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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解释什么。也是，自己的权利全都是皇室给的，全都是王妃这个身份给的，他有什么义务给自己解释。
盯着往门外走去的身影，连玉冷笑道：“林茂，你在故意跟我作对吗？你知道他对故……我做了什么吗？”连玉很及时的改了口。
林茂转身怒道：“你知道我来了多久了吗？你知道我在外面站了多久吗？你知道我看你们表演看了多久吗？”
连玉不语，抱住了故垒的腰，静静的站着。
“你到底想怎样？楚玉，你知道吗？你杀了他偿命的可能都不是没有，他已经中了故垒一箭了还不够吗？你非要给他陪葬才高兴吗？”林茂咬牙道。
良久，杳无声息，连玉怔在原地，连玉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如果是有心之人看到了自己现在做的事，那什么可能都可能发生，自己简直处境堪虞。
可是，她已经疯了。她只想着为故垒报仇，她只想着那牢头的那句“老子杀了你，皇上都不一定知道”。
他的声音终于淡淡传来：“救出故垒就好，小惩大诫也好，不能处死他。”
连玉怔愣了一下，又想了想，看着牢头道：“重打三十，不，五十大板。”
她说完，便牵着故垒走出牢门。
林茂看着她出去的背影，一手挡住牢监，看了看只剩下一口气的牢头：“算了，不要打了。”说完，对牢头道：“以后小心一点，不要逮着耗子就把自己当猫。你还不配。”
他说完，将圣旨塞到牢头手中，向外走去。
连玉走出来，天色已经暗道极致了。故垒好不容易出来。自己又惩罚了那个牢头，要害他的人也没有机会了。应该好好开心才是。
这样一想，心情也好多了，
走到御花园的时候，连玉颇有兴致的跑到桃花树下，折下一支桃花，递到故垒手中：“这半年都没有见到你了，那，这支桃花送给你。”连玉笑嘻嘻的道。
故垒微微一笑，接下桃花，看了一会儿，又看向自豪的连玉，心中一动，将桃花插在连玉的发间。
此刻，笑意更加的深了，连玉抚了抚头上的桃花。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哎，林茂呢？那家伙到底哪儿去了？”连玉奇怪，半晌，有些后悔自己刚才对他的态度。
人家没招她没惹她，她却给人家脸色看……
想到这里，连玉有些颓败的看向了故垒。
故垒只是笑着，安然的看向宗人府的方向。
连玉皱了皱眉，转头看去，这时，林茂冷着一张脸正缓缓走来。
走到她面前时，并不说话，连玉有些抱歉的道：“对不起啦，以后……以后……不会了……”
她正想再说些什么，林茂却道：“好了，父皇找你有事，我先送故垒回去换件衣服。”
“他有说什么事吗？”
林茂摇了摇头。
连玉度量了一下，上一趟老大那儿，回头再去找故垒也好。皇帝她可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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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侍卫，林茂和故垒并步走在路上
故垒正想说自己也可以回去，却突然一阵声音。
只听得一道温温清清的男声低声道：“我要走了，帮我好好照顾楚玉。”
“嗯，好。”
故垒淡淡道，其实他也很好奇林茂会去哪里，只是，他相信林茂一定会向他解释的。
果然，片刻后，林茂苦笑道：“现在匈奴进犯，百里林山那里很麻烦。”
“百里林山？你说的是三十年前险些动摇堂加百年基业的百里家族吗？据说先皇当初为了他们吗没少伤脑筋，他们所统领的地方庐州以骆驼为主要工具，而且打仗都用骆驼。”
林茂低笑道：“果然是博学多识。”
故垒似乎笑了一下，冷声道：“如此出名的百里家族天下又有几人不知晓，当年赵之廉赵将军好不容易将他制服，先皇却自作聪明的将他们放了回去——妇人之仁。”
林茂低声道：“的确，所以父皇这次要我去斩草除根。”
“他让你去？”逛了迟疑了一下，却还是问了出来，“百里家族如此强悍，虽然你的武功谋略都好，但是年纪毕竟尚浅。你父皇怎么会叫你去？”
“父皇说我只有打败了最强的对手才有资格做堂加的太子。”林茂也不瞒他。
“这样——”故垒似乎是在思量着什么。
“怎么了？又哪里不对吗？”林茂也知道故垒聪慧，便向他问道。
“没有。”故垒浅浅一笑。
转眼间，故垒的蓝宅已经到了。
经过家丁通报，怀暖急匆匆的从房中走出，却也意外的看见了林茂。
怀暖咬牙道：“故垒，恭喜你，你……你快换换衣服去吧，连玉一定在等你呢。”她说着，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他们都很清楚，怀暖的眼泪为谁而流。
