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不错的卧底

“好，经过审判人员们一致意见的判定，公布出来的结果与我自己想的没有两样。”

审判官的心一怔一撅地上下浮动，他对不起苏雯了，他想。

“苏雯，你把自己的经济基础建议在盛风的忍辱吞声上，放着延误多年的合约却不解，这大大地怠慢了盛风经济发展的进程。克林顿有一句经济名言：‘宏观调控，微观自主。’现在你的公司既然已经被起诉到这里，我们就不能无视，所以现在我代表人民检察院要你无偿签下解约签名，还要赔偿给盛风公司，三十万人民币。”

说到这里，攸舞是第一个做出反映的，她的嘴角轻轻勾起，墨镜下的眼睛焕发着一种非常自信的光芒。接着就是审判官了，他的脸色显出一丝微微的慌张。苏雯的胸口慢慢地起伏开来，她怀着极其质疑的眼神盯着审判官，审判官则是奋力躲避苏雯的目光，那种眼神简直能杀死人呢。

审判官此刻只能在心里祈祷庭审快快过去，坐在这里真的非常难受呀。

苏雯气归气，但她又不能继续起诉自己不赔偿，在国家的条规里，是有这一条的。理亏的是她，盛风当然有机会偷乐，可恨的是那个刘董还派了人去她家偷走资料，如此卑鄙下流的手段只有她自己能想得出来，谅再给刘董一百个脑袋也想不出这个办法，唯一可能的就是这个主意是那个幕后人出的。

苏雯又把目光盯上刘董，刘董自然地回眸一笑，然后转过头，无视苏雯。苏雯就更气急了，她千不该万不该忘了把合约藏起来，她一气之下蓦然回头，却看见了一个金发女孩，她露着万丈光芒坐在刘董方的最后一排座椅上，配着具有温和光泽的墨镜，一身骨感时不时地散发出来，这么好的身材苏雯还是头一回见。

攸舞也在这个时候感觉到有一双眼睛盯着她：“苏雯，我回来了。”她盯上苏雯后，继而用嘴型说。透过墨镜，攸舞看到了被黑暗渲染上的世界，清晰却遥远，那个女人，越来越有城市达人的风范了。还记得十多年前，她刚来到楚家时是一个不偏不倚的村姑，连带着一个不入世的女孩，眼睛里对新鲜的一切显得既恐惧又陶醉。

苏雯是忘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妈妈和爸爸打拼下来的。攸舞把目光落进苏雯的眼睛里，对它说。

苏雯的目光迟迟没有离开攸舞，攸舞的目光也一直在墨镜内盯着苏雯。

难道她就是幕后人？苏雯顿感全身冰冷，一股不安的滋味缓缓蔓延上心头。

没错，我就是幕后人，你的专属幕后人。攸舞在心里说。就像这个墨镜，遮住了你认识我的交线，你看不到我的眼睛，而我，却能把你眼里的所有情感都挖掘出来。

“现在，两方还有什么要继续争辩的吗？”

苏雯最终放弃了这个想法，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女孩，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心机。她转过头，用全场都听得见，但又不显大的声音说：“我无话可说。”

“被害人，对于我们审判的结果，你有什么不满吗？”

“没有，你们已经做得很公正了。”刘董笑里藏笑地说。

苏雯不屑地笑了笑，看向刘董：“你还有什么好不满的？”

“我们没有不满，我想不满的，应该是苏雯——董事长大人。”攸舞轻快地吐出一句话，都到了这个地步还用这种语气来教训别人，看来不给她点颜色看看是不行了。法庭内的人顿时安静下来，大家显然被这个女孩吸引住了，这个女孩美得太冰冷，冰得太神秘了。

她一来就坐在接近角落的位置，所以没有太多人注意到她。

“哼。”苏雯词穷地本能用出语气词，继续安稳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她是不服输才用那种不屑的语气对刘董说的，真正不满的是她自己，却硬要赖在别人头上。可那个金发女孩的反应力也太好了，她居然能用苏雯自己的话来反驳苏雯，并且杀她个措手不及，实在不能小看。

