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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意外就是在一瞬间发生的。
一辆黑色的轿车朝你和特优生的方向横冲直撞过来。
视线被逆光而来的黑色轿车分割成很多片,你的脑子告诉自己要赶紧跑开,然而发颤的双腿和软掉的膝盖却根本不能接受来自大脑的信息。
刺啦——
剧烈的响声过后,你迟钝地睁开眼。
摆脱了那让人心悸的黑暗,轿车横摆在你和特优生的中间,把你们俩的视线牢牢地挡住。
车窗极快地摇下,你和盛鹿鸣微笑的脸对上。
他明明是笑着的,可眼神却冰冷异常。
“盛鹿鸣……”你喊了他一声,脚步却在本能的驱使下向后退。
他发现了,微微收起笑,打开车门,捏着车钥匙走了出来。
盛鹿鸣的腿伸得笔直,可是步子却很快,活动手腕的样子鲁莽又冲动。
你很快反应过来盛鹿鸣想要干什么,大喊了一声特优生的名字,想要叫他避开盛鹿鸣。
可惜的是盛鹿鸣比你的喊声先一步抓住了特优生的衣领。
你从未见过盛鹿鸣如此极端暴力的模样,他全然不顾惊呼的人群,拖拽着特优生向一旁狠狠地摔去。
特优生的脑袋被车钥匙重重地砸出了血,盛鹿鸣松了一些力道,他便顺着车身软软地倒在地上。
盛鹿鸣的拳头照旧向已经几乎晕过去的特优生砸去,你几次试图向前,都被一旁早就准备好的保镖拦下。
这群身材魁梧的黑西装保镖们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盛家的少爷发疯,直到那口鼻流血的男孩奄奄一息地垂下头,盛鹿鸣才停了下来。
他扯了扯领结,蹲在原地看了一会儿,确认自己的战果。
直到盛鹿鸣确认那倒在地上的人已经被自己打得半死不活了——他的视线凝在那双以诡异姿势搭在身前的手上——特优生确确实实,没有办法再拿那只手碰你了,他才慢悠悠地起身,随手将沾了血的车钥匙丢给保镖。
……这个恶魔、暴力狂!
那些鲜血是真实的,你低下头,车胎处滴溅而下的血珠落在那长长的、白色的车痕上。
你看着那些由于紧急刹车留下的痕迹,还有盛鹿鸣凌乱黑发下冰冷的脸,心里一阵恶寒……
你甚至怀疑有那么一瞬间,盛鹿鸣是真的想直接当街撞死特优生的。
“找个医生,留口气。”
盛鹿鸣揽过了你的肩膀,见你仍紧紧地盯着特优生,心里涌上一股狠劲儿,威胁道:“他的手要是现在送去医院还能治。”
“还是你希望我把这个废物直接扔在这儿?”
他满意地看着你陡然苍白的面容和抓着他衣角的手。
盛鹿鸣若要做个好人太难,做个欺男霸女的二世祖便要做到底。
他的手搭在你的腰上,半是胁迫半是强硬地拉着你坐到了另一辆车里,小声咕哝了一句:“味道变了,你换沐浴露了?”
你不说话,盛鹿鸣捏了捏你的手心:“我还是喜欢原来的味道,换回来吧。”
这会儿的他倒是真心笑起来了,弯弯的眼睛明快又秀气,你感受着盛鹿鸣微微发颤的指尖,看着他的笑脸,远处是刚刚被笑脸的主人暴力殴打过的男孩,背景是即将举办婚礼的富丽堂皇的酒店。
这画面诡异又撕裂,你透过车窗望去,特优生软趴趴的身体被人以极快的动作拖走了,如若不是你仍旧砰砰直跳的心脏和那一点残存的血迹,一切就像是从未发生过一样。
12
房间里的光线异常昏暗,让人想起阴冷的、带着潮气的洞穴。
你如今倒是镇静多了,警惕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盛鹿鸣:“我妈妈和……盛叔叔是怎么回事?”
其实你还想问特优生,但是鉴于盛鹿鸣方才疯子一般的表现,你适时地闭嘴了。
盛鹿鸣随手扯下领结,挂在了椅背上。
他站起来,走近你,只不过是数月的时间未见,他的身形又高大了一些,除却那张犹带着少年气的俊逸面庞,无论是手臂上鼓噪的肌肉还是带着薄薄青筋的手背,都带着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盛鹿鸣靠得越近,留给你躲藏的空间就越狭小。
直到完全把你逼退到床头,盛鹿鸣才哼笑一声:“报纸、电视还有网上,都写得很清楚了吧,宋姨要和我爸结婚了。”
“现在,我应该叫你……妹妹?”他使了劲儿将你推坐在床上,念到这个奇怪的称呼,声音奇异地低沉下去。
“你们这群——”你涨红了脸却只憋出几个字,“神经病!”
盛鹿鸣脸上的笑渐渐消失,他淡淡地说:“是吗?”
像是在问你,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盛鹿鸣随手将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低头嫌恶地将它扔在了地上,那里,金属袖扣上留下了血点。
“说起来……”盛鹿鸣的指尖温柔地划过你的脸,感受着那温热的触感,“如果不是为了你,宋姨也不会这么快就被我爸爸抓到吧。”
他温热的指尖摸到了一点水珠。
‘娜娜哭了,伤心了呀。’他想。
你无声地哭泣着,盛鹿鸣眨了眨眼,忽然伸手捧住了你的脸。
他垂下眼,温热的吐息落在你的眼睛上,慢慢地伸出舌尖卷走了那颗泪珠。
你呆呆地望着盛鹿鸣,眼眶里的泪串珠一样一颗颗落下,被盛鹿鸣沿着面颊舔舐而去,留下粘腻湿润的触感。
像吃人的妖精一样。
还是蛇……你不知道,你实在太混乱了。
你推了一把盛鹿鸣,没有推动,反而是盛鹿鸣闷哼了一声,抓住了你的手腕。
“娜娜……”他声音模糊地说了一句,“别动。”
你想起在盛鹿鸣房间里那个危险的拥抱,在这个花一样的年纪,你已经懂得很多事情。
盛鹿鸣越靠近,你心里越害怕。
直到盛鹿鸣低头吻了你,你方才拼命地推开他,试图从这个房间逃出去。
可是没有用。
在你横冲直撞地想要逃出去时,盛鹿鸣捏住了你的手腕,很轻易地就把你提起,扔在了床上。
直到后脑勺撞到了床头,你这才发现身侧的矮柜放着一副情趣手铐。
盛鹿鸣动作有些粗鲁地用衬衫将你的双手束了起来,他顺着你的视线向身侧看去,在你掩饰不住惊惧的眼神里轻描淡写地说:“那是为你准备的。”
“不过我想了想,手铐对妹妹来说还是太粗暴了。”
他扬起轻笑,全然没有作恶的心虚,有的只是声音里淡淡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