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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古董低低叫了一声,带着几分兴奋:“系统显示,由于你在之前的任务中表现出色,这次给你一个特别的奖励。”
“什么奖励?”
“如果你真的不想睡高怀秀,你可以选择睡南宫夜!怎么样,这是不是你见过的自由度最高、最有人性的系统?”
阿嫣笑了笑,又走回房里。
兰陵君问:“你出去作甚?”
阿嫣懒懒道:“吹吹夜风,想想事情……我想过了,不睡你了。”
兰陵君面颊依旧有些红,额角的汗水依稀可见。他低下头,微微叹气:“……这就是你的计划?”
阿嫣瞥了一眼他的两腿之间,语气淡定:“计划赶不上变化,真不睡你了,你自己解决吧,我不会妨碍你的。”
兰陵君愣了愣,只觉得浑身燥热,说不出的委屈,脱口道:“可我——”
阿嫣看着他,好心接口:“你不会自己解决?”她面色平静,走了几步,拿起桌上的一个橘子,剥开皮递给他:“喏,道具给你——放心,我不会偷看的,真不行你到外面的茅厕去。”
兰陵君沉默半晌,声音又低又冷,情绪低落:“我从未见过你这等……之人。”
阿嫣无甚所谓:“那你现在见到了,恭喜你。”
*
两月后。
皇宫,大内禁地。
灯火很暗,只有两盏残烛,洒下幽暗的光。
满室珠光宝气,入目皆是富丽堂皇的摆设,雕栏画栋,琳琅满目——这本应是天底下最尊贵之人的居所。
如今,这里住的人,名为天子,实为囚犯。
明黄色的锦帐系了起来,青年黑发垂肩,慵倦地靠在床头,一条腿曲起,膝盖上放了一个形容可怖的布偶娃娃,他看着那诡异的小东西,唇边浮起懒散的笑意,随手将娃娃翻过身来,背后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个人的生辰八字。
他拈起一根细细的银针,对准娃娃的眼睛,戳了下去,动作缓慢而优雅,容色清贵淡漠,仿佛此刻正在抚琴弄花,而不是……行巫蛊之祸事。
外面响起女子轻巧的脚步声。
高怀秀丝毫不为所动,头也不抬,唤了声:“霜霜。”
高霜霜脚步停住,看见兄长手里的人形娃娃,骇然瞪大了眼睛,一只手掩住唇:“皇兄……你、你快住手!若是叫人看见了——”
高怀秀低笑一声,悠闲道:“若是南宫夜知道了,只怕我性命不保?无妨,现在,我也不觉得自己活着。”他偏过头,看了妹妹一眼,笑笑:“皇妹,行尸走肉,算得上活吗?”
“皇兄!”高霜霜坚持,疾步走了过去,将他手里的娃娃抢走,紧紧攥住,苦劝道:“我在他跟前哀求了那么久,他才答应放过你,不加害于你……事已至此,又能如何呢?”
她长叹了口气,目光忧伤而悲哀:“我只想保住你的命,我不想你出事,你……明白吗?”
高怀秀淡然道:“杀了他。”
高霜霜一惊,容色渐渐苍白:“你、你说什么?”
高怀秀的目光轻轻掠过她,唇角勾起一点讽刺的笑意:“天下只有你才能办到,霜霜……你可以杀了他。”
高霜霜猛地摇头:“不……”
高怀秀冷冷道:“是不敢,还是不愿意?他心中有你,纵使他对全天下的人残忍,对你却是仁慈的,而且不设防范。只要谋划得当,你大可以杀了他,报窃国杀父的血海深仇。”
高霜霜又惊又惧,踉跄后退两步:“不……不可以!我怎么能利用他对我的感情,下毒手害他?这等卑鄙的作为——”
高怀秀面无表情:“他杀了父皇。”
高霜霜脸色惨淡,死死咬住嘴唇,只是摇头,过了会,哭着央求道:“皇兄,你别逼我!我知道他杀了父皇,他害了你,可我……我不能——”
高怀秀看着她崩溃地倒在地上,痛苦地抱着头哭泣,他的目光很冷,毫无动容,毫无怜悯,最终,他叹了一声:“你下不了手。”他的唇角浮起一丝讥讽的笑,轻声道:“他杀死了我们的父皇,他害我变成残废之人,可你……我的好妹妹,你竟然还是倾心于他。”
高霜霜蓦地抬头:“不是这样的。”她说,眼泪流了下来,极度痛苦:“我恨他,我当然恨他!可是皇兄,哥哥……”她一边哭,一边哀伤地看着他:“杀了他,真的什么都解决了吗?父皇不会死而复生,你……你的腿伤也好不了。”
高怀秀眼底的讽刺更浓,但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沉默一会,对可怜的公主招了招手,柔声道:“霜霜,过来。”
高霜霜怯怯地走到床畔,坐在他身边。
高怀秀淡淡一笑,抬起手,抚摸她柔软的头发:“别哭了,是哥哥不好,是我无能,无法凭自己之力替父皇报仇,才会迁怒于你,对不住。”
高霜霜心中委屈,眼泪掉的更快,低低道:“……我从没怪你。”
高怀秀微笑,声音冰凉而轻柔:“报仇雪恨这等事,本是我们男儿家该担起的,以后我再不会对你说这种话了。”
高霜霜一怔,苦涩的劝道:“皇兄,他答应过我,绝不会动你性命,我信他说的是真的。你……你也罢手吧。他在朝中一手遮天,远的且不说,皇城禁卫军统领、京畿营统领全是他的人,你想对付他,犹如蚍蜉撼树,谈何容易。”
高怀秀柔声道:“你别多想,不早了,你该回宫休息。”
高霜霜点点头,站起身:“皇兄也早点歇着。”
待得高霜霜走远了,一名老太监从外面进来,眼里带着一丝不忍,恭恭敬敬道:“皇上,摄政王遣人带来他批阅过的折子,请您用玉玺盖章。”
高怀秀笑了一声,黑眸浮动着阴沉的光影,几缕黑发散在苍白的颊边,阴森森道:“都到了这个份上,他怎不把玉玺一道带回王府呢?多此一举。”
老太监叹道:“皇上,当忍则忍。”
高怀秀面色淡漠,忽而低叹了声:“贺福,这忍字头上的一把刀——”他抬起一只修长的手,按住左腿膝盖的位置:“深可见骨,痛至见血。”
老太监贺福用袖子抹了抹眼睛:“若是先帝尚在——”
高怀秀淡淡道:“若非父皇引狼入室,不顾我劝阻,偏要重用那暗藏祸心的贼子,我们高氏一族,何至于沦落至此?”
老太监心酸不已,暗暗垂泪。
高怀秀看了他一眼,温声安抚:“如今谈这些也无用。前天早上,我听说,摄政王最近甚是心烦,你可知为何?”
老太监擦干眼泪,颔首道:“应该是为了一帮江湖恶徒。”
高怀秀皱眉:“几个小毛贼而已,值得他心烦?”
老太监忙摇头:“不,皇上您有所不知,那伙新蹿出来的邪教可怕的紧!他们每个人都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