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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在想出计策的时候,雪雁颇感得意。但在内心深处,她并不愿意以牺牲她人性命的方式,打击异己。
“娘娘,您怎么了啦?”翠玉看到她失神的样子,轻声问道。
此时,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回应道:“我没事,只是有点头晕脑胀!”说着,她顿时感觉不适,双手揉了揉太阳穴。
这句话引来了翠玉的玩笑:“娘娘不会是,呵呵,不会是又有喜了吧?”一边调笑着,一边为她揉肩膀。
“大胆!敢拿主子开玩笑!是不是我平日里,太纵容你啦?”一副怒容却装不像,说罢,自己反倒笑了起来:“记住,在我面前,你可以开玩笑。但只要出了这个屋子,就要管住自己的嘴!否则,轻者惹人笑话,重者祸从口出!”
“奴婢记住了,请娘娘放心!”说罢,她表情认真地提醒说:“娘娘,您说不定是真的有喜了呢!”
她摇了摇头,立刻否定道:“怎么可能?别胡说了!”说完,她没再多想。
随后的一个多月里,她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整治贵妃。何况,身为人母,比起与人争斗,她更愿意为女儿积德。
一天,她独自在西屋里叹着气。突然,只见坠儿左顾右看,悄悄地进来通报:“娘娘,宝婵来了!”
就这样,宝婵进门之后,将贵妃的重要情况详述一番。雪雁静静地听着。
待她说完,雪雁拧着手绢,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如此说来,萧贵妃对谢氏心存怨恨喽?”
“不完全是!奴婢以为,可能是因为麝香的事,至今令她心有余悸,也未可知!”宝婵想了想,回答道。
的确,萧贵妃心知肚明,如果没有她的撺掇,谢氏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对此,囚于冷宫的谢氏也心怀怨恨。当然,她们都不知道,真正的幕后推手却是雪雁。
见她站在窗前,默不作声。宝婵在不解之余,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惊一乍地叫道:“哦,奴婢想起一件事!贵妃娘娘昨天去了冷宫,还把谢僚已死,谢家灭门及二皇子被流放的事,通通告诉了废弃之人!”此话一出口,别说坠儿吓了一跳,连雪雁都惊呆了好一阵子。
随后,她定了定神,问道:“那么,废弃之人有什么反应吗?”
“陪她去冷宫的,不是奴婢。但奴婢从旁人口中得知,谢氏闻讯后,悲愤交加,直喊着‘要见皇上’呢!”说着,她便绘声绘色地说道了一会儿。
听着她的故事,雪雁原本已经变软的心,不得不再次坚硬起来。她看错了萧贵妃,原以为,她只是一个得意即会忘形,利嘴不饶人的长舌妇。没想到,她竟如此落井下石。尽管当初,父皇下了狠心,严惩谢家和二皇子,但事后却严令后宫各处,不许在冷宫提及此事。因此,数月以来,谢氏并不知情。而她,为解一时之气,不顾君命,故意刺激谢氏。可见其实属祸害,不斗不行!
宝婵走后,雨澜突然哭了起来。沉思中的雪雁,立即站了起来,疾步上前,抱起女儿。原以为是饿了,但坠儿告诉她,奶妈刚喂完奶。谁知,哄了半天,女儿依旧哭个不停。从她的小脸上,雪雁看到了异样,心想:难道连孩子都不赞成我的想法吗?
转眼间,雨澜已满百日。席间,太后着实收敛了许多。但萧贵妃,却不免多嘴多舌,甚至借雨澜讽刺绿珠的肚子,害得绿珠十分尴尬。然而,她们哪会想到,正是萧贵妃的臭嘴,让雪雁坚定了决心。
于是,她摒弃了良心的不安,密会高哲。她的用意非常清楚,要让高哲勾起皇上的思念之情,使其前往冷宫探望谢氏。
“可这样一来,万一皇上念旧,过不了多久便放她出来,岂不是死灰复燃吗?”高哲大惊,百思不得其解地看着她。
只见,她不慌不忙地看着书,胸有成竹地说道:“公公不必担忧,雪雁自有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