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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上装不认识的人给她发了微信,包厢号,后边跟着简明扼要的两个字。
【过来。】
岑稚拿酒的手顿了顿。
嗡嗡。
对面又发一条。
【还是我过去?】
接连震动两下吸引了唐秀的注意力,岑稚在她看来之前按灭屏幕。
“唐秀姐,我去个洗手间。”
岑稚随便扯个借口起身,她不太敢让谢逢周过来,那场面想想就很刺激。
岑稚站在走廊上才发现,谢逢周发给她的包厢号,就在他们隔壁。
她刚要推门,门从里面打开,曲晟和她对上脸,声音里有明显的惊喜。
“岑妹妹?”他赶紧侧身让路,“快进快进,来的正好,你家那位又在犯病,霍霍得我都不敢跟他坐一起。”
岑稚心一紧:“犯什么病?”
曲晟:“公主病。”
“……”
岑稚突然也不太想进去了。
好不容易等来这混球的克星,曲晟怎么可能让她走,半请半拉地把岑稚弄进包厢,砰地把门板又关上了。
岑稚莫名有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硬着头皮转身,一眼瞧见谢逢周。
包厢里人不少,但没有几个她认识的。谢逢周的朋友一茬接一茬,岑稚能记住的只有吃饭那次的几个人。
谢逢周坐在角落沙发里,漫不经心地搭着腿,西裤随着坐姿往上收起一截,露出穿着黑色袜子的修瘦脚踝。有个人在跟他说话,他剥着颗糖没搭腔,没什么聊天欲望的样子。
余光瞥见岑稚,他抬起头,下巴朝旁边空位点了下,示意她坐过来。
原本和他闲聊的人见到岑稚,笑着打一声招呼,很有眼力见地走了。
把沙发位置留给他俩。
岑稚在谢逢周右边坐下,顺势问了句进来之前找了一路的开场白。
“什么时候回来的?”
谢逢周把糖放进嘴里,糖纸折了两折丢入篓中,才道:“下午。”
“哦。”岑稚停顿了会儿,又问,“那你吃晚饭了吗?”
谢逢周嗯一声,没再说。
岑稚察觉到他回答得很冷淡,识趣地不问了,默默地在那儿坐了会儿,实在想不明白他把自己叫来干嘛。
他不去和旁人聊天,就坐在沙发里支着下巴听圆台上的女歌手唱歌。
不跟她说话也不看她。
……有那么好听吗?
岑稚觉得也就还行吧。
百无聊赖地拿出手机开了局消消乐,步数快耗完的时候,旁边伸过来一只手,帮她消了排狐狸头,岑稚抬起脸,发现谢逢周靠着沙发背正看她。
她低头继续玩,察觉到谢逢周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到了她屏幕上。
有个游戏开发领域的大佬在旁边观战,岑稚顿感压力好大,不想玩了。
她刚退出游戏,谢逢周突然靠近,亲了上来。
岑稚完全没来得及躲,温热的唇瓣只和她短暂地碰了一下就撤开。谢逢周看着她的眼睛,然后伸手揽过她的腰,微微用力将人抱坐到自己腿上,拢住她白瘦的后颈,仰头又吻过来。
岑稚有点被他吓到了,不可置信地睁大眼,感觉他亲的愈发肆无忌惮。
周围全是人在说话,他们坐在角落沙发里,光线忽明忽暗的暧昧,视觉被屏蔽掉一层,听觉就格外灵敏。
岑稚甚至听见曲晟的声音,往这边越靠越近,手指紧张地揪着他衣领,在他换角度的间隙断断续续地道。
“有……有人……”
“他们不敢看。”
谢逢周哄了句,她还是很抗拒,于是停下来,盯着她看了几秒,漆黑的眼里情绪不明。等岑稚从他腿上下去,他起身,一言不发地拉着她往外走。
岑稚被迫跟着他:“去哪儿?”
谢逢周松松地捏着她手腕,没回头,口气冷淡:“找个没人的地方。”
岑稚心跳咚咚,耳根发烫,但也没有挣开他,乖乖地跟着他出门。
走廊上有包厢没关严,漏出点跑调的歌声。两人沿着地毯佚?往前,安全通道地标亮着幽绿色的灯,空旷安静。
岑稚后背刚靠上瓷砖墙面,就被谢逢周托起下巴堵住唇。呼吸交缠间她脑子里混乱一片,听见他低声问。
“想我没?”