“哈哈！皆大欢喜啊！”刘董与一群公司里的亲密职员约在酒店里，他大摆宴席，就是为了好好地庆祝这次打官司成功。

遗憾的是，他请了攸舞，攸舞却没有来，她说不习惯来这种喧闹的地方，作家的耳根需要清静。聆月公司的编辑督促她继续计划下一本小说的情节，因为她原本的很多小说已经被世界传得风风火火了。编辑让攸舞趁着重名之际，杀出一个漂亮的回马刀。

刘董便约了其它职员。大家都沉浸在胜利的欢呼中。

“这一杯，我要祝刘董终于能脱出日柏林的阴影，并自己发扬光大！”一个青年男子兴奋地举起杯，召唤大家干杯。“好！这杯我干了！”刘董利索地举起杯子，与大家一干而尽。

“哈哈哈哈。。。。。。”

“还有还有，我还没有说呢！”另外一个女职员说，“这一杯，是我祝刘董的最新计划——垄断投资航空保险公司的计划取得最突出的成绩！成为我们的浙江第一人！”

“好，这杯我也干了！”刘董爽快地干下这一杯，难得和职员这么亲密地在一起吃饭，聊天，他可要好好地玩一玩。他觉得这就是最好的天伦之乐，人与人之间以最真实的态度相对，便可世界太平了。

“等等等等，我们的杨宇大哥还没发话呢！”

大家跟着话题都注意到了杨宇：“对啊，我们的杨宇大头哥都还没讲话呢，呵呵，来吧，说上个几句？”

杨宇坐在刘董的身旁，一副有心事的样子。就在半天前，跟自己称了一年的兄弟小安找到杨宇，并且承认他自己才是背叛公司的卧底，他想求得杨宇的原谅，也想谢谢一年多来杨宇对他的照顾。他的心就像受到了重重的一击。

“我。。。。。。我很高兴，大家以后一定要奋力工作，把我们的公司打造得跟日柏林一样大，甚至超过他们。”

“干！”

。。。。。。

“这么急，要去哪里呢？”攸舞的声音在小安背后突兀地响起。小安回过头看到攸舞用那双眼睛盯着自己，冷意就不打一处来，他慌慌地说，“没，没去哪里？”

攸舞走近小安，看着他手里的物品，调侃道：“收拾得可真够齐全呢，我喜欢你的心思，周密。但是周密得过头，就成了自误。”

“你想干什么？说吧。我也承认了，我就是苏雯派来的。”

“不简单，你是个不错的卧底。”攸舞打起欣赏的目光看小安，“我没什么话好说，我只想听你说，现在你还没有真正离开盛风，说明你还是盛风的一员。你说吧，苏雯一个月给你多少工资？”

“八千。”小安犹豫许久后说。

“才八千？你不觉得她很小气吗？”攸舞用一种让人心慌得很的语气轻轻问道。

“对于她是小了，但是无论如何，我一辈子都干不到一个月这么多工资。”小安正一步步中入攸舞设置的语言逻辑机关。

“呵呵，她应该经常对你说一句话吧？”攸舞不止听到苏雯对别人说过一次这句话了，“做人要知足，知足常乐。”

“你怎么知道？”小安惊奇地看着攸舞，夜色下的攸舞虽是素颜，但却美得惊艳。这个女孩，好像无所不知一样，世间的规律都掌握在她的手里，她可以轻易地扭转乾坤，改变格局，这一次，连苏雯都斗不过她就是最好的例子。

“你不用管我知道什么，我现在知道的事情，是有关于你的。”攸舞试图打起小安和她谈话的兴趣。“关于我什么？”小安问。“看你现在的穿着和动机，你是要打算回日柏林的吧？”攸舞明知故问道。

“是啊，反正我继续呆在这里也没用了。”

“你说得太对了。”攸舞非常快速地接过小安的话，小安没有心理准备着实被攸舞吓了一跳，“我说得本来就对啊，反正苏雯布置给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当然要回去了，呆在这里也没什么用。”

“呵呵，你的心机就那么一点，你不会全面、规划地看问题吗？”攸舞用一句话震住小安，再推出自己的逻辑思维，“是的，苏雯布置给你的任务，你已经完成了，所以你留在盛风显然没有多大用处，因为这两家公司已经解约，就算你打听到什么消息，去汇报给苏雯，苏雯也奈何不了刘董。”

“我想的就是跟你一样。”小安就奇怪了，明明是一样的思想，为什么舞要说自己看问题不全面、规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