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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昆仑山下 遇逢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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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分九劫,十万年一轮回。

天地间已不知存在了多少代的人类与神话,更不知颠覆了多少的文明与传说。

然这是天地之力,传闻若是九天诸界之中有一人能够轮回九天,便能够走入轮回抗拒那天地之轮回,令天地之劫免于发生。

——《九天传奇。天地劫》

每十万年都被叫做一个天的时代,如今自人类有史以来,已经经历八劫,所以现在就是第九天的时代。

传闻第九劫来临,不但天地卷入轮回,就连这一方空间也会从此化为虚无,所有的一切都会在那一天的来临颠覆。

如今距上次天地轮回已经又将十万载,地为天之母,大地上不断的发生着各种各样的灾害,冲入村中的山洪、淹没房屋的暴雨、令人畜跌下深渊的地动。

这是一种预兆,灾难即将来临的预兆!

待夜怜走出昆仑山脉,距他初上昆仑已经是两天之后的事,此时寒冷与饥饿早已将他折磨的支撑不住,只觉得脑中一眩,他便倒在了山道的雪地上。

一座死寂的林子,木枝为白雪所覆,落叶为飞雪所掩,没有人迹,却有脚印一直延伸到林子深处。

林子深处,有一个山洞,没有名字的山洞,洞两旁有两株松柏,积雪所覆,宛如亭盖。

洞内很静,有张石案,有张石床,还有一丝微光,一个老人端坐在蒲团上,正在入定打坐,他的虚发皆已花白。

躺在他身前的是夜怜,昏迷过去的他仍旧不停的打着冷战,身子蜷缩着,显得那么孤单,又显得那么的可怜。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夜怜从睡梦中惊醒,大声嘶喊。

老人的眼睛缓缓睁开,平平无奇的眼眸中蓦然散发出一股粲然的亮光,继而消失,老人还是一个寻常的老人。

“你醒了?”老人的语气温和而慈祥。

夜怜回过神来,知道自己说了梦话,听到老人温暖的话语,一时间心中颇多感慨,他翻起身来,恭敬的道:“谢谢前辈救我。”

老人淡笑,然后问道:“这么冷的雪天,你为何会在昆仑山下?”

夜怜忽然沉默,自己的过去说出去只怕连自己都不信,那昔日的神通今日已然完全消逝,而他也只是一个凡人。

“我要上昆仑山学艺。”夜怜最终道。

“难道你还没上山,就晕死在了雪地中。”老人问道。

夜怜摇头,略有落寞的道:“我是被赶下来的。”

老人听后非但没有丝毫同情,却大声笑了出来,夜怜不解,却听老人道:“想我无尘多年自悟,自负修为绝不低于那昆仑掌教!被他赶下又如何,遇见了我,那就是天无绝人之路!”

夜怜看着老人眼中不断闪现的精光,自然看得出他也是一个盖世奇人,于是便诚恳道:“今日得遇前辈高人,乃在下福分,愿前辈引领晚辈进入武道。”

或许对于夜怜而言,无尘虽已老迈,却连他的子孙辈都算不上,但他却已不在乎,他如今几乎已算是再世为人!

纵然曾经的一切仍未忘却,但有太多已经与他无关,不为别的,只因他已不再是以前那个叱咤七界的冥主,不是那个掌控天地铁律的死神!

老人看着他,一把拉过他的手,查看他的身骨,资质并非绝好,但身上似乎总有一种令人莫测的感觉,那潜在的能力就连老人也看不透。

“好,今日我无尘就收你为徒,但你要记住一件事。”老人的语气中也透着一股兴奋,似乎也在为自己的修为后继有人而高兴。

夜怜的神色却不曾高兴,只是淡淡的道:“望前辈不要误会,在下并无拜您为师的意思,只愿前辈教我习武修道入门之法。”

在茫然中度过了千年,或许他真的已经忘了很多,可他必须要找回以前的一切,所以他就必要重头再来!

