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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偷看他的眼神收回,阮梢眨眨眼,重新坐回小竹凳。
他背对着她,肌肉发达的肩部弧度硬朗,专心对着她的汽车机舱发动机用力。
淅淅沥沥的小雨砸下,第一个受难的就是那老旧的铁皮棚顶,它吵吵嚷嚷的声音填满了整个杂草丛生的小院。
赵谟取出将近有上半身一半大的变速箱,漏油、顿挫、冲击、入档,这女人买的二手越野问题大了。
燃油泵和变速箱都出了问题,还好发现的及时,不然等线路烧毁严重抛锚,这个车也就废了一半。
雨势有渐渐变大的趋势,他合上引擎盖,关上铁皮棚门。
顶着飞雨走回屋内,赵谟发现那小女人正乖巧地坐在小板凳上,双手捧着茶杯,好奇地打量他的工作室。
他放下变速箱,垂下眼皮整理了一下袖口:“你的车问题很大,从关城调来新的缓冲片要两天。”
阮梢听不懂,只能随着他的话点头,“那就是要修至少两天才行?”
她微微蹙着眉,似乎有些烦恼。
“嗯,你可以找个地方先住,外面下雨了。”男人回答。
赵谟旁若无人点起了烟,回身坐到了沙发上,那沙发外面的罩布退了色,磨损得严重,有些边角处甚至还露出了黄色海绵的内芯。
这也是阮梢宁可坐在没有垫子的竹凳的原因之一。
她放下茶杯,站起身,看似随意的问道:“你自己住在这里吗?”
“嗯。”她听见他说。
答案是她早就预料到的,这里的装潢和摆饰处处透露这个男人是个单身汉,阮梢早就仔仔细细看了一圈。
但显然从他口中亲自说出的答案更准确。
阮梢推开门,雨已经比最开始下的要大了许多,院子四角的杂草已经被淹在了水里,就好像是从水里长出来的水草。
她向前走了几步,毫无遮挡,肩膀湿了一片,即使雨伞就在铁皮房她的车里。
在大门口站了会,阮梢倒数三二一,然后重新推开门,跑了进去。
咚咚咚——
略显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即使混合着倾盆大雨也很好辨认。
赵谟打开门,刚刚的女人紧紧拢着大衣,她纤瘦的身体止不住打颤,原本红润的脸蛋发白,凌乱的发丝与轻颤的睫毛,她眼神带着水意,几乎恳求般的望着他。
让人无法拒绝。
他侧过身让她进来,迅速关上了门,隔绝了外面的雨声。
“在门口我打不到车,网约车也没人接单,我订的住宿离这里很远。”
赵谟抿了抿唇,不着痕迹地看向门口立着的雨伞。
开口道:“进来坐。”
阮梢瑟缩着坐到沙发一角,内衫紧紧贴在身上,那弧度让赵谟有些无所适从,他别开视线垂下眼,拿过椅背上他的外套递过去。
“谢谢。”
赵谟用阮梢之前用过的杯又倒了杯热水,“我住在楼上……等下我去换床单今晚你就睡在那里。”
阮梢低下头,“这样,方便吗?”她表现的矜持又羞涩。
“我睡楼下,你锁上门,放心。”
这样她才不放心!
独居男人的浴室简陋的可怕,那个老式嵌入式浴缸似乎很久无人问津,角落好像还有小虫子的尸体。
她用淋浴喷头随便冲了冲,在这里洗澡几乎不用多长时间,洗漱台只有一块香皂和男士洗面奶,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除了摆台上一支牙刷,柜子里还有一支未开封的。
阮梢穿好衣服走出来,路过楼梯口时有意无意往楼下看了一眼。
昏黄的灯光下,赤裸着上半身的高壮男人肌肉紧绷,宽厚发达的肩臂用力,一下一下锤击着零件,腰腹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汗水顺着鼓胀的腹肌流淌进洗得发白的迷彩长裤中。
她面色微红,嘴唇有些发干。
内心叫嚣着:吃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