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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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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善觉得这样可能不敬,可在心里偷偷为将军的神武钦佩一下,也不会有人窥知到。

不过,以后还是要更小心些啊,夫人来这一次,后面也免不了常来。

……

尚在温存的二人,并不知荆善刚刚帮他们解了一次“危机”。

此刻施霓已经将衣服换回原来那件,又心有余悸地把轻薄蝉衣收好叠整,想着明日再清洗上面的酒气。

之后从缀梅屏风出来,看着将军还在,又扭头瞅了眼窗外,浓黑的天幕,这个时辰该是过子时了吧。

于是犹豫着,施霓轻声问道:“将军今晚要留?”

霍厌没立刻回,反而直接躺上她的榻,用行动替代言语,来前他便已沐过浴,现在盖了她的香衾倒不怕被她嫌。

施霓见状,倒是没什么意见,她多嘴问一句也是因为担心自己身子未净,和将军同枕又难免会搂搂抱抱,如此恐又重蹈覆辙,把将军惹得闷苦不痛快。

那待会自己老实一点不粘人了吧,施霓心里这样打算,于是褪了鞋袜,只着中衣躺在他身边。

可是才刚落枕,将军便覆过来要亲,施霓眨眼茫然了瞬,毕竟她都打算要守规矩些,不去招惹,可她能管住自个,却管不了将军。

她抬起两根如葱手指,轻戳在他肩膀上小声提醒着:“还,还未干净彻底。”

上次是第一日,这回到了第七天,却未完全爽利。

想想之前她来月事总没个规律,不过自从吃了何姑独研的药,这几月便都赶在了月初,可经期确实有所延长,大致是还在调理的过程,没有真的稳定。

这个对她而言只是稍微麻烦了些,可将军……却着实受了辛苦。

她也不忍心,小声补了句,“需再等一两日。”

他握住她的手指,语气很平,但也夹着些情绪,“知道。”

说话着,神色闪过几分哀怨,不过只一瞬。之后他低身下来亲了亲她的额头,而施霓自觉搂上他的脖颈,乖顺回吻,他那点怨气瞬间便全没了。

良久才分开,施霓雾眼朦胧,喘息着抬眸,就看霍厌眼中带着明显微餍又痴贪的靡色,她大概有点看懂其中的深然意味,将军受罪,可他却是甘愿受这份罪的。

他抬手,指腹磨了下她唇峰,轻吐一声,“这般的娇。”

说的,是嘴唇?

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施霓目光避开些,想躲他的手却没躲开,于是轻声嗔了句,“喂将军吃了一壶酒,将军是醉了?”

“喂?”

霍厌思量着施霓当下的用词,一时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竟控制不住地沉声一笑,眼底也愈发暗沉,他说,“本将军第一次被人这么喂,滋味不错,可吃着却不像是酒香,更像奶……”

完整的一句话还未说完,就被施霓捂嘴直接堵了个干净,抬眼,就见人姑娘气嗔嗔地眼睛瞪着,像是他再敢说一个字,舌头都得给他拔了。

真凶啊。不过这气势一看就是强撑下来的,也不知晓自己这脸红成了个什么样子,就这样还想给人威慑?是想挨阵猛亲还差不多。

看着那双含气的美眸,霍厌的确觉得口干了,方才那壶酒没管用,反而烧得他难受。

这时候,就觉她闪晶晶的唇,怎么看着就那么甜诱。

醉意有点上来,不过也只是一点。

他抬手,指腹按在她唇峰上,脑海里訇然涌上了个十分恶劣的想法,怕她不依。

这么个樱桃小口,怎么容呢?

……

煦丽清和的一个早晨,程夫人拿着宫里柔妃娘娘的邀贴进了宫,其实这一趟她早该来的,只是先前头疾总犯,便没了那些精力,之后辞花节也都没有出席。

眼下身子调养过来,她心里捉摸着,该是要为自己那看着不解风情的儿子上上心了。

她从塬壁回来只是暂住,夫君的墓在北,她自不会长久留于京城,此番如此周折一趟,除去走动走动亲戚,主要目的还是想帮序淮在京中择一闺秀,成全一段姻缘。

她挑来挑去,最中意的还是宁乐公主殿下,正好柔妃也有此意,便想不如认真面谈一回将事情给定下。

其实原本她也没这么急,可自从上次在序淮脖颈上发现了一处女子的胭脂唇痕后,她便心惊着有过注意,结果昨日又有新发现,自己那向来孤高又不喜人近的儿子,脖上竟是多了处咬印。

往男君明处上暧昧,这该是多大胆,多厉害的姑娘才会做得出此事啊!

