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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睡衣是前段时间文娜从内蒙寄来的,上衣裤子连体,外面一层带毛的特殊面料,说是怕许瑞溪晚上睡觉不老实凉到肚子特意买的,文斓心知这孩子晚上睡觉老实得很,根本不需要,但想着是文娜的一份心意,便收下让许瑞溪自己看着穿。没想到许瑞溪拿到手之后很喜欢,当天就穿上了,正好最近天气渐凉,穿着在家里四处跑,文斓也不担心他受凉。
睡衣摸着很舒服,文斓一手揽住他,另一手把电脑屏幕打开指给他看。
两个人挨得很近,能闻到文斓身上淡淡的烟草味,许瑞溪靠着他,不免有些心猿意马,许久才将那花花绿绿的排版文件看完了,低声说:“没有我。”
“嗯。”文斓问他,“你想出现在上面吗?”
许瑞溪想了想,摇摇头。
文斓揉揉他的头发:“不用太在意别人的看法,无论发生什么事,有我在前面替你挡着。”
“我知道的,”许瑞溪靠上他的肩窝,“不怕。”
两个人互相抱着一直没说话,等到许瑞溪快睡着的时候,文斓忽然问:“你喜欢我什么?”
许瑞溪睁开眼,轻声说:“文先生……对我很好,比我遇到的任何人都好。”
“以后也会有很多人对你好。”
许瑞溪又闭上眼,睡过去了:“不一样的……”
与文斓预料得相差无几,大体上,这次公开并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毕竟这年头娱乐至上,相比于枯燥无味的商界新闻,大多数人还是更酷爱浏览娱乐八卦版面。但是在业内,这件事却是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一时成为热谈。
文斓从早上起就不停地在接电话,他充分发挥出了一个上位者耐心和涵养,一一印证了前来询问的亲朋好友,又感谢过众多专程向他道贺的商业伙伴。等到天黑时,他的才终于歇了口气,而此时,家里的电话也如预期般来了。
“爸。”文斓在餐桌前接通,顺手给许瑞溪夹了一筷子虾仁。
许瑞溪听见他的称呼,立刻扭过头。
文斓轻笑着安抚了他,示意他继续吃饭,低头说:“没事……是我计划内的……他还好……我知道……去过了……没查,男孩女孩都好……知道了……好,我有空带他来……正在吃呢……嗯,那先挂了。”
“是文老先生?”许瑞溪忐忑地问,“他也看到新闻了?”
文斓微笑着点了个头,偏头问:“你刚刚叫他什么?”
许瑞溪大窘:“……爸爸?”
文斓露出满意的神情,片刻后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问:“那我呢?”
许瑞溪红了耳尖,埋头趴饭。
睡觉之前,许瑞溪偷偷上了自己的班级群,他的朋友圈大多还是工薪阶层,很少有人关注商业上的事,白天一直没什么动静。直到晚上,有人截了许瑞溪和文斓的那张合影图发到群里,同时问了句:“这人怎么看着有点像许瑞溪?”
虽然那张合影非常模糊,但对与许瑞溪熟识的人来说并不难认,很快,群里炸开了锅,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刷屏速度前所未有地高。
“他竟然和文斓结婚了?我的妈,我次元壁都破了!”
“我去,他怎么和文斓认识的,这人和他根本不是一个阶层的吧?”
“喂喂,你们重点是不是错了,你们不奇怪他一个男人居然能怀孕吗?”
“对哦,难怪他平时都不跟我们走近。”
“我觉得无法接受,还好跟他不熟。”
“我也是,男人生孩子虽然说不是新鲜事了,但我肯定不会找男人生。”
“楼上那位,说得好像你有男人要似的,哈哈哈。”
“我们毕业舞会是六月吧,现在十一月,他孩子就五个月了,那不就是奉子成婚吗,哇,看不出来他还挺开放的……”
“男性计算孕期和女性好像不一样吧?”
“……”
许瑞溪看着屏幕始终一言未发。
现代年轻人聊天总是话题转得飞快,没过多久,聊天内容已经偏离了十万八千里,许瑞溪暗暗呼出一口气,正要关电脑,一条私信忽然发了过来。
许瑞溪戳开,发现是他的室友,夏奇。
两个人不久前还一起在寝室吃过番茄面,没想到这才几个月,就发生了这么多变化。
“你还好吗???”夏奇一连打了好几个问号。
许瑞溪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复。
那头又发来一句:“我知道你在线,放心,我不告诉别人。”
许瑞溪想了想,回过去一句:“没事。”
夏奇似乎不放心,又问:“真的没事吗?你是不是被胁迫了?要是被欺负了跟我说啊。”
夜里很安静,许瑞溪看着这句话,没由来有些感动,没想到大学四年,他也不是完全没交到朋友。
“真的没事。”许瑞溪回道,看单单这四个字好像没什么说服力,过了会儿又补了一句,“没有被胁迫,我现在挺好的。”
夏奇那边安静了片刻,似乎是删删打打很久才发过来一句:“他对你好吗?”
“嗯,晚上他还给我做了好多好吃的,我们下周去他父母家吃饭。”说到文斓,许瑞溪总是话更多一些。
他也是头一次这么主动地去讲述一些事,不是为了取悦谁,也不是为了缓解气氛,纯粹只是想要去分享这份喜悦。老实说,要不是觉得说太多有秀恩爱之嫌,光文斓对他的好,他能写出一本书来。
“那就好。”夏奇的回复速度明显慢了下来,“本来还担心你毕业后不能适应,没想到你还跑到我们前面去了,说真的,挺为你高兴的。”
许瑞溪笑起来:“谢谢。”
浴室里的水声已经停了,许瑞溪打下一句:“文先生洗完澡了,下次再聊。”
临发送前,他心中一动,把“文”字改成了“我”,也没管那头人的回复,直接关了电脑。
28.
文斓擦着头发出来,额前还在滴水,他拿着手机拨弄了一阵,抬眼见许瑞溪躲在被子里偷看他,笑了笑:“看什么?”
文斓的眼睛很迷人,刚洗完澡,皮肤被热气熏蒸得略微泛红,宽松的衣领里,锁骨若隐若现,非常性感。隔着两米远,都能闻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沐浴乳的清香,这味道仿佛春药一般,许瑞溪渐渐感到一丝不自在,不敢多闻,一头钻进被子里。
文斓却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似的,走过去逗弄他:“躲什么?嗯?”
许瑞溪战斗力为零,很快被文斓揉搓着拎起来。卧室里只开了盏壁灯,光线昏暗,两个人四目相对,文斓的笑容淡下来。
气氛忽然暧昧起来,文斓感觉出许瑞溪的安静,俯下身贴着他的唇啄了啄,察觉他并不排斥,轻轻贴上去,与他认真地接起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