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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关上的声音传来,房间内传来邢媚儿压抑的低泣声,让玄逸尘决绝的步伐一僵,却没有回头,抬脚,毅然地向前走去。
媚儿,我们不能这般的自私。
……
抬眼的瞬间,当玄逸尘看到门口站着的龙朦时眼光闪了闪,却是越过他径直向前走去,在经过他的时候才说道:“如果你也是想要劝我的话,就不用说了,无论结果是什么,不努力,就永远没有希望。”
“不,我是来帮你的。”
诧异地停下脚步,玄逸尘全身打量了他一眼。
“你说真的?”
“是,我是一族之长,我有权利保护我的族人,但是,你说的对,做人的确不能太过自私,我相信你再就苏月宸的时候,不会置我整族不管。”
“当然,每个人的命都是命,没有谁的比谁的高贵多少。”
这句话脱口而出的时候,玄逸尘愣了一下,突然想起这句话好像是玄风偶然一次谈到云丫头与苏小子时,他说这是云丫头当初救苏月宸时对着他们这些人说的。
没有谁比谁重要多少,只是你眼中看待的世人的感念,是你把他们当做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还是,给他们分为各个等级……
当初听到那句话时,他的震撼不必当时玄风眸中闪过的神采少。
也是那时,他记住了那句话的隐含含义,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存在,他们都是这个世间的一个缔造者。
“谢谢。”
龙朦由衷的说了一句话,留下有些不明所以的玄逸尘,在前面带路,“跟我来。”
玄逸尘耸了耸肩,抬脚跟了上去。
如果一些事情必定要有一个人去改变,去牺牲,这一次,他绝不会再退缩,没有人比他更想那个丫头幸福,也没有人知道,他早就在心里把她当成了亲生女儿。
……
再次来到石洞前,玄逸尘看着龙朦紧紧地盯着石洞的门,神情格外的复杂,随即,朝着山洞跪了下去,低唤的声音吐字很清楚,“灵之祭,血之魂……”
然而,龙朦的话还未说完,就感觉到整个身体被一股冲力猛地甩了出去。
同时,一道极为苍老的声音散漫地传来,“回去吧,我不会出手救他的,我们之间有着自己的相处方式。”
龙朦心口一滞,跪直了身体,“可是,可是多年前……”
“那次是个例外,为了你一族,我已经违背了一次我们之间的相处方式,这次,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违背的。”
“求你了,就再破一次例?”
“回去吧……”
玄逸尘与龙朦只感觉眼前白光一闪,石洞再次恢复了平静,只是那石洞的门紧闭,看起来跟方才没有什么区别,只是那门上却赫然显现了一句话:宿命归命,绝地重生,生死由命,命不由天。
那字只出现了一次,再次消失不见。
两人对视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讶,却又迷茫。
宿命归命,绝地重生……
这,这是什么意思?
茫然两相顾,玄逸尘盯着石洞的方向,陷入了久久的沉思,突然,玄逸尘余光一瞥,当看清楚不远处的两道身影时,顿时站了起来。
风卷起了他的锦袍,褶皱摇曳间,朦胧了他的视线。
静静地看着邢媚儿与邢迦默慢慢地走近,心机不可查地漏跳了半拍,面对他们,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一个是他最爱的人,一个是他的儿子,此刻,他竟觉得这样的无助。
他没用,面对这种情况,他帮不了那两个孩子……
两人在他的面前站定,邢媚儿看着玄逸尘瞬间苍老下来的脸,目光闪过心疼,“逸尘,对不起,你说的对,的确是我太过自私了。但是,我没有办法,这牵扯的太多,我根本不能告诉你,好在,默儿寻到了那个神秘人的位置,如今,我们过来就是同你们一起想办法,如何解那‘骨蛊’。”
玄逸尘神情有些激动,慢慢地上前,揽住了两人,低叹一声。
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要如何表达他此刻的想法。
只是过了好久,才慢慢地说道:“媚儿,我从来未怪过你……”
邢迦默静静地任他拦着,与玄逸尘等高的颀长身体,慢慢地侧过脸,扫过他鬓角的一抹花白,心微微动了动,只是这几日,他……
叹息了一声,“是在这里说,还是等莫,等她醒过来再一起商量。”
玄逸尘愣了愣,才明白他说的是如何对付那个神秘人,“不要打草惊蛇,还是等云丫头醒过来一起商量吧,毕竟这件事,她是最有权力决定的。”
“嗯。”
邢迦默没有再说话,只是抬起头看着天空掠过的一抹苍白,眸中晃过一抹疲惫凉薄之色。
久久地埋在他眸低深处,慢慢地变成复杂之极的光。
最后,黯淡,消失。
……
云遥在傍晚的时候就醒了过来,当听到邢迦默寻到那个神秘的人所在时,心口一钝,却是瞬间眸中闪过狂喜,“真的?”
