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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臣扉准确无误地接住,正经道:“好吧,不开玩笑,其实是因为石扉研制出了清理智脑内设缓存的应用。”说罢, 抬手向众人展示路易十三界面上的扫帚图标。
【假装看不出来这是个广告。】
【我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呢!】
“咱俩差点掉下悬崖的时候,你按下了清扫键是么?”并不理会弹幕上说他明目张胆打广告的事,张臣扉自己调出视频投影在身后的屏幕上。
“那是1.0版本,我怕有副作用,要不是你拉着我跳崖,本想等2.0出来再给你清理的。”这次没有看卡片,焦栖垂目说道。
那些刷“广告无耻”和“哈哈哈”的停了下来,直播间里突然陷入一片沉默。这不是编纂的故事,也不是个笑话,是真的差点让两人丧命的事实。
大屏幕上开始自动播放那段行车记录,停在那句带着绝望“我爱你”处。
“对这个网上流传的视频,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尽职尽责的主持人焦小栖继续按流程提问。
和平年代、生活美满却要历经生死,差点闹出年轻富豪夫夫山崖殉情的悲剧。这事落到谁头上,都不会善罢甘休的。
愤怒?仇恨?追责到底?
张臣扉看着屏幕上“我爱你”的字幕,将小娇妻握着题词卡的手拉到面前,亲了一口:“我也爱你。”
【yoooooo~】
【啊啊啊啊,公然秀恩爱,报警了!】
【放开我们少爷,嘤嘤嘤,少爷是我的!】
当天晚上,加班加点做出来的“扫帚2.0”上线,对应的是最新的智脑内设5.0系统,可以一秒清零,安全无忧。
次日,石扉的股价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下跌。因为消息的传播是有延迟的,昨天张臣扉声称自己得了智脑紊乱综合征,影响了股民对石扉的信心。
智脑制造商买的“经济专家”马上跳出来分析:“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是非常不可取的,张臣扉还是太年轻。高层管理人员精神失常,可是个大问题,预计在未来的一周内,石扉股价还会猛跌。”
张臣扉看到这个所谓专家的言论,不以为意:“通知法务部,今天发广告的时候顺道发他一道律师函。”
于是,石扉科技的社交网络官方账号发布了两条消息。
第一条,“扫帚2.0”的使用方法,乃是一个真实的测试视频,可以清晰地看到智脑内设里缓存的十几部电影在按下清扫键的瞬间归零。
第二条,发给那位经济专家的律师函,把今天的股价损失都归结到这位先生头上,并要求他照价赔偿。并附带了张臣扉的康复鉴定书。
这看似无礼的要求,成功震慑住了那些蠢蠢欲动想要趁机泼脏水的人们。
到了第三天,石扉的股价便开始回暖,并在FBI的调查报告公布之后突然暴涨。
米国的智脑制造商,被FBI指控窃取用户数据,并计划通过内设控制用户思维。这件事非常恐怖,引起了全球范围内的高度重视。而石扉科技恰好在此时推出了世界上第一款、也是目前唯一的一款内设清扫工具。
这个消息发布之后,“扫帚2.0”的下载量在几天内打破了智脑应用下载的历史记录。
石扉的股价便开始疯涨,无数广告商飞奔而来。就连刚刚赔了张臣扉一大笔钱的智脑制造商也来求合作,不希望所有的蛋糕被NC独吞。
生意做得如火如荼,一切再次走上了正轨。
转眼到了寒衣节。
因为今年有个闰月,导致后半年的传统节日都推迟了许多。到了农历十月初一,已经是冬天了。
十月一,烧寒衣,要给逝去亲人送过冬的冥衣。
张臣扉找了一家时装设计室,让他们把当季新品做成纸样,拿来烧给妈妈。
“这个是巴黎的秀款,妈你记得穿。”
焦栖左右看看,今天来烧纸的人很多。大部分都是在寿衣冥品店买的那种花花绿绿的纸衣,有些偷懒的直接烧冥币。就他家老攻特殊,烧的是奢侈品纸样。
摸摸张大屌毛绒绒的脑袋,无奈轻笑,抬头看到了不远处抱着粉色玫瑰花的男人:“……爸爸。”
张知识穿得西装革履的,梳了他领奖时那种体面的发型,站在五米开外,似乎在犹豫要不要上前。
张臣扉烧纸的手一顿,顺着小娇妻的目光看去,眸色微暗。而后,像是没看到一般,继续低头烧纸:“我跟炎炎现在特别好,过年我们要去热带度假。你在那边找到男朋友了吗?找个对你好的,不求有多富贵,钱不够花儿子给你。”
一张金色的“人造子宫技术专利证书”递过来,蹭着烧寒衣的火苗,渐渐燃烧卷边。
张臣扉站起身来,看着已经头发花白的父亲将带着露珠的粉色玫瑰放在墓碑前。那是张妈妈生前最喜欢的花,张知识执着地每次扫墓都带一捧。
焦栖紧张地看着张臣扉,这是父子俩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同时站在这里,担心他们起冲突。
“你有问过妈妈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吗?”火舌吞噬了那张世界范围内有效的专利证书原件,张臣扉看着明灭的火光,哑声质问。
“我以为我知道……”张爸爸掏出一块老旧的手帕,按照“回字纹”无线趋近中心的方法擦拭墓碑上的照片,擦完之后,慢慢站直身体,看向已然有些陌生的儿子,“扉扉,爸爸一直想跟你说,对不起。”
张臣扉嗤笑一声。
焦栖轻轻拉住老攻一只手,那只青筋凸起的拳头渐渐放松,回握过来。
“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我还得感谢你,用这种方式教会我怎么照顾心爱的人。”
张知识嘴唇颤抖,摘下眼镜,擦了擦眼角。
不想看他这副模样,张臣扉拉着焦栖转身离开。
“扉扉,”身后的人沉默半晌,突然高声叫住他,“那个双精子加人造子宫的孩子,现在做下来要一千万……”
张臣扉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你觉得我会缺这一千万?”
这个价格,在NB奖颁发之后,就向社会公开了。因为技术刚刚完善,还不能批量制作,需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比代孕的孩子要贵上十倍不止。高昂的价格,让很多人望而却步,但并不能阻拦富豪们,据说号已经排到了五年后。
“唔,我是说,你要的话,给你打九九折。”张教授的权限,就只能优惠他自己所得的那份专利授权费。
“……”
夫夫俩对视一眼,焦栖没忍住笑了出来。张臣扉抬手,吊儿郎当地向后比了个“ok”的手势,拉着小娇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墓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