故垒知趣的走入房中，院中独剩下怀暖和林茂二人。
“怀暖——”林茂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半晌，喃喃道：“对不起……”
怀暖冷笑，“王爷这说的是哪儿的话，怀暖不过是一个已为人妇的女子，王爷有什么对不起怀暖的？”
林茂怔然，却见怀暖突然转身向后跑去，清瘦的背影却写着几分自嘲。
他微微一怔，随即自言自语道：“怀暖，真的对不起……”
永远聪慧温柔的林茂竟也有这样的时候，眉眼如丝，他的眼中写满了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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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玉心想，不论皇上对她要做什么，她都不能说个不字。为了故垒这事，她放弃了太多，时间，金牌，爱情，林茂……
她站在御书房门口，迟迟没有进去。
“王妃。”
听得呼唤，连玉转过头，旁边夏敛正很奇怪的盯着她。瞟了眼御书房的门。一咬牙，连玉还是瞪了他一眼：“我马上就进去，你猴儿急什么呀，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夏敛笑道：“是是是，王妃教训的事。”
连玉咬咬唇，不耐烦的道，“我教训你了？”
夏敛赶忙点点头，顺从的道：“是是是。”
连玉摇了摇头：“神经病，对着老大的时候挺聪明，一见我就像个白痴一样。”
她说着，敲开了御书房的门，她宁愿对着老大，也不愿意对着这个白痴。
进入御书房的时候，连玉怔了一下，感情是让她来赏花的？
皇帝见连玉来了，便拉了她进去，刚进去，一阵花香便沁透心脾，令人神清气爽。
连玉一震，倏然转了一个圈，刚刚还在考虑老大在搞什么东西，这时反倒吃了一惊，面前这两种花几乎摆满了整个房间，就连皇帝的书桌和博古架的上都是——
——桃花和玫瑰。桃花插在花瓶里，玫瑰种在花盆中。
“老大——”连玉垂了眸，小小叫了声，快步走到林龙业面前，咬着唇，奇怪的看向他。
林龙业抚抚她的发，柔声道：“再过不久，你就可以天天和朕在一起了。”
连玉扁扁嘴，又奇怪的指了指花，问道：“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龙业微微一笑“朕听说，你喜欢桃花。”
连玉抚了抚花瓶里的桃花道：“对啊，怎么了？”
林龙业道：“朕喜欢玫瑰。”
“那又怎么了？”连玉有丝奇怪。
“桃花就像是你和蓝故垒，你们俩是无根的花，永远不会有将来。”
连玉怔了怔，随即小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林龙业冷笑，良久，拍拍她的肩，“朕现在还管不了你。”
“什么意思？”连玉若有所思，有些奇怪的道。
正准备说些什么，林龙业却已下了逐客令。
一切，只要再等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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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林茂即将出战。故垒和连玉站在城门口送别林茂。
瞟了眼马上的林茂，连玉苦笑，他们就像是诀别一样。
身旁，故垒拍了拍她的脊背。
林茂看着她，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像往日看到的那些将军一样不苟言笑。
可是他做不到。
“楚玉——”
连玉半倒在故垒怀中，久久不语。
“楚玉——”
她磨磨牙，却不好不说话了：“你不要跟我说话。”
这时，林茂笑道：“待我走了，你到还真听不到我说话了。”
那随意的一句话，却像是晴天霹雳。连玉的心脏不安的跳动。
“你快走吧。早去早回。”连玉强抑住眼泪
林茂冷笑，他知道连玉是舍不得。哪知，正准备拍上马鞭，连玉却突然叫住了他。
她走到马边，低声道：“不要有事。”
林茂走了，临走前又回头了一次。眼神极为复杂，最多的，却是依恋。
连玉紧咬着嘴唇，压抑住眼泪。看着远去的方向，眼睛有些模糊和迷茫。
故垒怔了怔，正不知如何说话，连玉却以扑到他怀里，哽咽着道：“故垒。林茂走了。他走了。”
她说着环紧了故垒的脖子，又有些担忧的道：“我总是觉得……觉得会有不好的事发生。”故垒好气又好笑，他低声道：“那你刚才还无情的跟没心没肺似的。”
连玉皱了皱眉，“我只是怕他伤心，也怕我伤心。”
故垒看了她一眼，搂着她的肩膀，向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