她对面的邢迦默望着她烛火照亮的小脸,声音莫名地柔和了下来。
“是,既然琅月歆在此之前并未有‘骨蛊’,那么她肯定是无意间发现的,既然如此,她再无意间寻到的过程中,肯定会留下些蛛丝马迹,我敲看到了那件隐藏在密林里的祠堂,剩下的事情,可能就需要龙族长跟我们解释了。”
邢迦默说完,转过头看向了一直听着他说话静默不语的龙朦。
听完,龙朦的眼中闪过挣扎之色,过了许久,才慢慢地说道:“我知道‘他’的存在,也知道‘他’一直在祖祠里,请原谅我隐瞒了你们这么久,只因为,‘他’,我们一族都得罪不起。那里在很久以前就成为了一个禁地,一任一任的族长传下来,都禁止每一任的族长不能去那个地方。但是,这里却是流传着一个很古老的传说……”
“什么传说?”
云遥皱了皱眉,看着龙朦突然对着她复杂的视线,变得有些古怪。
龙朦慢慢地收回视线,低垂着眼,静静地看着桌面,“……传言,这里存在着两股不同的神秘力量,一股是善,一股却是恶,想必你们已经想到了,那股善的力量来自那个你们见到的那个石洞老人。
而另一个,没有人见过‘他’,只知道他们似乎是因为一个人才会出现在这里的,等了很多很多年,久到难以想象的程度,一个是为了让那个人生,一个是为了让那个人死。他们有着一个约定,只是约定的内容是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只知道两人相互抑制,却是不打扰。
这么多年,一直相安无事,除了那一次,恶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竟然用灵力把族内所有的人在一夜之间染上了恶疾,当时死了很多人,后来,那个老人出现抑制住了,只是后来再也没有出现过。”
说到这,龙朦停了下来,看着云遥,闪烁不定的神情带着一丝恐惧,就像是当初救了玄逸尘出了山洞时她见到他时的那般。
云遥皱了皱眉,“你想对我说什么?”
“……我当初警告你把那老人说的话当真,其实是怕那个‘他’报复族内的人,因为,族里还流传着另外一个秘密,是你们不知道?”
“嗯?”
抬眼,所有人都看着龙朦,除了邢媚儿,她的眼中闪过一道恍然,最后慢慢地浓缩,“……这由我来说吧。”
邢媚儿的出声,让所有人都是一愣。
随即,静静地看着云遥,说出的话更是让人错愕不已,“……其实,当你那天出现在竹林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有今日这种结果?”
云遥一愣,难以置信地盯着她。
眸间的神情让人顿时生寒,邢媚儿苦笑一声,“云丫头,我对不起你,即使知道,却不能告诉你,因为就像当初老人说的那样,这都是宿命,是你们的宿命……”
云遥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攥着,眸间突然恍过什么,猛地站起身:“他们等的那个人……是我以后的女儿?”
邢媚儿诧异了一下,唇角的苦涩更浓,却是慢慢地点了点头。
“这也是为什么,我会在那一天晚上突然让你们成婚的缘故,因为也是在那一天我知道你就是那个命定之人的亲身娘亲……”
“所以,你策划好了一切,明明知道,却看着一切按照你预期的轨道走,而冷漠地看着!”
咬着牙,云遥从未感觉到此刻邢媚儿看起来这么的讽刺,当时她说为什么她当时心里本来是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不想点头的,却莫名其妙的头昏了一下,等她反应过来,依然答应在那一晚重新与宸成婚……
这一切的一切,竟然只是她设计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