为何要将这些东西给周竞,但你自有苦衷,我也不多问了。”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房契和地契是他们的命根子,能让一个人拿出自家的房契和地契,身上多少有些苦衷在。
“谢谢。”周沐感恩地握住了沉清荷的手,然后俯在她耳边说,“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周竞原本能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但周沐俯身在沉清荷耳边说的话,他是真的没有听清,到底是什么秘密能够让沉清荷笑弯了眼睛还一直看着他笑啊?
她之前可没对她笑得这么灿烂过。
周沐向他们告了别便走了,卢赐本想留下来吃个早饭,结果被周竞踹出了周公馆。
“…….你这么踹走卢少尉,没事吧?”
那一脚好像踹得还挺狠的。
卢赐还在骂街呢。
“不准你叫他卢少尉,他皮糙肉厚能有什么事儿?”周竞哼了一声,不满道。
沉清荷“扑哧”一声笑了:“我不叫他卢少尉,难道叫他卢赐么?会不会太亲密了,哥哥。”
“可你都没喊过我周少帅,你竟喊他卢少尉,你以后别喊他,管他叫喂。”
“不好吧?多没礼貌。”沉清荷说,“周少帅。”
周竞的手从她的腰部放在了她的腋下,意图明显万分。
“吃饭呢,别动手动脚的。”沉清荷想要挣脱周竞按在她腋下的大手,只是她力气太小,实在挣脱不开。
周竞拦腰抱起沉清荷往屋子里走去。
“不吃了,反正在路上你也说没胃口。”
两人的房间已经卸了大婚时的喜字,那些红罗帐和红床单也已经换洗了,如今床上铺垫着的是沉清荷喜欢的月白色床单,上面绣着兰花的纹样。
绣工精细,一看便是出自锦绣布庄之手。
沉清荷被压在软榻上,周竞迫不及待地在她身上流连辗转,轻嗅着她身上每一寸的气息。
“乖乖,再叫一声。”
沉清荷装傻道:“叫什么?”
“少帅,再叫我一声少帅,你方才叫得真好听,以后在床上就喊这个吧。”
“周——”沉清荷拉长了音,“团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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