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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见了泪墨先是一惊。流金更是敛眉,他对此女子算上今夜的话,也只不过见了三次。可每一次却都对她印象深刻,他知道她不简单,但今夜却不曾想过,她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和狼王在一起。看俩人的神情,关系定是不简单。
“敢问姑娘与狼王是什么关系?”吴双皱眉冷声道。
泪墨侧头看了眼狂,发现他竟也在看着她,一脸笑意。泪墨不禁唇畔轻勾,“道长问的这个问题,我该怎么回答呢?”泪墨说着,表情似是很苦恼一般,“我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不瞒道长,我还从来没有想过,要不等我什么时候想起来,我再告诉您?”
听完这话,吴双仅仅轻蹙一下眉,转而又淡淡一笑,“姑娘可真会说笑,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按理说贫道都不该多问,只是姑娘对你身边人的了解究竟有多深?”
泪墨浅笑作答,“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此次开口的竟是轩辕,他看着狂,冷笑一声,“姑娘怎可与妖界之首走得如此近,就不怕有朝一日伤了自己吗?”轩辕说完,三人俱都试探的观察泪墨的反应,若她不知,毕竟是无辜之人,他们也不会为难于她,只道是放了便罢,可就怕她早知,却还为之,那就不要怪他们心狠了……
泪墨淡淡回道,“道长的意思是?”
“妖毕竟是妖,即便他伪装成什么样子,都抹杀不掉他身为妖的事实!”话音一顿,轩辕注意到泪墨并没有任何的情绪表现,话锋一转,“身为妖道中人,人人都应得而诛之,姑娘难道要与妖为伍,于世人作对吗?”
“于世人作对?我看,是与三位道长作对吧!不过还是要谢谢三位道长的好意!”泪墨看着三位道长均是一脸的不悦,不以为然的淡笑一声,“只是我有一事不明?”
“何事?”流金不解的看着泪墨。
泪墨侧身用手指着身边的男子,“你们一直在我的面前强调他是个妖孽,无论是好妖还是人人得而诛之的恶妖,都与我无关!”
三人听了,本是一怔,可转瞬又都陷入了平静之中。
狂猛地一震,本搭在泪墨肩上的手,有些微微的抖,他本欲抽回手,却被泪墨紧紧的握住,狂挣扎了一下,但泪墨握得很紧,根本就不放手。不理会三人,她看着一时间怔忡疏离的狂,轻笑出声,狂还没有理清她究竟意欲何为时,泪墨已轻轻的将头靠在了狂的胸膛上,抬头极其淡然的看着狂那好看的下巴和紧抿的唇瓣,柔声道,“在我眼中,他是妖是魔,对我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只是他!这世间独一无二的他!”
狂深吸一口气,怔怔的看着含笑不语的泪墨。他没有想到泪墨会说出这样的话。虽然他一直都知道,也一直坚信她对他并不像表面的那么淡漠,两人虽然常常伤害对方,但她对他并不是无情的。他只知道,听到这番话,他已然忘了眼前的危险,也忘了之前的不快,他发觉自己的心滚烫的似乎能烧起来。此刻,他不顾在场另外三人的怒气及杀意,也不顾渗出血液的腹伤,只知道痴痴地望着泪墨的笑颜,忽然将她紧紧抱住,紧的似乎欲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才罢休。
“你说的可是真心!”他皱眉不放心的在泪墨耳边低语。
泪墨被他抱得快喘不过起来,但她却没有说些什么,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任由他紧抱着。说实话,泪墨并不知道“情”究竟是什么,对她来讲她对狂的感情很复杂,像亲人?像朋友?像仇人?像恋人?她早已分不清楚,但那又有什么重要吗?对她来讲,无论她对他的感情是什么,他都在她的生命中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
泪墨觉得自己的腹部一阵温热,敛眉瞧去,竟发现狂因为太用力,鲜血已经渗出甫才包扎伤口的紫色衣块,而因为紧拥的缘故,自己身上的紫衣竟也被侵染的血迹斑斑。泪墨皱眉,挣脱他的怀抱,从袖间取出一个小瓶子,翻手从中倒出一粒玄色药丸。看着那药丸,她怔忡片刻,心似乎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这是古遗风送给她的止血良药,想起那个温文如玉的男子,心口仍然会有一种深切的痛。
她涩然一笑,再抬头望着狂时,已恢复了以往的淡然,将药丸送至他的唇边,狂毫不迟疑的吞了下去,眼睛却是一眨不眨的望着泪墨,那里是浓烈的痴恋和恒古不变的誓言。
那药果然有用,泪墨低头看着伤口已不再流血,微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看来姑娘今日是要与老夫三人作对了。”流金看出两人关系匪浅,紫衣女子是断然不会弃狼王于不顾,不禁冷哼出声。
“不敢!三位道长法力高深,我又岂敢与三位作对,只是我和狼王有誓言在先,他又怎能比我先死?”泪墨对此次全身而退看得很淡,能生自然很好,若不幸死了,好歹也有狼王作伴,届时到了阴间也还不至于感到孤单寂寞!
