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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莺儿和暖笙回到自己房中,屋子里冷冷清清,也没个伺候的人,家里一切都得听温夫人调度,她不给儿媳安排丫鬟婆子,小哑巴便必须事事亲力亲为。不过小莺儿并不在乎这些,她打定了主意要溜,连包袱都整理好了,没拿温家一针一线,只有两件替换的旧衣裳。
暖笙办事仔细周详,见状便问她:“少奶奶房里可有人打水送食服侍?”
自然是没有的,计莺儿摇摇头,除了嫁进来挨婆婆打那晚,公爹走后让人送了夜宵点心,之后就再也没人理她,接连饿了两日。今日她腿上的伤刚好些,一下地就被抓去跪祠堂,若不是婆婆打岔,此刻她早已逃出温府了。
她不要吃温府的饭,也用不着人服侍,有手有脚的,只想出去自谋生路。
“奶奶稍等,我这就让人备水伺候您洗澡更衣。”
暖笙是温老爷的人,她开口济春院里的婆子丫鬟可不敢怠慢,一群人忙忙碌碌,在净房放好浴桶,倒上热水,又吩咐厨房准备了餐食茶点。
“往后你们给少爷送食篮时,一定要给少奶奶也捎上一份,奶奶要用什么东西,使唤谁办事,都不准刁难推卸,不然被老爷知道了,我可保不住你们。”
小哑巴看着暖笙有条不紊安排人手办事,她们年纪相仿,公爹的丫鬟却形似主人,颇有一股大户人家从容自若的气度,人长得也好看,而她脸上有胎记,又不会说话,脾气也不好,哪里都比不上人家,公爹究竟喜欢她什么呢?他问她要不要嫁他,还说会想办法,是真的吗?儿媳能嫁公公吗?
他身边不止暖笙,婆婆温夫人清秀标致,也是少有的美人,和她们一比,计莺儿难免自惭形秽,又不想认输,安慰自己公爹一定就是和她有缘,命中注定会看上她,便等他几日又如何,看看他有什么本事来娶她。
可是想到公爹是有妇之夫,她是有夫之妇,又觉得自己这白日梦做得异想天开,根本就不该肖想家翁。
温湛来找小哑巴时,暖笙还在,温大人风光霁月,自然不会起什么夜袭儿媳妇的龌龊心思,让温俭在外间候着,把暖笙喊出来装模作样询问。
“前边伺候少奶奶沐浴梳洗,刚上完药老爷就来了。”
机灵的暖笙此时已然笃定自家老爷对哑巴少奶奶的心思不简单,回话时不自觉地得带上了些别的意味。
“我就过来问一声,药好不好用。”温老爷板着脸不高兴,这个小丫鬟虽忠心能干,却是个人精,他本也没打算瞒她,但她这话说得就不中听,含沙射影的。
“好不好用奴婢也答不上来,还是得问问少奶奶。”她故作为难地说。
温湛横了她一眼,冷声斥责:“尽耍些小聪明!随我进去!”
暖笙忍笑替主子掀起帘子,温湛跨入房内,一股玫瑰浓香扑面而来,小哑巴穿了件月白薄绫褙子,正乖乖坐在凳子上。
一见他就红了脸。
猫猫:哑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要扒灰还是不要扒灰。
莺儿:想,但是不能,做人要有底线。
猫猫:底线会妨碍我收珠珠,建议直接不做人,就不需要底线了。
温湛:不至于不至于,扒个灰而已,莺儿尽管放心,爹爹教你如何有底线地扒灰。
猫猫:我就笑笑不说话,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