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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里安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不可置信道,“……什么?”
蒂安娜于是又认真重复了一遍,“我想摸摸您的尾巴,艾德里安大人。”
他唇瓣嗫嚅,下意识打算告诉蒂安娜那是她的错觉,可她的目光却告诉他,她知道那是事实。
她说“那可能是她的错觉”,或许是出于尊重,又或许只是为他的拒绝留一线余地。
她甚至伸出手比划,纤细漂亮的手指在他面前圈出一个圆,轻声道,“这样粗的……”
她看了看自己拇指与食指圈出的圆,想了想,又将食指换成了中指,拇指与中指指尖并未触碰在一起,留了一个不小的缺口。
她道,“或许更粗一些,有这么粗的,白茸茸的带着大块黑色斑纹长尾巴。”
她那晚果然看见了……艾德里安心道。
蒂安娜似乎对此极为感兴趣,微微弯下腰,双眸期待地看着他,恳请道,“好吗?艾德里安大人。我只碰碰,不会告诉别人的。”
艾德里安迎上她的目光,顿时觉得连身下的毯子都变得烫人。
又来了。
和昨日白天见到他时一样,她那好奇的视线像是盛夏正午最为炙热的阳光,在此时此刻,又开始在他身上不断地梭巡。
仿佛要穿透他身上冷硬沉重的盔甲,看见他藏起来的尾巴。
艾德里安语气僵硬,“……你看错了。”
蒂安娜愣了一瞬,她咬了下唇,“可我看得很清楚。”
她说完,好像突然明白过来他话中的拒绝之意,顿悟地“啊”了一声,善解人意道,“如果您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的。”
虽是这么说,可她难免感到失落,但她表现得并不明显,甚至又朝他轻轻露出了一个笑。
温和的笑意掩去她低落的神情,她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说来一直没能好好为那晚的事向您道谢,谢谢您,艾德里安大人。至于您的秘密,我会好好保守您的秘密,绝不会让别人知晓。”
艾德里安对她的态度感到有些惊讶,他本以为她或许会以“他”昨夜伤害她的事为筹码,不依不饶地请求他,万万没想到她就这么放弃了,并且再次向他道谢。
艾德里安不禁为自己的卑劣之心感到羞耻。
如果她只是碰一碰,想来也并没什么大不了。左右她已经知晓,不过一条尾巴罢了。
他沉默良久,终是妥协,低声道,“如果你很想碰的话…..”
看见她骤然露出的惊喜表情,艾德里安顿了顿,“只能一会儿。”
蒂安娜闻言,微不可见地勾了下嘴角。
果然还是太善良了,亲爱的艾德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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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里安似乎觉得把尾巴暴露在他人面前是一件极其羞耻之事,尾巴还没冒出来,他的脖颈就已飘上了一层绯红。
因为盔甲的阻挡,蒂安娜看不见他的尾巴是如何从腰后钻出来的,但她能看见他腰后的锁子甲被骤然撑起来的弧度、发出的声响。
说实话,看着一个男人身后活生生钻出一条尾巴的过程十分诡异。
幸而这个过程很快,柔软雪白的尾巴尖挑开锁子甲,再从盔甲后钻出来,整个过程仅仅不到半秒,蒂安娜才听见锁子甲发出清亮响声,那条毛茸茸的长尾巴就已经展现在她面前。
蓝色海水不停拍打着舷窗,此刻窗帘大开,明净光线照入半扇未被海水遮住的窗户,她清楚地看见了艾德里安那条尾巴的模样。
的确是一条漂亮的雪豹尾巴。
宫廷中设有斗兽场,驯有各类凶猛野兽。蒂安娜曾近距离看见过一只关在铁笼中的雪豹,它刚结束了一场与叁只鬣狗的恶战,四肢、背脊伤痕累累,皮毛上染着不知是它还是鬣狗的鲜血,湿结成缕。
在众人观赏的视线下,它不安地在笼中来回踱步,身后粗有力的长尾烦躁地甩动,带着血腥气的风拂至蒂安娜的鼻腔,时至今日,她仍记得极其清楚。
而眼前艾德里安的尾巴,和那条雪豹的长尾并无二致。
只不过他的尾巴并未染上血污,且颜色如新落的白雪。
艾德里安坐在床上,尾巴大半落在身下的毛毯上,圆润的尾尖搭在膝头,许是因为蒂安娜的视线太过热烈,尾巴不自在地晃了一下。
蒂安娜忘了艾德里安说过的话,再次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她仰面看着他,在伸出手碰之前,认认真真问了一句,“艾德里安大人,我现在可以摸它了吗?”