又想序淮往日大多时间都是在军营中与一群兵将们相处,身边哪遇过什么姑娘,自是没见过什么好的,所以忍不住担心,他别是在外遇见个举止轻浮的俗媚妓子之类,被人给勾撩地骗了……

思及此,程夫人带上方嬷嬷,提快步速跟着领路太监,抓紧去了柔妃娘娘所居的婉月斋。

两人昔日都是高门贵女,在未出阁时便是密友,故而见面后也没那么多客套,简单寒暄过去就直奔主题了。

“宁儿你也算看着长大的,本宫就不给她找补了,其实旁的都还好,不过脾气确实是大了些,也着实任性得很。”

柔妃娘娘颇为无奈地叹气说道,同时抬手往太阳穴的位置揉了揉。

程夫人却不以为意地笑着回:“不过就是小孩子家的淘气罢了,哪有娘娘说得那么严重,再说,宫里的孩子能长出个活泼性子多不容易,爱玩就爱玩些吧,娘娘不想养了,就快给我家。”

柔妃娘娘知程夫人是故意缓她的闷气,于是对她也没瞒着,直接将宁乐最近耍性子的事给说了。

“本宫为这个闺女着实是操碎了心。这不你来前,宁儿才跟我吵过,不过是出宫采买走失了一个奴才这样的小事,就偏要和我闹,还和她父皇闹,坚持要出宫去亲自找,我们没答应,就溜去未央宫烦太子,人家殿下的伤才好多久啊,陪着她胡闹出了宫,结果差点没把皇后娘娘心疼坏了,近日啊,本宫都没颜面去未央宫请安了。”

说到这,程夫人难免也要关怀上太子几句。

“我这消息闭塞,太子殿下出事好几日后我才从序淮那听说一二,想来定是凶险的,殿下也是吉人自有天相。”

柔妃回想起当日情形也是心有余悸,“当时出了好多血,看着确实吓人,皇后娘娘只看了一眼就昏了,不过幸好那群贼人功夫浅,刺进的位置不在什么关键,大碍是没有,不过皮外伤痛自是难免了。”

程夫人点点头,“如此倒是天佑着呢。”

说着,见柔妃娘娘眉间烦怨还在,心想这是惦记着公主呢,于是开口顺势询问了两句公主的事,“方才娘娘说公主殿下是为一奴才扰心,可是一直伺候在近旁的宫女吗?若是的话,殿下不过相处间和其有了些主仆情义,这个也是难免的。”

“哪里是什么宫女啊。”柔妃娘娘面容古怪了一瞬,又叹声说,“不过就是个小太监,好像是叫什么……常生?大概这么个名吧,模样生得倒是挺好看的,平时看着不声不语的,不成想竟哄得宁儿那般上心,结果前几日他跟着他师傅出宫办个事,回程时遇着群混匪,人就这么没了踪迹。”

程夫人自是没想到其中牵扯这么多,于是只好跟着说了声,“还真是怪事,事情这么突然,殿下放心不下也是难免,娘娘不如再调些新人伺候,有新忘旧,殿下忘了那茬就好了。”

柔妃娘娘却是蹙眉又叹:“这招也是想过的,可内务府刚把人送过去,就被那丫头气哄哄地全都给赶出来了,倒像是无论谁也取代不了那奴才的位置,本宫也实在没了法子。”

护奴其实不是什么稀奇事,可这么护的……程夫人不禁若有所思。

这时,方才被遣去请公主来的嬷嬷回来传话,模样看起来战战兢兢的,柔妃看只来了她一个,余光瞥了眼程夫人,眉心跟着拧起。

“公主人呢?”

“回娘娘的话……公主跟着宣王殿下,又求着陛下应允,出宫去玩了。”

玩?又去找那奴才还差不多!柔妃简直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眼下程夫人是为儿女婚事专门进宫一趟来相看,人家那争气的儿子可是国之脊梁,更是令六国胆寒的战神将军,放眼整个上京城,哪个适龄女子不生出几分当将军夫人的幻想?

结果自家闺女却想着人家母亲的面闹了笑话,饶是有了公主的尊贵身份又如何,没个公主模样,最后还不是会被看了笑话。

柔妃眉心直痛,当下只好自我宽慰地想,反正宁儿是这辈唯一的个女娃,身后除了她这个娘,自还有圣上和太后娘娘撑腰,若是和霍家的姻缘结不上,也不会差到哪去。

不过,她还真是挺喜欢序淮那孩子的,面是冷些,看着也一副旁人无法接近的模样,可这样的人一旦动上心,那便是爱意汹涌,热如潮的。

“夫人,你看这……到底是本宫怠慢了。”柔妃娘娘歉意笑笑。

程夫人自懂这些人情世故,只表示理解着说:“不是什么大事,哪至于娘娘挂怀,公主殿下孩子心性,倒是别有一番可爱的。”

柔妃也表了个态,“这亲事你我都满意,可无奈宁儿没个定性,那你家序淮的意思,夫人可有探个底?”

