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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瑶!”徐谨瑜看着丁小瑶,满脸痛苦。
丁小瑶身穿着白色的病服,整个人全无血色,她拼命地摇着头,口中喃喃喃地说:“不是真的,我一定是在做梦,不是真的!”
徐谨瑜愣在原地,却再也没有上前,压抑的着内心地痛苦,说:“瑶瑶,对不起!我爱的是玥玥,对不起!”
“瑜帅,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丁小瑶冲到他面前,猛然地摇拽着他的身体。
“对不起!”从温雪玥跌落楼梯的那一刻,他就后悔极了,明明是那么相爱,却要忍着痛去割爱。他只想到丁小瑶不能承受伤害,而忽略了玥玥,他错了,错得很严重。玥玥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虽然她一直表现得很坚强,可是,在她内心深处也渴望被人爱,被人宠,被人关注。
好还容易对他打开了心房,而他却在这时给她致命的打击,他是最不值得她的爱的人。
“瑜帅,你答应过我的,为什么?为什么要反悔!为什么?”通红的眼睛一片绝望,揪心的痛在心脏的位置蔓延着,在再次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是徐谨瑜残忍地说着对不起。
完了,一切都结束了,丁小瑶坠入无边的黑暗中。
……
温弦泽知道温雪玥出事后,立刻放下手上的工作,当晚乘坐英国飞往S市的直达航班。当他赶到医院时,看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儿,心一阵揪痛。才一个月不见,当初那个笑着说要回国一个月探望朋友的女儿,现在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这叫他如何去面对在天堂的妻子,如何去面对那位白发苍苍的母亲?
徐谨瑜站在温弦泽的身后,心中惭愧万分。
“温叔叔,对不起!”
“瑜帅,究竟发生什么了?为什么玥玥会伤成这样?”温弦泽转过身,激动地问。
“对不起。如果不是我,玥玥也不会失足跌下楼梯,都是我的错。温叔叔,对不起!”徐谨瑜几晚未眠,血丝布满眼眶。
“你说什么?你……”温弦泽不可置信地望着他,有点气结。
“温叔叔,请相信我。我会一直陪在玥玥身边照顾她,直到她醒来为止,来弥补我的过错。”他早已决定,一直陪她着,照顾她,永远不会离开她。
温雪玥的病情终于稳定下来,而由于公司出了点大事,温弦泽不得不再次飞回英国,他临走前一再叮嘱徐谨瑜好好照顾玥玥,一旦有什么情况就要立刻告诉他。
温雪玥的病情虽然好转了,但是已经过了两个星期,她仍然昏迷不醒。
在她昏迷的这段时间,徐谨瑜不眠不休地陪在她身边。
叶紫妮看着儿子日渐消瘦的脸,心痛不堪,小小的年纪就已承受这么大的打击,还有玥玥,那个可怜的孩子,才十五岁,那么开朗的一个孝,却遭受这样的伤害。
心痛地说:“瑜帅,今晚妈妈留在这里照顾玥玥,你回家吧。”
“哥哥,然然会和妈妈好好看着玥玥姐姐的,你就乖乖回家休息吧。”徐晓然拽着他的衣角,道。
“妈咪,然然,你们回去吧。我怕玥玥醒了看不到我会害怕。”他想在玥玥醒来时第一眼见到的人是他。
“傻孩子,你这样妈咪看着心痛,玥玥知道了也会很心痛。听话,回家吧。”叶紫妮心痛地将儿子搂入怀里,摸着他的头。
“妈咪,我真的很怕她不会醒过来,都已经三个星期了,为什么她还不肯睁开眼睛,她是在怪我吗?怪我那天说那么残酷的话吗?妈咪,怎么办?”徐谨瑜伏在她怀里,痛苦地说着,压抑了很久的情绪倾刻涌出,这么多天以来,他一直强迫自己笑着对玥玥说一些以前开心的事情,医生说这样对唤醒病人有很大的帮助。
可是,明明心那么痛,却要保持笑容,他真的快撑不住了。
徐晓然抱着徐谨瑜双腿,哭着说:“哥哥,玥玥姐姐会醒的,她答应过陪然然一起去游乐场玩,玥玥姐姐不会说谎的。”
“嗯,会醒的,有这么多爱她的人,她会听到的。”叶紫妮将两个孝子一起搂进怀里,目光落在那张平静的脸上,玥玥,快点醒过来吧。大家都想你!