艾德里安猝不及防瞥见她胸前的肌肤,他偏过头,低“嗯”一声,又提醒了一遍,“只能一会儿。”
蒂安娜才不管他的一会儿半会儿,柔嫩的掌心抚上膝头软乎的雪白豹尾,她握上去的一瞬,明显感受到手下的尾巴有一瞬僵得发硬。
尾巴看似柔软蓬松,但实际十分粗壮,蒂安娜用眼角余光观察着艾德里安的脸色,一只手捧起尾巴,缓慢地从中段摸到了他的尾巴尖。
她并不只是单纯地抚摸,而是稍微用力地半揉半捏,五指将毛发揉得杂乱,简直是下流至极的手法。
艾德里安死死抿着嘴唇,从蒂安娜抚上他尾巴的那一刻起,眼睛便没有往她身上看一眼。
蒂安娜注意到他的躲闪,故意用指腹去磨他圆润的尾巴尖,低叹道,“您的尾巴好软,艾德里安大人。”
艾德里安没有回答。
他双手紧扣床沿,手甲在用力时发出声响,蒂安娜已经看见床沿被捏得变形的凹痕。
但她并不在意。
她刻意放柔了声音,继续道,“艾德里安大人,您为什么会长尾巴呢?”
他还是没有回答。
蒂安娜有些疑惑地抬起头,这才发现他脖子上那抹浅薄的血色不知何时已经烧过了耳朵,下颌线因紧张而拉出了一道明晰凌厉的线条。
他这强忍着维持平静的模样,看上去不像是在被蒂安娜摸尾巴,更像是褪了盔甲长裤,在被她玩胯下那根敏感至极的性器。
蒂安娜捏着他的尾尖,又用那磨人的手法往他尾根的方向摸。
她跪坐在他身前,刻意倾身靠近,才深入两掌的距离,就听见他喉结滚了滚,声音干涩道,“别、别摸那么深……”
真敏感。蒂安娜心道。
驯兽师说豹、狮、虎之类的动物,尾巴是绝不能触碰的私密之处,现在看来,并非没有道理。
她看着艾德里安此刻耳根通红的模样,突然萌生出了一个放浪的猜想。
是不是因为前世她没有将她英俊谦卑的继子收作情人,所以圣女才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叫她竭尽全力来引诱他。
蒂安娜听话地没有深入,她捏着柔软毛发下硬韧的尾巴肉,“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艾德里安大人。”
可艾德里安像是压根没听见她此前说的话,“……什么?”
蒂安娜有些惊讶他这松懈的反应,她问,“您有在听我说话吗?”
“抱歉,我,唔……”
他喉咙中突然闷出一声沙哑的低喘,蒂安娜忍不住抬头看他,见他皱着眉,短暂地露出了些许恍惚的神色、
这反应十分特别,蒂安娜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
但不由得她深思,艾德里安漆黑的双眼又陡然变得清明,他没再从蒂安娜身上挪开视线,而是低下头看向了她。
熟悉的、仿佛被森蟒缠上的感觉袭上感官。
蒂安娜动作猛地僵住,她看见眼前人换了副神色,垂着眸,虔诚而恭敬地看着她。
“……西蒙?”
他似乎很高兴蒂安娜能这么快就认出他,“我的主,很高兴能再次见到您……”
他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可尾巴却兴奋地颤抖着钻入她的掌心,他喘息着祈求道,“如果您愿意,请您也摸摸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