夜怜需要师傅吗,他清楚地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他需要的只是一种门路,他需要的只是有一个人领着自己进入修道的领域。

这就够了!剩下的他就靠自己去悟,他也相信以自己的悟性绝对可以像千年之前再破天劫,飞升天道!

“你说什么?”老人慈祥的面容一怔,丝毫不相信夜怜竟会说出这等话来。

“在下知道如此所说无异于折辱前辈,但在下亦有自己的原则,我虽不能拜你为师,但今后你若有事吩咐,我夜怜也定当照办。”夜怜神色诚恳。

老人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再次打量眼前的年轻人,似乎又发现了许多不一样,他忽然觉察到自己一点也看不清这个年轻人。

或许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竟会稀里糊涂的答应夜怜的话,不过他也给出了一个条件,就是在夜怜成就之后,要打上昆仑山,败尽昆仑高手!

夜怜自然应允了,他的目光扫视着整个山洞,空荡荡的,没有水,更没有食物,但他的腹中却已经很是饥饿。

“前辈,您老人家整天在这里靠什么为生?”夜怜看着空荡荡的山洞,有些好奇地问道。

老人轻轻一笑,缓缓的道:“你是否在奇怪我这里没有食物,是靠什么为生活的。”

“在下确有此疑问。”

其实夜怜知道修为至高之人是可以吸收天地灵气得以淬炼自身,令其不收饥饿寒暑之累。但他却想知道无尘是否也是这样的高手。

“你可知道修道分为多少层次?”老人问道。

——道分五层,辟谷、元婴、紫府、渡劫、飞升。此五境。凡人历之,便可成仙得道,此乃修道之人所依之次。

但以武入道,登上天地至境,则并无准确划分,不过世人仍有其次序,向以剑而分,初练剑者,为入剑,剑法纯熟者,为驭剑,练得剑气者为剑圣,练得剑魂者,为剑神,此为尚武之人所依之次。

——《九天传奇。人间修诀》

夜怜是知道这部书的,当然也看到过这段文字,所以就对老人点了点头。

老人又道:“元婴之境已可以不食人间之谷,紫府之境已可以淬炼自身灵根,渡劫之境已可吸收天地灵气,我在此修炼已有近百年,修为已然破入渡劫期,你说我还需要再准备食物吗?”

“当然不用。”夜怜笑着道。

“你说了这么多,是不是只是想告诉我你已经饿了?”老人似乎突然想了个明白的问道。

夜怜只有点头,因为他的确已经饿了,饿坏了!

“此时洞外天气虽然寒冷,但也是捕猎的好时节,你若饿了,不妨亲身去打点野味来。”老人淡淡的道。

夜怜缓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虚弱的身子在寒风中仍旧轻轻的颤着,正当他要举步走出洞外的时候,便听到了老人的叹息。

“外面还很冷,我不妨先教你几句口诀,暖暖身子。”老人的语气中有一丝怜悯。

“如此,就多谢前辈了。”夜怜谢道。

“听好了”,老人看着他,面容渐肃,然后道:“盘身而坐,手举前胸,平心静气,尽自己的一切意念想象体内流窜的气流。”

夜怜已经盘腿坐下,双手当胸而举,扫除脑海中的一切杂念,此刻心中亦是一片虚无。

“丹田为气海,阴阳二气生。”老人的话语再次响起。

夜怜聚精会神,物我两忘,浑然已经不在乎了流逝的时间,身体上的饥饿也早已没有感觉。

渐渐的,他只觉丹田处竟似真的涌出一股小小的气流。“真气生焉,神识导之,放任流于周身经脉,周天之后,则真气更旺,此便为修炼之入门法诀。”

根据老人不断的指引,夜怜不停的引导那股气流游转于全身经脉,但觉那股气流越窜越快,越来越大,渐渐的竟似有盘踞周身之意。

老人看着仍旧入定的夜怜,早已是交手称赞不已,须知修炼这入门法诀,寻常之人至多不过一个时辰便会自入定中醒来。

纵然是天资绝高,也断无超过三个时辰的,但夜怜这一坐竟是一天,整整一天,等他醒来,洞内已燃起了微弱的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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