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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紫落一袭淡雅的衣衫,似启未启的丹唇,浅浅地微笑着,如果微笑是一种掩饰,那么她从很久以前就已经习惯了,习惯这种捉摸不透,甚至连自己都不知为何而笑,来掩饰自己的失落和无措。
在人来人往的街市上,苏紫落静静地站立着,任由身旁陌生的人群,穿梭而过。不远处,鱼宁公主正兴奋地挑选着千奇百怪的小饰物,明明是一种不怎么名贵的粗糙物品,但却吸引着鱼宁挪不动步伐。
苏紫落从小生活在凌绝峰上的凌绝宫内,也许师从紫清宫主,耳濡目染,喜怒不行于色,即使是脸带笑容,那也是一种浅的触不到温度的笑容。
“让开,让开。”一群恶仆狐假虎威而来,很快围在鱼宁公主面前。
鱼宁公主不悦地道,“滚开,没看本—本小姐正忙着吗?”说完,看也不看恶少一眼。
“这性格本少爷喜欢,哈哈-----”恶少开始动手动脚。
鱼宁公主哪是好惹的,一脚踹去,将恶少重重地踹倒在地。“哼,定西城的城主是干什么吃的,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还有这群无耻之徒出现,我看他这城主不用再当了。”
“你---”恶少被手下扶起,狠狠道,“本少爷的爹就是这定西城的城主,不知哪里来的山野丫头敢骂本少爷的爹,来人,给本少爷拿下。”
街上的人群一阵唏嘘,开始同情鱼宁公主的处境。
鱼宁公主一看对方人多势众,光凭自己的三脚猫的功夫,有些胆怯,但输人不输阵势,“你们敢,本小姐---”看了看周围,见苏紫落在不远处的一旁站着,鱼宁公主忙喊道,“苏姐姐。”
苏紫落听到鱼宁公主的喊声,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众人见又来一位美貌的女子,皆替她惋惜。
恶少一看到苏紫落,两眼发光,好美的女子,当下也不管鱼宁公主,直直走到苏紫落面前,“姑娘,请问芳名?”
苏紫落也不理睬他,绕过恶少,点了鱼宁公主一下额头,“宁儿,你又惹是生非,怪不得祁师弟和师尊不让你出门。”
“苏姐姐,冤枉啊,这回真的不是我的错。”鱼宁公主大喊冤枉。
苏紫落笑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快走吧。”处理这等事,只要祁师弟一声令下,这个所谓的城主之子,恐怕得自求多福。
“想走,没那么容易。”恶少不知天高地厚的拦住苏紫落和鱼宁公主。
苏紫落正欲相斥,谁知恶少等人不知怎么,通通地跪在她和鱼宁公主的面前。
随后,一位身着白衣的年轻公子从对面的茶楼飞身而下,白衣飘飘,手执一柄纸扇,温文儒雅,书生模样。
“滚。”白衣男子轻轻的吐出,语声恰当适中,却是用高深的内力吞吐而出。
恶少等人哪敢再逗留,忙领着手下之人溜之大吉。
“紫姑娘,献丑了。”沐缺拱手一揖,彬彬有礼,丝毫没有习武之人的粗犷,反而更像十年寒窗苦读的一介书生。
苏紫落淡然道,“沐门主,好兴致啊,竟然跑到鱼国来逍遥。”
“苏姐姐,你们认识啊,他是谁?”鱼宁公主好奇得拉着苏紫落的衣袖,小声地问道。
“在下乌衣门门主沐缺,见过鱼宁公主。”不等苏紫落回答,沐缺自报家门,“沐缺何其荣幸,今日竟可见到传说中凌绝宫仙子的芳容和未来的鱼国护国圣女,相请不如偶遇,楼上备有粗茶淡水,不知两位可否赏脸?”
苏紫落皱眉,沐缺不是不知道以她的武艺,对付这帮恶少绝对绰绰有余,但为何还要演这一番英雄救美。他此番来鱼国国都,到底是所为何来?
想到此,苏紫落道,“沐门主相邀,紫落怎敢拒绝。今日得沐门主出手相救,紫落还未道谢。”
沐缺将折扇迅速地转到左手,右手向前一伸,“紫姑娘,鱼宁公主,里边请。”
苏紫落略一颔首,拉着鱼宁公主一起上了茶楼。
这座茶楼位于定西城最繁华的街段,正面的东南方向就是烟雨楼。茶楼之中所供应的茶,来自天下各地,尤其以中原之朝的茶叶为主。
沐缺亲自为苏紫落和鱼宁公主倒茶,如沐春风的笑靥,在他的脸上从未停过。他的笑,不同于苏紫落毫无温度,甚至有着冰寒之气,那是一种截然不同的笑,让人看了很舒服,很安心。
苏紫落端起茶,慢慢的啜饮着,她不说,静观其变,沐缺非敌非友,而明日又是鱼国的鱼龙节,在这个时期,不得不防。
像是看透了苏紫落心中的想法,沐缺道,“紫姑娘,你就不怕我在茶水中用药吗?”
鱼宁一听,忙放下茶杯,有些不解得望向沐缺。
苏紫落不为所动,淡淡地道,“沐门主贵为一门之主,这等卑劣行径我想沐门主应是不屑为之。若是沐门主当真下了药,那也只怪我学艺不精,怨不得他人。”
沐缺赞赏的瞧着苏紫落,“沐缺真是遗憾,像紫姑娘这等人物,为何没能早点相识。”
苏紫落淡笑道,“沐门主红颜知己满天下,紫落只是红尘之中一个小小的蝼蚁,何足挂齿。”
沐缺又道,“紫姑娘莫要妄自菲薄,如此自谦,是怪沐缺鱼目混珠,还是怪沐缺良莠不分,呵呵---”
苏紫落对于沐缺的轻薄之语,略有所恼,却还是不动声色跟沐缺不着边际的谈着。
只有鱼宁公主似懂非懂的听着苏紫落与沐缺不冷不淡地寒暄之语。
“紫姑娘。”茶水喝到一半,沐缺摇着折扇,潇洒地道,“在下想向姑娘借一物,不知姑娘意下如何?当日,姑娘偷了乌衣门的瑰宝---血灵果,一物换一物,不知姑娘何时还在下这份情意。”
当日苏紫落需要血灵果来救墨儿一命,曾趁夜到沐缺的住处偷得此灵果,怪不得那日如此顺利,原来是沐缺有心放她一马。
苏紫落心下大惊,隐隐感觉沐缺所需之物绝对不简单,略一思索,稍有保留道,“沐门主,只要紫落力所能及,且不违背道义,紫落一定还沐门主这份人情。”
沐缺一手托着茶杯,一手拿着茶盖,轻轻的吹着茶水,薄薄的雾气迷离了他正含笑的双眼,让人想不出他眼底的笑意是为。
等眼前的雾气飘散,沐缺敛尽眼底的笑意,只是在这短短的一瞬间,沐缺一本正经地凝望着苏紫落,“紫姑娘,沐缺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