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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儿答道:“没呀,和墨世子用膳下棋,一直到了黄昏,墨世子刚刚才回去,也不知是不是赶上了暴雨,挨了浇。”说着笑,“姑娘不知道么?黄昏那会儿奴婢与姑娘报过一次的。”
宋依依摇头。
她是不知道,估摸是那时一心在想今日偷听到的话,对婢子之言左耳听右耳冒了。
宋依依应了一声,而后缓缓地转回视线,眼中湿漉漉的,有着一层雾气一般,瞧着无辜又清纯,这般寂然无语,对婢子无吩咐亦没让人退下,好一会儿,她轻轻地动了动,起了身,语声软软糯糯的同婢子只说了一句话。
“帮我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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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阁中
傅湛身着一身墨绿色常服,正于暖阁看书。
屋中灯火通亮,香炉中燃着檀香,青烟袅袅,盘旋在炉顶,哗哗的大雨声淹没了一切杂音。
外头有婢子叩门。
赵全德刚为大人添了香,闻声迎了过去,待听完之后一怔,再之后,人速速进了卧房禀报。
“大人,宋姑娘来了。”
傅湛抬眼,显然没想到,朝赵全德睇视了去,面色肃然,一言没发。
赵全德接着连连实话实说着。
“外头风大雨大,小姑娘单薄,淋了不少的雨,大人看,这.......”
傅湛收回视线,小窗就在身旁。
男人抬头,随意拨开窗帘,朝镂空缝隙瞥了一眼,雨幕之下隐约看到了那个瑟瑟发颤,纤弱的身影。
赵全德看着大人的脸色,心发憷,为那小姑娘捏了把汗。
人瞧上去不悦是显然的,但好在也没明显的怒意,过了一会儿,终是冷声开了口。
“让她进来。”
赵全德应声,抬袖擦了把汗,这是福是祸,他便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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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依依被引进来,婢子被送到了旁屋候着。
她穿的颇多,外头一层披风已经湿的差不多了,进来便脱了下,婢子拿去为她烘烤,好在里头的衣服是好的,只有袖口处略略的有些湿。
赵全德带着她入了暖阁。
到了后,他便躬身退了下。
宋依依抬步进来,立在墨色珠帘之内。
适才掀起珠帘时,玉珠彼此相碰发出的清越声响仍然回荡在身后。
小姑娘进来便就对上了男人的视线,缓缓下拜,柔柔地张口唤了他,“大人.......”
那男人本是微低着头的,此时抬眸,面无表情,朝她看来,淡声张口,“你有何事?”
声音不冷不热,确是也听不出情绪。
宋依依白玉般的小脸儿上虚虚染上了一抹潮红,唇瓣娇艳,美目含水,不知是不是吓得,此时眼尾处也有着丝丝的红,脉脉地望着他,瞧着楚楚可怜。
她先没回答,而是慢慢地朝他一点点走去,眼睛缓缓转了一下,开口糯声讨好地道:“依依有些想大人了.......”
她娇滴滴的,声线本就甜柔好听,酥人筋骨,在这黑夜之中那一个“想”字,听起来媚惑又撩拨人心。
傅湛一言未发,知道了她来干什么。
男人端起桌上的酒,自酌自饮,也没看她,只问着。
“进府的时候,没人教你规矩?”
宋依依有些害怕,但仔细辨了,好似也没听出他言语间有什么怒意,又略安,缓缓点了点头,答着:
“有人教的。”
傅湛抬眉,问道:“那,明知故犯?”
宋依依知道那规矩是什么。
实则相府的规矩很少,大人只有几点不许。
其中两项便是不可不经传召私自去他的书房与寝居。
宋依依缓缓福身,怯怯地道歉。
“依依下次不敢了,这次,大人能原谅依依么?”
继而又道:“依依怕大人寂寞,来陪陪大人.......”
这话暧昧到了一定程度。
那双眼睛也始终盯着傅湛,人有些微微的喘,还是怕的,但这般说着话,小脚慢慢动着,朝前向他走去,试着靠近那男人。
只要他不制止,不怒,她就不会停。
傅湛一动未动,只是抬眼,淡漠地看她。
宋依依也便就这样一点点地走了过去,待到了他身边儿,又试探着坐了下去。
“大人.......”
“大人.......”
俩人相拒半臂。
她一来便带着一股子香,与他相对,及腰长发微微地堆在白颈之间,娇娇地连唤了他两声。那望着他的眼神儿便就差把目的写在脸上了。
傅湛皆是一句没答。
宋依依自然是有些打怵的,但并未适可而止,反而变本加厉,软柔的身子渐渐地开始朝他靠近了去。
起先不敢,很慢,很缓,每次只是更近一丝丝,小心翼翼试探似的,一点点,一点一点,不断试探着他能容她接近,容她放肆的底线,慢慢地终于与他身子,衣服有了丝丝的触碰。
她的眼神儿始终怯生生的,明明是要做坏事,但眼睛纯的让人有错觉,无辜的好似是她,错的是旁人。
半晌瞧着无事,她的小手便一只支撑到了榻上,另一只轻轻抚在了他的胸膛上,桃尻随着略微抬起,同他一样也微斜了身子,娇艳的唇瓣喘微微的朝他够了去,附在他的耳侧,几近哑声,声音软的不成样子,吐出了几个字。
“依依有个秘密想告诉大人.......”