“姑娘如此执迷不悟,莫怪尔等无情了!”流金手持利剑向二人飞刺而来。
轩辕和吴双见状,也加入了战斗中。泪墨淡笑迎上,几人均招招狠辣异常,欲夺人性命。
只见灰蒙的夜色下,三道藏青色的身影围攻者一白一紫的绝世男女。那是怎样的一场恶战。三人本以为狼王已受伤,再加上月圆之夜正是精力削弱之时,即使紫衣女子帮忙,谅她一个黄毛丫头,也无什么作为。谁料想狼王的功力虽然削弱,但自保尚属有余。而紫衣女子更是功力高深,每次回击看似潇洒清逸,但却招招夺命。原本以为一炷香便可解决两人,但随着时间的一点点推移,五人愣是从深夜打至了凌晨。
流金三人伤不了泪墨和狼王分毫,反倒是轩辕、吴双二人挂色不少,流金倒没受什么伤,只是脸色却更显仇恨。他知道紫衣女子武功高强,却没有想到,三人联手竟也没有胜她的希望。再见天色大亮,狼王功力也在逐渐恢复中,反观轩辕和吴双,呼吸紊乱,已有落败之意,只怕再缠斗下去,只会于己不利,便收手退后几步。仇恨的看了两人一会,冷笑道,“姑娘如此不知好歹,与妖联盟,以后便是我道教死敌,下次再见,必杀!”流金冷哼着,将宝剑按回剑鞘,看向俱是一脸愤恨的师兄道:“两位师兄,我们走!”流金一阵狂妄的大笑声后,携着受伤的轩辕、吴双纵身离开。
“你受伤了?”狂见泪墨脸上竟有一道干涸的血痕,还以为受了伤,快步走近才发现,原来是恶战中,不知是轩辕还是吴双的血液喷在了她的脸上,狂甫提起的心也不禁放了下来
泪墨正欲说无碍,就见狂抬起修长的手覆在她的脸庞上,轻轻的擦拭起来。狂的动作轻柔,就像是对待一件极其名贵的珍宝一样……
泪墨眼波流转,淡笑不语,忽然想起狂的腹伤,低头检查一番,才松了一口气,还好,并无大碍,不过要赶紧回去,让碧水仔细瞧瞧才行……
回城的路上,狂看着搀扶着他的泪墨,心里一动,想起不久前十海发生的事情,关切道,“前段时间你在十海中受的伤,现在好了吗?”
泪墨一怔,神情不禁一黯,淡声道,“已无大碍!”她该怎么说呢?身体上的伤是好了,但心里的伤呢?
一旁的狂没有注意到泪墨的异状,只是道,“究竟是何人救了你?”
泪墨手微颤,想起那个宠她,无微不至照顾她,可最终选择如同她的父亲般弃她而去的人,她的双眸蒙上了一层浅淡的薄雾。她抬头,释然般的淡笑道,“一位大夫救了我!”似是不愿意触及这个话题般,泪墨问道,“木眉可有消息?”
狂见泪墨说起十海之事,言语简短闪烁,似乎不愿人多提。他本欲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忽然听闻她提起木眉之事,不禁眉间多了一份愁,轻轻摇头,“木眉几天前出门办事,遇上流金一伙,自此便不见音讯,我派人去查探消息,昨日听手下来报在月霄城外的荒郊林中看到了木眉,我心里虽然预感那定是流金等人的奸计,却还是来到了这里,一来,可以搞清楚流金究竟意欲何为?二来,说不定可以打探出木眉的下落,却完全忘记了今夜竟是月圆之夜……”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想起挺身而出的江湖,不禁问道,“江湖可好?”
“伤势并不严重,调养一段时间便可安然无恙。”
狂听了,也不禁暗松一口气。
泪墨想了一下道,“依我看,木眉现在并无生命之危!”
对泪墨忽然出口的话,狂不解的问道,“此话怎讲?”
泪墨想了想道,“江湖曾说通天兽当时的幻象中,木眉是被流金和他的徒弟莫言所收,那莫言时常跟在他的师傅左右,可这几次碰面,却都没有看见莫言的身影,想必是被莫言给带走了!”
狂皱眉,“这么说木眉现在极有可能已经被带到了道教!”见泪墨沉凝点头,他忽然轻轻笑了起来。
“笑什么?”泪墨知其定是想明白了,却还是故意问道。
“道教和妖界、魔界向来是水火不容,那流金是何等凶狠之人,对妖魔从不手下留情,可这次却不杀木眉,反倒是带到道教中,想必是欲拿木眉作饵,意在捕杀我这条大鱼。”狂轻嘲道。
“所以呢?”泪墨挑了挑眉。
狂侧头看着泪墨,淡淡一笑,“所以木眉是安全的,我这条大鱼还没有上钩,他是不会笨到先摘除鱼饵的!”
泪墨淡笑不语……
就这样两人不知不觉已回到了开心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