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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夜寻微笑着点头,而后眸里便敷上一层薄薄的惆怅。
这件事因苏棉的病情耽搁了这么多月,他知道带回来的是谁,本可早日让佟湘母子见面,可他去牢里看过几次龙逸轩,发现受了创伤后的他更加的让人捉摸不透,那副好似看透一切,却对一切都迷茫的神色,让他一直犹豫着拖延此事。
很快便到了个雅致的水榭,因大家许久未聚在一起,宫中给人感觉也严肃了些,因此这次聚餐安排的虽丰盛却也随意,地点傍湖,秋季凉凉的微风送来,吹起湖面泛起微不可查的涟漪,一群人早已等在那里。
撒雷一见两人姗姗来迟,便忍不住出声调侃道:“这么晚,你俩不会半路里忍不住拐进哪家客栈里办事了吧。”
“你就会往那方面想。”龙倾城毫不犹豫的赏了她一拳,惹得周围一片哗然大笑。
说的也是,撒雷已淫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倒是龙夜寻一副欢喜的样子,拉着苏棉入了座,“三姑父这主意甚好,受教了。”
这群人聚在一起,便没有皇上,也没有皇后,更没有王爷、王子、公主的,就仿佛闲云野鹤的朋友一般,侃侃笑谈着。
然而龙啸冥一身黑衣坐在那里,有些郁郁寡欢,苏棉调笑道:“别刺激人了,啸冥可还是单身呢。”
此话一出,一双双狐疑的目光纷纷朝龙啸冥望去。
龙镜非失了手臂的方向对着他,便靠过去扛了扛,众人看在眼里,以为兄弟两人闹了别扭,说笑一番便过去了,龙啸冥也漾起笑脸,陪众人喝酒作乐。
用过午膳后,因都少饮了些酒,有些晕晕的。
垂柳下摆了几张竹塌,众人纷纷仰卧在竹塌上吹着微凉的风,享受午后惬意的暖阳,要等酒意散了些,去看佟湘。
大家谈论着撒雷与龙倾城的婚事,苏棉封后的日期,因再过几日便是苏棉的生辰,龙夜寻想要那一天举行册封大典,没有反对,很快便敲定下来,倒是龙倾城同撒雷的婚期争论的不可开交,因是两国联姻,虽麻烦也没什么好争论的。倒是嫁娶一事难住了大家。
撒雷要娶龙倾城,龙倾城表示不会嫁到国外去,除非把他招回来做驸马,撒雷便不愿意了,他好歹是王子啊,是个男人啊!
可这里所有人似乎都希望撒雷嫁到这里来。
龙倾城最终非常信任的跑到苏棉那里,把昏昏欲睡的她给拉醒,“棉棉,你公平一点说出意见,我俩都听。”
因为苏棉体内的毒目前为止完全没有办法,所以才让苏棉开口帮她的。
此时苏棉已酒醒了大半,竟认真的分析起来,“其一呢,三姑父的西域的名声相当不好,三姑嫁过去是要承受些压力的,更何况想必三姑父之前的所作所为得罪了不少的仇家,让三姑嫁过去总归是不好的。其二呢,我的毒尚且仰仗你们,你们短时间内不可能回去,这结婚一事拖的时间久了,先把宝宝造出来还是要受人非议的。”
说到这里,众人笑了起来,可笑了一半,却各个神色黯然,因孩子一事触动了苏棉的伤心事,她此时已沉默起来。
半晌,似乎是释然的松了口气,方笑道:“其三,我正打算拜师学医,眼下没有比你们二人更好的老师了,所以三姑父还是留下来好了。”
“你们人多欺负我一个。”撒雷听后甚是委屈,可一想苏棉说的尽是道理。
起初众人还对苏棉要学医一事有些诧异,但苏棉自身中毒,毒发的感受并不是用言语能够完全诠释出来的,唯有她自已心里清楚,或许能有一丝希望找到源头。
待几人都清醒的差不多了,方往别苑走去,那里软禁着佟湘,仅一眼,苏棉便已猜测了个大概,因这女子虽显得有些苍老,可眉目间却是与龙逸轩有些神似的,见时她并没有因自已悉心策划多年的计划失败而有灰心丧气之感,反而呈出一丝侥幸的喜悦,见众人来并没有什么讶异之色,尤其是见了龙夜寻,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也不与众人搭话。
出了别苑,龙倾城方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她这才推断,龙逸轩既然蓄积了多年的势力,恐怕不会因他一时被囚而流失多少,而这佟湘在西域潜伏多年,尚且掌握朝中的一举一动,并能瞒天过海这么久,给龙逸轩送去西花毒,势力也不容小觑。
她若是见了龙逸轩,并与之联合势力硬拼的话,谁输谁赢还不一定,想到这里,苏棉终于知道她为什么有些暗喜,原来是有持无恐了。
可是佟湘低估了龙夜寻的实力,并漏算了龙倾城,此番被囚,仍是拿着高姿态在低估这些人。
忽然之间得知了佟湘的诡计,让苏棉对龙逸轩的仇恨一瞬间完全泯灭,取而代之的是悲悯,难以想像一个原本生性善良的孩子,在母亲的有意策划下背负着满身仇恨长大,明明那么恨龙夜寻,却要在所有人面前都装作若无其事,费尽心机的算计着,当中的压抑恐怕无人能体会到。
他失去的,不仅是无忧无虑长大的权利,还有这宫中极少存在的,却奇迹般出现在他身上唯一一份亲情,那便是龙夜寻。
哪个皇帝不弑杀几个兄弟的,可龙夜寻一个都没有,全部都呵护着,尤其是对龙逸轩这个失去母亲的弟弟,那纵容不曾因为愧疚,而是那血脉联系之下微妙的感情,是疼惜。
再多的恨此时都化为乌有,那个极力伪装的若仙男子,若她细心,定早能发现他压抑在黑瞳中那若游离般的悲伤神色,倘若心中无恨的话,这该是个多么洒脱自在的仙男啊。
这样的心镜下,所有的仇恨都化为乌有,她没有办法恨起来,因为他也是受害者。
“我们一起去看看他吧。”出了王府,苏棉握着龙夜寻的手心里,竟不知何时已盈满了微凉的汗。
龙夜寻自然早就发觉她的异常沉默,与此时她口中的他是谁,只浅浅笑起,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