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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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慢慢变化，时间也如流水般逝去，清风拂面，吹起身上的华衣。天气是慢慢变热了，夏天也快要来到了，这池中一角的荷花看来是时候要绽放她美艳身躯了。

杜子雏穿着一身对襟半臂襦裙，衣裙很飘逸，那是往夏天进发的前奏。下裙是一袭雪青，渐变色雪纺很轻盈，再加上粉色上衣。

在这天气下正午时分是很热的，而一早一晚却很冷。这件衣服在现下是适合不过的，加上不是出席什么重要宴会的时候，衣服是可以穿得随意一点。

太阳在天空高挂，阳光明媚，是个好天气。正好是出游的好时机，就算走的地方不远，也值得出去走走。

“千儿你做的绿豆沙现在是正好用了消暑了。”杜子雏轻摇着手中扇子，与身后跟着的千儿说家常。“只是里面加了陈皮，吃起来有些苦，下次就不要下了。”

杜子雏很怀念那种味道，那是妈妈熬出来的一种家的味道。千儿做的绿豆沙味道是差不多的，可是那一丝的陈皮味，令杜子雏再次感受到自己身在何处。

“陈皮味甘苦，有些许苦味儿是难免的，但是陈皮理气健脾燥湿化痰，对娘娘是有益而无害的。”苦口良药，而人都喜欢吃甜的，这也是平常。“而且娘娘吃起甜汤来就连吃还几碗的，绿豆性寒，娘娘还是少吃些吧。”

千儿苦口婆心，她是不会懂杜子雏心里的想法的，几碗甜粥能解当前的思乡之情其实是最划算不过的。

杜子雏继续走着，走到了水榭，哪里是乘凉的好地方，也能更好地观看池中那一角的荷叶。纱织披肩随地，与下裙一起与地面亲密地接触，杜子雏没有在意，在阴凉出歇息着，不敢与阳光嬉戏。

远处走来的是马邵悦，杜子雏远远就看到了。那是不同于一般人的感觉，几乎只要看上一眼，便能认出。除了他一身明黄的衣衫，当然也包括他身后的一群人。他们正往水榭的方向走来，看来也是想在这里歇息一下的。

杜子雏看来是避不开的了，既然这样既来之则安之吧。

互相请安后，水榭里站着四个人，其他的奴才已退下，当然千儿是不在这其中的，不管是为了替太后监视着杜子雏还是为了护着自家主子，她也必须留下。

“臣妾还是先行回宫了，不打扰你跟伏大人说正事了。”杜子雏没有什么话好说的，别说在朝中大臣面前没有，就连与自家相公也没有两句，现在不走，更待可时。

“皇后娘娘言重了，是臣打扰了两位才是。”伏大人客气地回话，不卑不亢。

杜子雏大量着身前的伏大人，脸容是俊俏，常年习武令他肤色黝黑，肌肉发达。但这样可不要以为他的头脑简单，能爬上从一品锦衣卫万户这个位置，想必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当今的伏贵妃是他的同胞姐姐，看来皇上是会看重他的。

“今天本没什么要事，只是伏习他要来探望伏儿，便一同前往而已。”马邵悦轻描淡写，没有情绪起伏。每次见他的时候他都是怎样的，只是杜子雏不知道面对伏贵妃的时候是不是也是如此呢。

杜子雏轻笑，没有说什么。原来是要一起去穂和宫啊，既然怎样自己应该能避就避的。

“伏习，先行退下。”

马邵悦下令道，而伏习福身离去。而杜子雏也让千儿为自己端来甜汤，借机让她离开。水榭中只剩两人，让杜子雏想起那天看见的情景。那天他与伏贵妃，今日我与他，那来日他又与谁？

杜子雏与马邵悦并肩而行，来到与一池碧波清水更近的地方，眼下便是那一角的荷叶。

“碧荷生幽泉……”杜子雏轻吟，可是心想到下一句是朝日艳且鲜，现在正午时分，哪里来的朝日呢。杜子雏也觉自己可笑，也没有再说下去。

马邵悦轻笑几声，也没说什么。而杜子雏也自知被取笑，一脸尴尬，极力想着能避开话题的方法。

“雏儿可知这荷花原本是开满一池的。”马邵悦率先说话，话题依然是荷花。杜子雏侧面看着他，马邵悦并没有看着自己说话，而是看着这一角的荷叶，若有所思。

杜子雏撇开面，没有回应，只是自个说道。“荷花生出并蒂莲的几率是十万分之一，一根荷花茎上生出两个花苞结一对莲蓬。”按现下池中少量的荷叶，看来肯定是不能看见了。

“并蒂莲是罕见，但也不是没有，一根上两朵荷花背对而生，自以为在众花中生得花容月貌，却不知道自己背后生着一朵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马邵悦也接过杜子雏的话题，那些花儿对于自己还说也不过是装饰院子的一部分，就算珍贵如并蒂莲现在它的价值也不过如是。所以美丽的花朵，都是娇纵骄恣，千篇一律，有何须挂心。

“我倒不这样觉得，就像我们的双眼，就算永不相见，可是她们总是在一起，一起哭一起笑，不见面也有何关系。”杜子雏道出自己所见，心在一起有何必在乎距离呢。

杜子雏很平静地观察着荷叶的翠绿，以为会找到驳斥，可是却没有了下文。侧头观看，马邵悦正在凝视着自己，而双唇却没有发出声响，气氛再次安静了下来。

杜子雏也一样注视着他，双眼有时会因为干涩而眨动。先打破的是马邵悦，目炯曙星，俊美的脸庞淡淡一笑。

“雏儿想听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