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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娮姬猛的从地上蹦起来,飞身上马,往营地里赶去,她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无法思考了,只有一个念头,我要见子午。
要见到子午。
要留下子午。
无论什么手段,无论什么代价,哪怕亵渎神,忤逆神,她也要留下她。
娮姬一回到军营,留守的将士纷纷迎过来,娮姬冷着脸挥开他们,走到子午营帐之前。
隔着一道帐帘,娮姬颤抖着抬起来的手颓然滑下,她已经意识到了,子午不在了。
娮姬蹲下身子,脑袋埋在臂弯,周围是不解的跟过来的将士,还有杂七杂八的询问声,而娮姬突然就这么哭出声来。
纷杂的声音没有了,一片寂静,将士们不明所以的看着娮姬,那是他们战无不胜的将军,比大多数男子都来的坚强厉害的将军,就这么的,不顾一切的,哭了?
涅凰大胜的那日,除了那场猛然的狂风让人津津乐道之外,淮城不远处的淮山不翼而飞的消息也传了开。
淮山那么大一座山,那么显眼,凭空不见了,却没有丝毫动静,这诡异的事,堪比各种传奇话本了。
据淮山山脚下一户人家说,那日她原本正坐在院子里缝补衣服,眼睛有点难受,就看着淮山的葱绿美景歇歇眼,谁知道,不过是眨了眨眼,再看过去,淮山就这么不见了。
有人说,淮山是神仙的府邸,神仙忘在人间好多年了,突然想起来了,就把淮山带走了。
也有人说,是有个妖怪,宛如饕餮,超级能吃,饿极了,于是一口把淮山给吃了。
还有人说,涅凰的子午姑娘不见了,也许是子午姑娘离开的时候,想带点什么能够纪念这人间之行的,于是就顺手带走了淮山。
……
众说纷坛,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淮山真的不见了。
那么大一座山,凭空不见了。
百姓们只知道一个疑似神仙的人,在涅凰军中,叫做子午,有很多传奇,一直帮着娮将军打天下。
而那会儿打仗的地儿在淮城,狂风在战场,淮山也在淮城附近,这一连串的怪事,再加上据说子午姑娘不见了,让百姓们几乎肯定了,子午就是神仙,是真的神仙。
她是来帮娮将军的,帮完就该回神界了。
那娮将军就应该是天命所归。
就算是女子,这天下,也得是她的。
因为她被神眷宠着。
娮姬称王,统一天下,顺利的不可思议。
没有人反对,想反对的又没作战能力了,到入秋的时候,群雄割据的局面彻底结束,全新而强盛的乾国,跃然于历史中,划下浓重的一笔。
乾武帝娮姬一生励精图治,躬勤政事,在位期间内政修明、海晏河清,被后世称为千古一帝。
最为惋惜的却是,因为这位明君呕心沥血为国为民,身子越发孱弱,华发早生,三十五岁的时候,便缠绵病榻了。
苦熬两年,崩逝时,年仅三十又七。
让人遗憾的是,这样的女子,一生未有嫁娶,民间传言,这位帝王的心上人亦在涅凰军中,却为她战死沙场了。
也有一说是,这位帝王心悦之人,是遥不可及的神,终其一生,都在等她。
作者有话要说: 该下一卷了,原本我在琢磨卷标的事儿,想着要不要叫,大梦,二梦,三梦,后来想着,也可以叫大梦一千年,大梦两千年,但是感觉这样看着神经病似的。唉。
小剧场:
老潘:到最后了,我也就只有个姓。
冬子:羡慕,我就一个名儿。
大黑:没姓没名就算了,还让所有人都知道我黑,委屈。
军师:呵呵。(愚蠢的人类,你们对我一无所知。)
有名有姓有职位的陈德:笑而不语。
☆、情之所起1
淮山的确是子午搬走的。
那会儿明明累的不行, 心口也疼的翻江倒海, 一副随时都能倒下的样子, 竟然临到最后关头还想着要带走淮山, 还真的给带走了,想想还挺不可思议的。
子午把淮山带到了极北的冰天雪地之中。
连绵的雪山深处, 看不到一丝有人生活的痕迹,凭空多出来一个淮山, 动静那么大, 也没人发现。
等日子久了, 淮山也被大雪覆盖,变成和周围一样的雪山, 根本不会有人想到, 这山原本郁郁葱葱的样子。
子午躺回冰棺中的时候,只有疲惫这么一个感觉。
其实挺奇怪的,明明心口疼的要死, 竟然还有那么浓重的睡意。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股子神力又是怎么回事。
可惜, 这一切只能等再次醒来再想了。
子午摸了摸耳畔的坠子, 只有一个, 另一个在娮姬那里,这种类似于信物的存在让她觉得很安心。
想到娮姬,子午笑了笑,不知道娮姬现在得多生气,肯定气坏了, 大概气到下次不会再张开胳膊接着她了,也可能会气哭。
子午还想再想些别的,但是却被沉重的睡意拉扯着闭上了眼,染血的白衣都没来得及换,就这么睡过去了。
恍惚中,子午被一团白雾包裹着,她努力睁开眼,想透过白雾看清这是什么地方,却猛然身子一轻,感觉整个人都在往下坠着,她往旁边努力一抓,听到了很清脆的一声响,眼前的白雾就这么消失了。
子午有片刻茫然,发现自己坐在屋顶,周围有碎裂的瓦砾,刚那声轻响,应该是碰到这些东西了。
她环顾四周,这会儿天黑着,天地一片寂静,远处一座巨大的宫殿在黑暗中杵着,像是伺机而动的野兽一般,隐隐能看出来轮廓……很眼熟。
这是……不徵山下的不周城。
心底微微一颤,子午突然意识到,这是她失去的那部分记忆中的。
她现在在睡梦中,开始记起来忘掉的那些记忆。
常年待在不徵山的子午是冷寂的,无聊的时候总会想着要做点什么,这日也不过是心血来潮,跑到了山下的不周城里,坐在偏远的屋顶上吹风。
一阵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男人骂骂咧咧的脏话,子午望过去,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闪进了这个胡同,看上去像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
那孩子后面追了三四个男的,手里还拿着木棍,表情凶恶的堪比不周城肉包子铺的老板养的那条大狗了。
这胡同是个死胡同,但是最里头的墙挺矮,还堆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那孩子看上去对这片儿很熟悉,快速冲过去,在接近杂物时,猛地跳起来,踩着杂物,胳膊扒拉着矮墙,脚下猛蹬几下,就要翻过去了。
后面追过来的人一看,顿了步子,拎起来手里的木棍就砸向了那孩子,木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