程夫人一顿,因先前序淮为陛下办差事,实在辛苦,故而两人几乎没怎么闲谈过,可是差事做完,序淮不知又忙上了什么,几乎日日都殚精竭虑地住在书房,实在好不辛苦,故而这底,她几番欲试都没探明。

娘娘还在等,程夫人只好回:“年轻人都如此,性子还浮着呢,不过公主殿下这般容貌好,心性良,又有谁会不喜欢呢?”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没问,柔妃点点头,倒也没在意。

“如此,那不如咱们过些时日寻个什么合适的场合,给两人造个见面的机会,若是有意,他们自己大概是能会出的,不行,也不强求。”

柔妃素来都是个不急的性子,在宫里也向来是不争不抢,不过其出身高贵,未出阁时便是国公府家的嫡长女,即便不争也是享不尽的荣华,而宁乐公主那般恣意,难说不是随了这位娘娘啊。

程夫人点头答应下来,心想回去便将此事和序淮认真说上一说,联亲讲究个门当户对,宁乐公主实在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不过程夫人纵有这个心,之后几日,霍厌依着圣命负责城郊演练场的巡防习练,一连三日都歇在了营中,别说一起吃个饭说说话,想见面也难了。

于是和宁乐公主相看这话,就暂且压下了。

作者有话说:

好了好了,干净了!

很快了!

第65章

太子安心住在未央宫里,伤已养得差不多,本来皇后娘娘是放下心来的,可又听说宁乐公主来磨人,非要胤儿陪着她一起胡闹去出宫,当时她若在场自不会允,可届时她正在太后宫里,于是便被这两个小辈给瞒着了。

太子什么脾性她自是了解,哪个会这么不知轻重,倒是宁乐那丫头仗着圣上与柔妃的宠爱,行事向来任性得很,此番不用想也知晓,定是那丫头苦苦来求,太子拗不过又心软,这才答应的。

后来知情,可把她吓得够呛,生怕太子微服在外,再出什么意外,于是提心吊胆一天才把人给等回来,只是碍于柔妃的面子她不好发作,不然定是要将宁乐呵斥一番。

结果上次顾虑着没说,略加纵容,没想到还没过几天,宁乐又拉着凛儿出去了,于是这回皇后是实实的不悦了。

“这么大了还是不知道个轻重。上次你惯着她也就罢了,这次又拉上凛儿出去胡闹,柔妃就知道纵溺这孩子,性子再不知收收,如何嫁得了人。”

太子坐在对面正剥着一个橘子,闻言抬眼,有些意外地问道:“母后不是向来都很喜欢宁儿吗?之前还和柔妃娘娘说,要是自己也有个这样的女儿该多好。”

“那是之前。”

皇后肃目板着脸回,可见是有多么介意,宁乐拉他出宫这事了。

太子不好多说什么,于是伸手把自己刚刚剥好的甜橘往前一递,笑容温和,“其实不怪宁儿的,憋闷得久了,我的确也想出宫去溜达溜达,不想惹得母后这样担心,儿臣知错了。”

皇后哪会深究这话,当下听了理所应当地认为太子是在为宁乐开脱,于是摇叹说:“就你性子好,现在还为着她说话。”

太子莞尔,不再多言。

只是,他说的的确是事实。虽然出宫的确是宁乐先行提议,不过他当然也有自己的目的,给施霓的礼物,他不想随意交给下人去办,此事必须得他自己亲自过眼才能放心。

好在,锦缎庄子刚从岭南进来了新货成衣,质地精良,款式也好,他看着就不是俗物,于是一下便定了。

可他买下来,却不好亲自送去浮芳苑,于是只好暗中找到未央宫的一个小宫女儿,叫她以自己的名义避过母后去送,只是礼虽送到了,可他心里却总觉得不踏实。

大概是杞人忧天了吧,太子心想,反正人总归是还在宫里住着,加之父皇已经口头允过把人赐给他,如此,还能出什么差池。

叫太子没料到的是,阻他的不是父皇,而是向来纵爱他的母后。

那件原本要送给施霓的绣花留仙裙,自是也没被宫女送去浮芳苑,却是摆在了皇后娘娘面前,为她心中对施霓的不喜再添几分。

自辞花节当日,亲眼看到施霓对太子献酒勾撩,皇后心中简直警铃大震,太子是大梁储君,身边女子需是能给他带来助力的。

她心仪勇毅侯府孙家的嫡长女,当日还特意邀孙姑娘来参席,之后若不是出了刺客贼人,待宴饮结束,她便会和侯府夫人一起带着孩子们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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