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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哪种姿势?面对面,还是背着我?”
周皓眼睛都没睁,嘴里含糊说了句,“面对面。”
江羽骞在他唇边啄了一口,含着笑,“那咱们现在就来面对面……”
周皓陡然睁开眼,大惊失色,“你饶了我吧,我真困了。”
江羽骞佯装起大度,“好吧好吧,那下次吧,下次面对面。”
这一夜,江羽骞睡得并不实在,他半夜无端惊醒了数次。每次醒来,他都会借着透进来的光亮,温柔地注视着怀里的小疯子。
然后,再把怀里的人搂得更加紧。他是真的爱他,也是真的怕他会像阵风似的飘走,天涯海角,再也寻不见。
第79章 归国的男人
十二月份, A市来了场大雪,漫天飘着雪花。不知是哪家的小孩,在小区的草坪上堆了三个雪娃娃,一家三口。
家里开着地暖, 周皓趿着棉拖鞋从阳台上眺望, 那三个娃娃成了三个小小的点。咖啡机里正煮着咖啡, 从里往外散发出香味,江羽骞系着围裙,在厨房准备两人的早饭。
周皓伸了个懒腰,日子真舒服啊, 整个人都懒洋洋的,像是泡在温暖的棉絮里。
“等你休年假, 我带你去苏黎世看雪。”江羽骞从背后搂住小疯子,贴在他耳边呼着温热的气息。
周皓微微侧过脸,挑眉笑笑,“哪里的雪不都这个样?干嘛大老远地要去苏黎世?”
“我小时候去过一次,也想带你去看看。”
周皓爽快地说, “好啊, 你掏钱我就去。”
“那说好了, 过完年咱们就去。”
白天周皓把阳台的窗户打开了, 晚上忘关了,夜里水管子被冻裂了, 噗噗往外喷水。
起初两人毫无知觉,是周皓起夜上厕所的时候, 听见了动静,这时水已经从移门缝儿里渗进了客厅,地板蓄了一层水。
周皓赶紧去把家里的水阀给关了,看着满屋的水渍狼藉,他这后半夜是别想睡了。
江羽骞听见外面的声音也醒了,他走出卧室,客厅里已经成了浅水滩,小疯子正弯身在阳台上拧湿漉漉的拖把头。
“皓皓。”江羽骞穿着棉拖鞋淌水而过。
周皓一脸的哭笑不得,“忘了关窗户,水管子冻裂了。”
江羽骞眉头紧锁,眼睛一直盯着小疯子的脚,没穿袜子淌在浅水里的脚。
“你去沙发坐着,我来弄。”
“我来,你别管了。”
江羽骞不由分说地卷起睡衣袖口,一个过肩摔就把小疯子背到了沙发前,把他按在沙发里。
“好好坐着,我去给你拿条毛巾。”
江羽骞又从水里淌过,拿了条干净的毛巾过来,直接扔给了小疯子,“把脚擦擦。”
周皓有点傻愣愣的,只好照做。
江羽骞一个人把客厅和阳台的水都给抹干净了,拖把头挤了整整两大桶水。他走到周皓跟前,颇为得意,“整完了。”
周皓看着他潮湿的脚丫子,“江羽骞,你脚冷不冷啊?”
江羽骞撒起娇,露出惨兮兮的眼神,“冷,一会儿你得给我捂捂。”
周皓横着眼,笑着说,“美得你!”
周皓烧了点热水,把水倒进洗衣服用的大塑料盆里,又搬来两只矮凳子。他跟江羽骞一人一只,两人围坐着塑料盆,在泡脚。
“舒服吧。”周皓伸出一只脚,踩在江羽骞的脚背上。
江羽骞闷哼了一嗓子,喉咙里混沌着,也不知说的是什么。
周皓得了便宜卖起乖,干脆两只脚都踩在江羽骞的脚背上,还挑衅地看着闷不吭声的呆木头。
本以为呆木头会一直这么不争不抢的,哪知道他还蹦跶起来,两只脚不经意间滑溜出来,死死踩在周皓的脚背上,然后挑衅地说,“皓皓,真舒服啊。”
周皓故意泄气缓下来,趁他松懈之际,准备发起猛攻。谁知刚一抬脚,江羽骞立马反应了过来,直接又压了下来。
热气腾腾的泡脚盆,互踩撒欢,水溅了一地。
泡完脚两人又闹腾着上床睡觉去,这时也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睡什么睡,互相搂着说会儿话吧。
“江羽骞,你脚丫子长得真漂亮,雪白雪白的。”周皓阴阳怪气地夸赞。
江羽骞捏了把他的脸,“你屁股也是,雪白雪白的。”
周皓打掉他的手,鼻子里出气,“流氓。”
“我没骗你啊,真白,就是你自己看不见。”
“我要睡觉了,别烦我。”周皓背过身子,留给江羽骞一个后脑勺。
“皓皓,别睡了,咱们开车去动物园逛逛。”说着说着,江羽骞的手就开始在撩火。
“逛什么动物园,你明天不上班啊?”
“晚点去,无所谓的。”
“你是老板无所谓,我可是个兢兢业业的上班族。”
江羽骞的手老实了,只得退而求其次,“那你让我抱着你睡。”
“就服你,真是幼稚。”
翌日早上,还是一贯的模式,江羽骞起来忙的早饭。周皓狼吞虎咽了几口,就匆匆忙忙跑出门。
江羽骞拿起一盒牛奶追了出去,“丢三落四的,到单位用热水烫一下。要不今天我送你吧。”
“不用了,就这么几步道,而且路滑,车不好开。我还想跟你说,你也别开车了,坐公交吧,咱家这边有个11路直接到你们公司。”
江羽骞心里偷着乐,因为小疯子说了“家”。
“我走了。”周皓摆摆手。
江羽骞却一把拽住他,跟个纯情小男生似的,“亲一下。”
“烦人精。”周皓凑到他左颊,吧唧了一口。
到了医院,周皓屁股刚坐下,那边电话就打来了。问的全是些废话。
“到单位了吗?”
“到了。”
“早上没问你,中午回来吃吗?”
周皓心里真想翻白眼,明知故问,他没好气地说,“回来吃!我哪天不回来吃!”
“知道了,那你想吃什么?”
“我在上班,你自己看着弄吧。”周皓挂了电话,嘴边确实带着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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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临区的那栋老式公寓楼下,站着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人,是个二十多岁的男人,个子不高,头发梳得有板有眼,手里抱了盆绿植。瞧着,应该是个比较保守呆板的人。
男人从下午一直站到傍晚日落,擦身经过的住户,都认为这是个神经兮兮的男人,他们从自家窗户偷偷向外看:男人始终面无表情,笔直地站立着。
只有买菜回来的宋老太觉着这个男孩眼熟,仔细一想,才想起了他是谁——
原来是好几年前的一个租客。
宋老太并没有上前搭讪,只因她的孙子就快放学了,她得赶紧把菜送回去,再去接孙子下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