如此说完之后,人没退回去,手也没缩回,转眸小脸儿就转向了他的俊脸,与他前所未有的近距离相对,近到了她能嗅到他身上的那股让人脸红心跳的淡香。
宋依依心口要炸开了似的,又接着问着。
“大人要听么?”
说着,抚在他胸膛上起先只是微微搭一下的手,此时俨然不安分了起来,堪堪重去,继而接着便攥住了他的衣服,没什么下文,更没说什么秘密,只吹气如兰,呼吸愈发急促,仰着小脸儿,红润柔软的唇瓣便朝他而去,含住男人微微滑动的喉结。
傅湛手臂上青筋暴起,呼吸重了去,接着大手便攥住了她的单只细腕,只轻轻一动似的,便将人从他身上卸下,抵在了榻上。
宋依依一声轻吟,娇面本就染红,此时更是烧的不行。
傅湛呼吸极重,眸色见红,声音低沉浓厚,张了口。
“我说过要睡你了么?”
“没有。”
宋依依颤微微地答着,心口起伏不定且愈发急促,软糯糯,娇怯怯的,且还是很小很小声的相答,但答了也好似没答一样。
男人的话对她来说好似耳边风,她口上答应着没有,音儿都是颤的,瞧上去是很害怕,但行为半丝没改变,也没放过半丝机会,如藕细臂接着便顺势抬起勾住了傅湛的脖子,拉他向下,拉他沉沦。
他定力很足,没动,但小姑娘借力起了来,青丝向下,腰肢软柔,搂着他脖子的手臂一点点变紧,那张妩媚又稚气的小脸儿离着他的脸越来越近,接着便又朝他的唇亲了去。
傅湛喉结滑动,嗓音更加低沉。
“你都听见了?”
“知道了我为何带你回来?”
宋依依面上无异,满眼春-色,柔软的唇瓣在他的下颚,唇边一寸寸地蹭着,好似除此之外再无其它。但实际不然,听之男人的话,她心里头甚惊,自是反应了过来,知道他说的是下午她在含香园偷听之事,倒抽一口冷气,本刚才她所言的秘密便是此,既是没用说,瞬时还想着以后再择时一点点不经意间透露给他自己也梦他之事,引他注意,和他慢慢拉近关系,不想他竟是发现了她偷听。
那还说什么?
宋依依也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他只把她当替身而已。
是因为她和他梦中的那个姑娘长得像,他方才觉得她特别,方才屡次帮她,救她,甚至同意她的相求,带她回来。
既是被发现了,宋依依也不能不承认,如此便一不做二不休,小手更紧勾住了他的脖子,娇娇柔柔,喘息着,一边亲着他,一边说道:“我就是......大人.......是我......我也曾梦到过大人,未见之前......”
那男人眸光有变,眼眸深不见底,显然没想到她能有此言,但也显然是根本不信的,缓缓出口。
“媚言当诛。”
宋依依听得这个“诛”字,害了怕。
其实她也不是完全确定自己就是傅湛的梦中人。
没准她就是个替身,梦中的那个她也是。
宋依依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确定,亦是不敢与之提及那个“两江冬雪梦”。
天知道他到底梦过什么,知不知道那事,如若不知道,自己可没旁的跟他说,岂非自打脸。
眼下她还是做保险的事情为妙。
这男人的定力瞧着确是应该比一般的男人都强得多,确实是不大容易被美色迷惑,但宋依依感到了他的动摇。
他一容忍了她的靠近;二容忍了她的放肆。
如此,宋依依对适才的话也便缄口不再相提,只小手搂着他,软声道:“妾只想伺候大人。”
是的,旁的她不想,是不是替身也没关系。
她只想彻底地跟了他,彻底得到他的庇护,保护自己,保护家人,其它的与她无关。
宋依依接着便拿下了一只勾着他脖颈的手,纤细的柔荑拉开了自己腰间衣带,纱衣滑落香肩.......
她发上身上皆散着一股子惑人的香气,人柔若无骨,细腰悬空,身子微仰,泻下的青丝如绸缎一般,一张灿艳,灼若芙蕖的小脸儿再无半分遮挡,此时玉肌微露,赤色纱衣只遮了半边身子,朦朦胧胧,如梦如幻,更是媚惑,扰乱人心。
“大人......”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