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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必须再赌一次,至少他不能任由泽洛陈在他身上做那些古怪的试验。
看样子顾允醉还没有对泽洛家族摊牌,顾允醉是他能够利用的最后一张牌。
泽洛陈挑眉,“为什么?”
花崇哼了声,“我是不是要死了?”
泽洛陈愉快道:“您会死,但不会那么快,您知道,试验不是开枪,不会砰一声就解决所有问题。”
“那不还是要死吗?”花崇说:“我们国家有个词,叫死者为大,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泽洛陈想了想,“就是要尊重死者。”
“所以,你看我马上就要死了,我就一个愿望,见见顾允醉,亲口问他把我骗到这儿来是不是很有成就感。”花崇看着泽洛陈,“这都不行?”
泽洛陈说:“也不是不行,只是他现在不在这里。”
电子门再次打开,泽洛陈转身,意外道:“‘银河’先生。”
花崇看似平静,但生死一线,又能平静到哪里去。
他转动眼球,看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胸膛以下的感觉更加清晰,麻药似乎已经在冷冻液体气体的作用下失效了,此时阻拦他行动的仅有器皿中的腰铐脚铐。
泽洛陈蛇蝎之心,要让他以最清晰的意识承受试验之痛!
“你还不走?”顾允醉的装扮和在废楼时一样,作战服牛皮靴,腰上别着手枪,战术背心上插着弹匣。
泽洛陈挑眉,“走?‘银河’先生,您想让我上哪里去?”
“警察包围了雅兰。”顾允醉淡淡道:“你起码应该避一避。”
泽洛陈笑道:“警察?‘银河’先生,您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警察全听我叔叔和我哥的话。”
顾允醉摇头,“军队也来了,烈风特种部队。”
泽洛陈像是没有立即反应过来,眨了眨眼,“烈风?你说那个烈风?”
“R国还有几个烈风?”说着话,顾允醉已经来到了试验器皿边,垂眸与花崇对视。
泽洛陈突然开始说R语,语速很快,对听不懂的人来说,就像是在念咒。
花崇盯着顾允醉的眼睛,试图从那双深而黯的眸子里找到一缕和柳至秦有关的东西。
顾允醉忽然伸出手,手掌遮盖住了花崇眼前的光亮。花崇下意识想躲,却只听耳畔“咔”一声脆响,束缚着他颈部和头部的金属扣打开了。
泽洛陈注意到这边的情况,“‘银河’先生,您这是干什么?”
“试验什么时候不能做?小少爷,我的人已经做好了接应准备,你马上离开。”顾允醉绕到器皿的下方,又是两声清脆的“咔”,花崇感到腰上一松。
“我说过把他送给你做试验,就绝对不会骗你。”顾允醉转身,泽洛陈险些撞到了他,他微笑着勾住泽洛陈的下巴,“我骗过你吗?”
泽洛陈像是愣住了,好一会儿才轻轻摇头。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对顾允醉此时的行为感到不满,拦在器皿前道:“‘银河’先生,既然您已经把他送给我了,那他就是我的。”
花崇暗自活动着手脚,金属扣被不断解开,血液从被束缚过的地方流过,带来久违的温度。
顾允醉解开了最后一个金属扣,却不看花崇,认真地看着泽洛陈,“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我刚才已经得到情报,军方和中国警方合作,他们已经入境了。”
闻言,花崇肌肉陡然一震,那种近乎本能的振奋让他浑身燥热起来。
泽洛陈养尊处优,至今的人生从未经历过任何挫折。在他眼里,泽洛家族就是至高无上的,至少在R国,没有谁能够对他说不。
他瞪着一双美目,似乎无法立即消化顾允醉说的话。
顾允醉在他肩上拍了拍,以极温柔的语气道:“我不会骗你,等我们度过这次难关,我就把花崇警官还给你,现在,把他交给我,他对我还有用。”
泽洛陈看看顾允醉,又看向花崇。他紧拧着眉,非常不愿意答应。
他的神情让花崇想到那些刚得到一个心爱玩具的孩子,说什么也不想把玩具让给他人。
“嗡——嗡——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