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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星嗯了一声。
以为池曜会对此说点什么,却听见他沉声道,“害怕就对了。”
时星:“……”
池曜没睁开眼睛,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道,“上来。”
时星:“啊?”
池曜:“躺这儿,我们说会儿话。”
顿了顿,也不辜负时星的不安,如他所愿道,“顺便新账旧账也一起算了。”
时星:“…………”
时星挣扎:“可以申请缓期吗?”
池曜:“如果你要我用精神力提溜让你上来的话,就像是今天对天垣星人那样,我也不介意的。”
时星彻底沉默了。
知道没有选择,两眼一闭,破罐子破摔,躺到了池曜身边。
一躺下去,就打了个哈欠。
池曜看透,“还说不累?”
时星摸了摸鼻子,小声狡辩,“其实休息时间是够了的。”
池曜附和,“嗯,休息时间和平常一样,工作量翻三倍四倍,是这个意思吧?”
时星又不说话了。
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时星破罐子破摔,问起眼前要紧的事情来,“殿下,卫文书和任会长,还有韦议长,都对今天的外交形势很焦灼,您是怎么想的呢?”
池曜其实也是想说这个话题的,时星主动提了,他便顺着接了下去。
“怎么说的,就是怎么想的。”
池曜:“边境线建立几百年,谁也不欠谁的,星系内双方各有优势,没必要帝国处处让着联盟,反倒惯得联盟内部的势力不知进退,谁都想拿捏帝国一下。”
默了默,池曜轻出口气,“虽然现在不是表扬你的时候,但我觉得你这两天表现得很好,做了我一直犹豫的决定。”
“有担当的同时,也没有让帝国皇室蒙羞。”
时星脸上露出了个无声的笑容。
被表扬了,高兴。
但刚高兴没两秒,一只手伸过来捏了捏他脸,捏得时星猝不及防,池曜手指还用了用力,笑话他道,“出息。”
被捏着,时星说话含混不清,“可我就是高兴嘛。”
“摸到你在笑了。”
时星:“……”
时星指出,“其实殿下您是用精神力感知到的吧。”
池曜故作惊讶,“豁,被你发现了。”
时星认真:“……殿下您语气还可以再浮夸一点。”
池曜心满意足收回手,又正经了起来,淡声,“不了,没那个精力。”
声音弱了下去,细听,是带着些气音的。
后知后觉池曜身体还难受,时星心里也揪了下,下意识道,“对不起,殿下。”
熟料池曜压根不接招,“道歉你自己留着,等会儿算账的时候再说不迟。”
时星:“……”
叹了口气,时星心想,好吧。
看来这关是过不去了。
认命。
人一旦接受现实,就会开始惯性摆烂,时星原本还紧张忐忑的,但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后,一时间内心竟然无比坦然起来。
坦然地伸手揉了揉眼睛,又打了个哈欠。
“困吗?”
“有点。”时星保证,“但我不会睡的,殿下。”
说完,池曜的手又伸了过来,两个人谁也看不见谁,那指腹只是轻轻摸了摸时星脸颊,气氛就莫名变得粘稠起来。
时星发现自己竟还有几分眷恋这种温柔的触碰,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等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话已经脱口而出。
“殿下,我那天真没没骗您。”
得到池曜不辨喜怒的两个字,“然后?”
时星听得心头闷闷的。
蓦然翻过身,像是这几天他常做的一样,伸手抱住了池曜,不要脸扒拉着人,把脸埋到池曜胸口,厚颜无耻主动道,“然后我真的喜欢您。”
强调,“真的。”
一腔真心,坦率又真诚。
池曜手放到了时星肩上,却难以狠心将这样热诚的时星推开。
他舍不得推开。
舍不得推开人,也舍不得推开着这炙热又直白的情愫。
顿了顿,到底回拥了时星,平平的声线终于有了些不易察觉的起伏,“听到了。”
三个字不自然地放轻了声调,似是怕声音高了,惊吓到什么一样。
池曜想象中,他应该再问几句,问清楚具体是哪种喜欢。
但真到了这一刻,他却又觉得这是再清楚不过的事,明知故问。
已经不需要了。
不过一码归一码,池曜没有那么好糊弄过去。
相拥片刻,池曜戳破道,“喜欢是真的,分散我注意力也是,对吧?”
时星:“……”
池曜:“我让你不让给契约继续输入精神力,你压根就没有想过要听话,是不是?”
时星:“…………”
池曜:“说话。”
时星闷声,“是。”
时星弱了气势,破罐子破摔道,“您罚我吧,我都认的。”
把池曜气笑了,“都认?”
池曜抬手,手顺着时星侧脸下滑到脖颈,轻抚,力道并不多重,但带起的那种细微的痒意,能直直渗进骨子里。
时星不由打了个颤。
池曜忽道,“你知道,我们是签了结婚协议的是吧?”
时星:“嗯。”
“那你也知道,伴侣需要履行的婚姻义务吗?”
时星脑子懵了下。
那长指却滑入了他衣领,池曜不依不饶再问了一遍。
时星感觉整个人都被问热了,半晌,极小声道,“知道的。”
又极为艰难提醒,“但是殿下,我还没过成熟期……”
成熟期内的蓝星人皮肤能吸收精神力,而且和情绪也有关,成熟期前,树巢并不建议太深入的亲密行为……
以前,也有过一两桩意外,最后闹进了医院,闹得……很尴尬。
时星可不想自己半夜给池曜找医生,解决他精神力突然被抽干的情况……
太、太羞耻了。
那样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知道……
池曜只回了时星三个字,“我知道。”
“你想得太远了,今天这事没完,明天还要应付联盟。”
一道极轻的笑声响起,“而且我现在还在紊乱期……你是不是高估了我?”
时星感觉自己脸红透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只是想提醒一下,没有说池曜会做到,做到那一步的意思!
池曜语声悠悠,“什么意思?”
殿下就是故意的吧!
反应过来池曜的明知故问,在对方再次重复的问题下,时星却不能逃避,那种痒意流窜到锁骨上,时星再度躲了下,顶着羞愧交加道,“不是说您要如何的,意思。”
“我要如何?”那长指再往下。
时星崩溃,“殿下!”
换来池曜的轻笑,笑得他脸颊滚烫。
痒意作祟,时星第三次下意识闪躲,动作大了些,池曜终于感觉到了,问他,“不可以?”
时星被问得理智在分崩离析的边缘。
这次却半句都不想回池曜,为了展示这个问题的答案,做了个池曜都没想到的动作。
时星一颗一颗解开了睡衣扣子,池曜愣了下,不过短短须臾,时星却行动迅速地一颗不拉全都解了,解开了,把脸埋到池曜胸口,牵着对方的手,再度按到了自己的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