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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走就走吧,走的快点,我的死活不用你负责!”他吃痛地扭过头,嘴角残留着轻蔑的弧度。好似不在乎般眼眉上挑,嘴角撇飞四十五度,渡着明艳光泽的长睫毛呼扇呼扇的饶有脾气。
还是那么骄傲的放任,病态的高贵。可当梁雨宸双脚迈出去时,他却狠狠揪紧了被单揉作了一团。“你……”
什么风度,什么从容都一眨眼敛去,只剩下唇边陇起的那抹危险妖笑。他斜瞟过去,镜片闪着寒光,指尖优雅翻着页码。“赶的那么急,迫不及待给他准备辩护词了?”
他不急不缓,优雅适宜,似吹拉弹唱般悠闲。负着颈间伤,却眉眼间勾勒起最美的魇花。口吻温柔,却字里行间都是冷冽,都是酸气。尤其那副镜框,似是故意敛起风采,却更添了狡黠之气。
“那你步子最好迈的再大点,再快点,否则可赶不上跟他告别喽。”他妖娆一瞥,才缓缓躺回去。
“你想出尔反尔?”
乔晟烨拇指抿着干涩薄唇,反问,“我为何不能出尔反尔?只要我喜欢,把他剁成肉酱喂狗又如何?”
“死过一次了,你还是那么变本加厉的坏。”梁雨宸收回了脚,懒懒坐回窗口。本想出去替他买点吃的,可他吃这莫名其妙的酸气吃的够饱了。她索性捻着欲凋零的花,淡然戏谑着,“像你这样的人,活着没人要,死了鱼都不吃。没下的成地狱,我都替你觉得亏。”
“我不死!”
乔晟烨微微一笑,美的风华绝代,却带着质气地冷哼,“梁雨宸,没见到你跟他不得善终,就是把我剁碎了,大卸八块,我也不死!”
“我等着……”她嗅着花瓶中阵阵的香,笑靥如花,“等着哪天你被剁成肉酱的时候,我会亲眼看着你尸变!”
“你……”
“你真不像个大难不死的病人!”
“那我像什么?”乔晟烨问罢,便有些后悔。明知她那张嘴,吐出的除了冰刀,就是钉子大炮,可他还是忍不住去找骂!
“牛、鬼、蛇、神。”梁雨宸吐气如兰地说出那四个字,回眸望去,乔晟烨绝美的脸已是一片铁青。将他吃瘪的样子,再次印入脑海,她拔出一朵凋落的花,吹着残将成泥的花瓣,走向他床畔。
把他满是针头的手推开,把那厚厚一打文件拿走,饶是冷漠地叮嘱,“不想变成鬼,就别去拼命!”
“梁雨宸!!!”
“我还没走……”她一转头,海藻般的卷发,打着漂亮的卷,风情万般地扫过他愠怒的脸庞。一骨子馨香,弥漫在病房中。她把文件不客气堆在他够不到的地方,才回过身来,半真半假戏谑,“你想告,去就告吧!告冥谋杀,告我包庇。但是杀人?呵呵,你死了吗?”
“……”
“你没死,冥的罪更不致死。可你的孩子,一定会死!”她抚了抚小腹,推开椅子坐在他身旁,帮他削了颗苹果。“他一向够坚强,这么命运多椽,他都还在我肚子里活蹦乱跳。可如果我一锤子下去,或者几片药下去……”
“梁雨宸,你真是全天下最狠毒的女人!”乔晟烨用力咬着牙,看着她那般冷漠从容的姿态,眼底跳出了火。
“吃苹果!”
“我不吃……”
“你叫我巫婆没关系,但这不是毒苹果。”她熟练地削出一小块,用刀叉向他唇边。刀刃似欲划破他嘴唇,逼得他不得不张开嘴巴咬下去。
她知道,她越是这样狠,他越好的快。虽然生气有害健康,可这个男人他有恨有怨气,才有力气爬起来。她不需要为他的死活买单,可她好不容易把他背回来的,他就得安然无恙从这里出去……
喂他吃了半颗苹果,梁雨宸才细细端倪此时的乔晟烨。跟从大海里捞出来时,已经活过来七成了。那时候,她以为他死了,害她赔掉了一筐眼泪。现在回想,她也不知道那时到底是怎么了?
结婚三年,行同陌路,离婚了却是孽缘更深。世上的事,本就是如此,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梁雨宸!”乔晟烨突然拾起掉在床边的凋花,送向了梁雨宸,“巫婆宸,送你!”
“……”
梁雨宸一愣,还来不及反过神,他已经嘲笑出口,“残花,配你,绰绰有余!”话落,他妖孽大笑,有着报复般的灿笑如花。
笑够了,笑痛了,他才摘下眼镜,闭回眼睛。静静躺在那张病床上,卸去张扬妖气,只剩下一种沉静,一种无垠的沉寂……
大抵是累了,他吃力翻了个身,用输着液的手,慢慢抓住她的手,轻轻枕了下去。在她手心里吹拂着气,半响,才说,“巫婆宸,等我睡着了,你再走……”
梁雨宸没做声,却也没答应他任何请求……
半响,看他如婴儿般的入睡姿势,她认真开口,“你答应过我,不告他。”
“恩……”
“别再出尔反尔,我不接受!”
“恩……”
“睡吧!”
“恩……”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睡的越来越沉……
看着他睡去,听见他浅鼾,梁雨宸才收回手,替他盖好被子。才转身离开病房,走出了医院。房门从外合上那刻,乔晟烨悄然翻了个身。睡着的眼睑,依稀闪着什么,晶莹的好似泪光……
他知道,他留不住她。所以他不去留,不去抓,任她走出这个房间……
尽管心底多么希望,她能后悔,她能回头。可那道门合上了,她的身影就在斜阳中再也没回来。
闭上双眼,紧紧的闭着,像个傻瓜一样,直到眼底有了泪花。他才发现,原来他,是这么没出息,这么不堪一击。
只有他受伤的时候,她才会肯看向他。只有他快死的时候,她才会回头找他。可这么快,却又走了。剩下的只有一道道伤疤,为她留下,却不会消失。
为了她,他可以被杀死,可以不计较“他”。他只想她在他身边多呆一会儿,哪怕是等他真的睡着了……
“老婆……”
埋头在枕头中,紧敛的双眸藏满疼痛。他只知道,他是个傻瓜,明知她找他,从来都是为难他,却还是在等着她来。明知她只在乎那个男人,只会讨厌他,却还是不愿认输。明知让她对他,像对那个男人一样不可能。可他,却还是在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