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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容貌,只是听到声音,就觉得安心,想要靠近,简直跟魔怔了似的。
子午有些犹豫的开口,“你这腿,还有眼睛,是怎么回事?”
“摔的,”娮姬无比坦诚,“大概是四年前,从悬崖上摔下去的,腿摔坏了,还磕着脑袋了,就成这幅模样了。”
子午听了,心疼的拍了拍娮姬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我会治好你的。”
娮姬笑了笑,“嗯,我相信你。”
和宁忍不住又插嘴了,“主子,你连人名字都不知道,就相信了啊。”
子午立刻道,“我叫子午。”
娮姬心里念了一遍,无比满足,于是冲和宁道,“现在知道了,我能相信了吗?”
和宁叹了口气,“能。”
长安城的神殿,富丽堂皇,一眼看过去金闪闪的,就像是个行宫一般,供奉神的大殿很庄严,信徒跪坐在地,闭着眼念念有词,有许愿的,有还愿的,神态都很虔诚。
子午站在殿门口,看了一眼神像,应该是女娲吧,有蛇尾巴,虽然刻画的很精细,但是说实话,女娲比这神像好看多了。
看子午一直没动,娮姬问了句,“你要拜神吗?”
子午摇头,“不拜。”
她推着娮姬绕过大殿,跟着神殿的信使往殿后走,那里有一个个小院,尊贵的来客才能住。
殿里沿着墙种了很多高高大大的树,投下一片片阴影,还挺凉快的。
子午想着,大概是想衬的神殿幽深神圣,才种这么多古树,只可惜房屋都太华丽了,反而有点不伦不类。
子午推着娮姬一路走着,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轮椅,推起来不太顺,遇到个坡差点被轮椅带着一块儿滑下去,还好和宁一直在旁边,眼疾手快的拽住了。
到了地方,娮姬挥退了跟着的人,留下子午,两个人面对面的,一时间谁都没说话。
子午觉得有些尴尬,她从来没主动去结交什么人,以往和娮姬在一块儿,也都是她说,她听着,现下,按说应该她说些什么的。
“你……为什么叫娮姬?”这话本来是想问为什么又叫娮姬的,说出来的时候硬生生把那个又字咽下去了。
娮姬胳膊放在扶手上,托着下巴,说道,“你是不是奇怪我怎么跟那位乾武帝一个名字?”
子午愣了愣,乾武帝?
“因为皇上希望我能够像乾武帝一样厉害,”娮姬笑了笑,这笑里带着点说不出来的感觉,“要真像乾武帝那样,我觉得太惨了。”
子午隐约猜到了点什么,说话时候牙差点咬着舌头,“为什么?”
“一辈子用来等一个人,最后也没等到,”娮姬说,“我可不想落这么个结局。”
子午觉得自己站不住了,她扶着娮姬轮椅另一边的扶手,嗓子眼发紧,说出的话都干涩的不行,“这里有书吗,史书,我要看书。”
乾武帝,是个女子,叫娮姬,将军出身,亲军是涅凰,知道这些的时候,子午已经肯定,这乾武帝,就是她的娮姬。
乾武帝一辈子都很传奇,当将军的时候,打仗厉害,称王的时候,治理国家厉害,最后她创下了前所未有的盛世,终年三十七。
原本是乾武王的,那时候没皇帝这种说法,后来有个帝王改称呼了,王不叫王了,改成皇帝了,虽说是从他开始改的,但是他尊乾武王为第一个皇帝,还说,乾武帝是历代帝王都应效仿的对象。
关于乾武帝的生平也不过只是史书上的一部分,子午一页一页看过去,比看话本时候还认真,越看心里越难受,她没参与的那十几年时光,写在史书上,也不过寥寥数页。
子午想到了娮姬说的,乾武帝一辈子用来等一个人,于是又翻了翻别的几本,这些都是正史,说的都是政治作为,少有提及帝王私事。
就算提到了,也是极为隐晦的说这位帝王失去了一个很在乎的人,关于这个在乎的人,却没有什么记载。
子午很愧疚,狗崽等了她六年,娮姬等了她整个余生,似乎她一直在让她等她……
她的生命无穷无尽,可是她却是人。
子午觉得鼻子有些发酸,抬手按了按胸口,真疼啊。
身后传来轮椅转动的声音,停在了子午身旁。
娮姬抬手碰了碰子午,“你怎么了?”
子午低头看着她,“我没事。”
“你……”娮姬迟疑道,“你哭了?”
子午咳了两声,又按了按眼角,扯了个笑,“没哭。”
“那……”娮姬还想问什么,子午却忍不住了,她俯身一把抱住娮姬,两手按在娮姬的背上,按的紧紧的,像是要把人按到心底,“我真的没哭,我是在开心。”
娮姬反应很快的回抱着,觉得有点晕乎,随口问道,“开心什么?”
“很开心认识你,”子午说,“很开心遇到你,很开心……能再跟你在一起。”
娮姬觉得她的心脏已经装不下喜悦了,太满了,溢出来的喜悦全显现在脸上,都笑的脸僵了也收不住,她说,“我也开心。”
☆、摸摸你的脸
子午出现的很突然, 和平和宁不放心, 暗地里去查了, 但是只查到子午是从祁莲雪山下的一个小村子里出来的。
没有家, 没有往来友人,小村子里的人说, 子午是有一天突然出现的,像是……从雪山里走出来的一般。
可祁莲雪山里, 杳无人烟, 常年大雪纷纷, 根本不可能住人。
这么空白的一个人,很难让人放心。
和宁把这些都告诉娮姬的时候, 娮姬正在剪纸, 剪子剪在纸上发出的咔嚓声没有丝毫停顿,在和宁说完后,也只是说了声知道了。
和宁很想多嘴劝几句美人如蛇蝎, 但是想了想,基本所有人都以为主子瞎的很彻底, 什么都看不见, 怎么可能送美色上门, 于是就没再说什么了。
和宁退下后,室内只剩下咔嚓咔嚓的剪纸声了。
其实娮姬很理智,她知道自己这次冲动了,这么毫无原则的留下一个人,但是在她第一次感受到子午的时候, 就觉得很熟悉,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这种渴望就像是刻在了灵魂里一样。
娮姬很好奇,为什么子午会给她这样的感觉,留下子午,也是为了解开这个疑惑。
门被推开了,脚步声很轻,但不是武林高手那种轻。
娮姬最后一刀剪好,将剪子放在一旁,脑袋转向来人的方向,唤道,“子午。”
“药好了,你快喝,”子午端着碗放到娮姬手里,一叠声的催促,“快喝,趁热喝药效好,再喝个月余,你的眼睛就好了。”
这药没毒,和宁验过,但是却说不上来里面都是什么药,曾暗地里请了一把年纪的御医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