岑稚眼前都是雾气,光线又昏暗,看不清他的表情,正要回答,他很快又自顾自接了句:“算了不重要。”
反正也从来说不出对他服软的话。
亲起来那么甜的人,为什么心就又冷又硬,像最高密度的石头。
暖不热也撬不开。
唇瓣忽然被他用牙尖咬了下,岑稚吃痛,耳朵隐约捕捉到唐秀的声音。
边打电话边往安全通道这边走。
岑稚整个人都僵住了,她是那种道德感很强的人,在电影院听别人接吻都觉得害臊,现在更是羞耻,抬手想要推开谢逢周,却被人按住手,亲的尺度更露骨更过分。唇齿缠磨间,还把另一只手从她衣摆里伸进去,隔着打底衫捏了把她侧腰上的软肉。
岑稚身子麻了下,控制不住地漏出点声音,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明显。
外面打电话的唐秀隐约听见动静,想过来看看怎么回事。
岑稚脊背都绷紧了,又慌又乱,在唐秀到来的前一秒,谢逢周终于放过她,站直身子将她挡在自己后面。
岑稚拽着他外套一动不敢动。
唐秀走近后发现又没了声音,本来以为听错了,开着手机电筒照了下。
照到一半,就瞧见有人站在那儿,被光线刺得微微眯起眼,衬衫衣领敞得有些开,额发微乱,薄唇还透着缠磨出的红,一看就知道他亲过人。
谢逢周不适应地抬起手,在眼前挡了下,懒洋洋地问:“看够了吗?”
唐秀猛地反应过来这位是谁,国粹弹幕刷了满屏,高亮、血红、加粗。
她按下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快速扫一眼被他挡在身后的人,说了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转头快步离开。
心里一阵狂风暴雨惊涛骇浪——
卧槽什么刺激场面!
这弟弟事后也太他妈欲了吧!
岑稚听着唐秀远去的脚步声,明显压着兴奋。她不用想都知道,凭唐秀那张嘴,这件事肯定要在报社小群里传出八个版本,一时间又羞又气,闷不吭声地绕开谢逢周也打算回去。
下一刻又被这狗东西扣住手腕压到墙上,语气很混:“我说让你走了吗。”
岑稚挣扎了下,没挣开,气道:“你刚刚就是故意让别人听见的。”
谢逢周故作惊讶:“这都被你猜出来了?”他一边慢条斯理地将岑稚两只手腕举过头顶,单手固住,一边不走心地敷衍她,“我岑哥真聪明。”
“……”
岑稚莫名噎得慌,她骂人词汇量有限,除了混蛋就是,“你不要脸!”
谢逢周扑哧笑出声,逗她玩儿地慢悠悠反问:“你今天才知道?”
岑稚恨不得给他一爪子,正要蓄力抽出手,结果谢逢周突然把手松开了,她来不及刹车一头往前栽进人怀里。
谢逢周闷声笑,细碎的气息从头顶落下来:“干嘛,吵不过就想撒娇?”
谁跟你撒娇!
岑稚气不过踩他一脚,即使鞋底干净,还在他鞋面上留下浅浅的印子。
一看就知道贵的要死的手工皮鞋。
岑稚踩完心就虚了,被踩的人倒是毫不介意,笑了下:“消气没?”
“要不要换只脚再踩一下。”
“……”
岑稚不想理他。
“说话。”
谢逢周用两根手指捏她的脸,把她嘴巴捏成小鸭子,“不说话我亲你了。”
岑稚一声不吭,眼神挑衅。
谢逢周果然松开手,低头亲过来。舌尖想进去,发现她唇瓣紧闭,他顿了下,微微往后撤开,哄人。
“乖,张嘴。”
岑稚抿着嘴角宁死不屈。
谢逢周也不急,看她一会儿,右手漫不经心地从她侧腰摸上去,在她腰窝揉了把。岑稚后颈过电似的,不自觉松了牙关,刚启唇就让他闯了进来。
一级防备被攻破,岑稚不甘示弱地启动二级,一点不客气地开始咬他。
一个吻接的跟打仗一样,两人都较着劲,亲到最后气喘吁吁。
谢逢周还想靠近,被岑稚一巴掌盖住脸,再捏着下巴转到一边,踮脚拉开他衬衫领,在他的锁骨上吭哧一口。
以牙还牙。
这小孩是真的记仇。
谢逢周好笑。
岑稚没动真格,气势很猛,真咬上来只有一点牙齿压在他骨头上,就像被小猫软绵绵湿漉漉地啃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