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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男人,十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饶是怜月自诩脸皮不是一般的厚,还是被盯的浑身不自在。感觉一种麻酥酥的感觉沿着脚心,小腿,一点点往上爬,那叫一个不自在。终是受不了了,一把推开众美男,径自坐到了主位的榻上。拿了桌子上的杯子,也不管是谁喝剩的半杯茶,抄起来就要喝。
“喝……喝……”慕容翦的脸登时就变了,这越是着急,这话偏偏说不清楚了。眼见着怜月将那杯茶一饮而尽,慕容翦的脸登时就绿了。
“这……喝……喝……喝不得啊!”怜月刚把这茶喝完才把这话说完。怜月一皱眉,自己是没喝出这茶有什麽不对,不过看慕容翦的表情,也许……直盯着慕容翦,等他把话说完。
慕容翦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开口,这杯子本是南宫羽秀刚刚喝水用的,慕容翦本是想跟他开个玩笑,便衬着他将注意力完全放在怜月身上时,偷偷的在他的茶里加了点料,没成想这茶竟被怜月饮了个干净。这叫自己如何解释,当怜月得知慕容翦加的是什么料之后,直奔出去,整整吐了半个时辰,直到连黄绿色的胆汁都吐来,才收住那种恶心。慕容翦委屈的蜷在屋子的一个角落里一副受气的小媳妇样。不停的用手绞着衣角,不安的瞟着怜月,表情却是委屈的紧。
罢了,罢了。怜月狠狠瞪了慕容翦一眼,这事暂时揭过。深深叹了口气,被这几个男人一闹,自己险些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这个屋子里的男人也都不是外人,经过这些生生死死,也各自有些不平凡的身份和本事,这些个事情也不必瞒着他们了。
“姜尚,我们究竟该如何收服伯邑考身体里的火狐妖?”那个温情的男子现在想想竟是成了怜月心里的一点轻微伤痛,尽量不去回想,可是那伤就是在那里。
“如果能制住伯邑考的身体,然后利用灵魂出鞘的法术,潜到他的身体里,封印尊狐妖的灵魂。”姜尚的眉头深深的拧着,表情严肃。“不过,我需要有人护法。灵魂出窍的秘术风险太高,要是肉身受到什么损坏的话,也许就……”肉身被破坏后,虽阳寿未尽也成了生魂,久了,戾气便重了,凭着自己这身本事,想不魔化也难。
“姜兄请放心,届时我同林公子,慕容公子还有息公子必将为你护法,保证姜公子肉身的安全。”南宫羽秀眼神坚定,相信自己这点能力还是有的。
姜尚冲着南宫羽秀点了点头,表示对他们几个能力的肯定。
屋子里一时陷入了沉默中,这样的气氛让怜月有些不自在。终是耐不住了,起身,向这个美男们告辞。
“我看这里也没什么事情了。我……我还是回思月殿去好了。”不待众美男有所反应,便朝门口冲去。众人都是各怀绝技的主儿,就怜月那点小伎俩哪里会看不出来。皆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落花有意随流水,这流水甚至都不愿同落花呆上那么片刻。
跑出了偏殿好远才停下,怜月一边喘着气一边急急的拍着自己的心口,这通跑的还真是不轻松。不能学会飞行术还真是一件麻烦事,不过眼下更麻烦的是自己跟这几个男人的关系啊。瞧瞧刚那屋子里的气氛,还真是让自己没办法适应。
甩甩头,怜月快步回了思月殿。
“姑娘!”一进门便见翠儿已经迎了出来。不待怜月询问,便又急急的道:“大王差了黄门官来传旨,说要召见姑娘呢。公公已经在里面候了有一盏茶的功夫了。”翠儿有点焦急,毕竟让大王等不是件太和礼数的事情。怜月点了下头,便快步进了殿。
衅门躬身给怜月行了个礼。“奴才参见月仙。”
“公公不必多礼,不知大王召见我究竟所为何事?”怜月虚服了一下,示意衅门平身。
“谢月仙。”衅门也不再拘泥于那些繁琐的礼节。“劳烦月仙速速跟咱家走一趟,大王正在长乐宫等着月仙呢。”说罢也不待怜月应声,便在前头引路了,想是已经等了许久了。
长乐宫亦无乐宫,整个宫殿就蜷在王宫的西北角。萧瑟,荒芜。怜月看到这个殿门时就是这种感觉。想不到长乐宫竟是座冷宫,墙上爬满了野草的藤蔓,感觉压抑又沉闷。屋脊上雕刻的六兽被风蚀的辨不出模样了,很难想象王宫中竟会有这样一处殿子。破旧的木门在阵阵寒风中吱呀作响,像是女人哀怨的叹息,可是如今呆在这房子里的却是这个王朝里最最尊贵的男人。
衅门在门口住了脚,又向怜月行了个礼便立在了殿门口,示意怜月自己进去。
怜月定了定心神,抬手要推开那虚掩着的门。
“吱呀!”朱漆斑驳的大门不知怎的自己响了下,怜月缩了下手,终于是鼓起了勇气推开了眼前的障碍。原本以为自己只是剧场里的观众,只是在旁边欣赏这这些个人物的登场谢幕,却没想到自己其实已经成了这出历史剧里不可或缺的角色之一。深吸了一口气,终是鼓起了勇气,有些事情是逃避不掉的,总有一天你必须去面对,可能会因为时间地点的不同,所面对的结果便产生了差异。
长乐宫的内在并不比外表光鲜多少,但是由于尊贵的王驾临在此,多少还是要妆点下的。整个长乐宫都没有留人侍奉。怜月转了半个院子终于在东南的一个角厅里找到了帝辛。
短短几日而已,他竟仿佛苍老了二十岁,曾经那个俊朗沉着自信的王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满面的苍老,和满目的哀伤。怜月看着他的眼,竟是那样的悲伤,心里某处突然间便的好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