……
隔天早晨,徐谨瑜很早便醒了过来,望着仍然闭着眼睛安静地躺在床上的温雪玥,心中还是无法掩饰那抹酸楚。走上前,伸手轻触她那好看的眉,柔声道:“玥玥,什么时候变得像猪一样喜欢睡懒觉了,如果再这样睡下去,会变大肥猪的,到时瑜帅就抱不起你了。玥玥,瑜帅现在回家洗澡,一个小时后回来,要等我哦。”说完,在那光洁的额头落下一吻。起身离开了病门。
在徐谨瑜离开不久后,病房门再次被打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走了进去,在病床前坐下。
她将手中的水果篮放在柜台上,神色复杂地看着躺在床上的温雪玥。
很久很久,她才幽幽地说:“玥玥,对不起。如果不是那天我如此的自私,你也不会受伤,我真的没有想过会这样的。我只是觉得如果就那样死了,什么痛苦也没有,再也不会看见你和瑜帅亲密的样子。
你知道吗?当我看到他为你弹琴,还当着那么多人面前说爱你的时候,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我想你一定不知道。
有时候,我是多么的羡慕你,你那么开朗,充满活力,像一缕阳光一样,温暖人心。而我呢,在其他人的印象中永远都是那么弱不禁风。虽然那是事实,但我并不想要这样,我很想像你一样,蹦蹦跳跳的。可是我不能,我的身体太虚弱了,稍微剧烈一点的运动,几乎让我喘不过气来,我很讨厌自己这样的体质。而也是因为这样,瑜帅才那么的照顾我,时刻保护我,不让我受半点的伤害。这些我都很感动,但是,我知道这并不是爱,他对我只有责任。
他是那么固执的人,为了小时候我说的一句,他就很努力地去履行对我的承诺。这十多年来,他都做到了,将我保护得很好,和他在一起,我真的很开心,我发觉我脸上的笑容多了,变得有活力。而这些全是他的功劳,他是如此优秀。
直到我们慢慢地长大,我发觉自己对他小时候的喜欢已经慢慢地升华为爱,我好爱他,爱和他在一起的感觉,爱看他为了我而拒绝所有的女生,爱贪恋他那温暖的怀抱,爱在他眼里装的满满都是我一人。
这种爱越来越强烈,快要从我的心里面蹦出来了,我压抑不了,事实上,我根本不想压抑,我心中有一个强烈的想法,对,我要向他表白,一定要!于是,我趁有一天下课的时候,跑到他所在的教室,在教室门口,我看见了和别的女生在聊天,很开心。我知道,那些女生都喜欢他,只是她们都不敢表白,因为她们错以为他喜欢的人是我。
当我鼓起勇气走到他面前时,他有点吃惊,但很快就对我绽开笑容,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温柔地说:瑶瑶,你的脸怎么这么红,身体不舒服吗?
我很紧张,但心里有一个声音不断地鼓励着我,所以,我开口向他表白。但我看见了他眼里那一闪而过的惊讶,慢慢地他变得有点茫然,不知所措。
其实我知道他最后一定会接受我的表白,他永远都不会伤害我,所以他不会当着众人面前拒绝我。
只是看到他犹豫的那一刻,我的心还是碎了。要不是后来有人将我推向了他,还不断地起哄,要他接受我,要他吻我。
他才终于不再犹豫,还吻了我。
那是我的初吻,原来是这么甜蜜的,好喜欢,好想据为已有,这种念头闪过时,我吓了一跳,想不到自己会变得这么自私,变得这么坏。
但是,最后我还是那样做了。成为男女朋友后,我变得越来越依赖她,一刻也不想离开他。
两人单独相处时,我会偎依在他怀里,用充满柔情的眼神望着他,渴望他的吻。他明白的,所以他会吻我。只是,我听不到他那颗紧张跳动的心跳声。
我开始害怕,而且你的出现让我心慌,我想你一定是回来将他从我身边抢走的。所以我决定主动出击,去诱惑他,我要将自己的第一次给他,那么他永远都是我一个人的。可是连续两次我鼓起勇气这样做,他都拒绝了我,我知道他的心开始动摇了。果然,后来的一切都证明了我的想法。温泉之旅,你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发生变化了,而他开始频繁地找我,我知道他一定是想和我说分手的事情。
我怕,我开始躲他。我变得沉默了,食量减少了,而且还大病起来。那天我发烧了,我知道很严重,但我还是执意去上学,我等的是一个机会。
终于,他追上了我,看到发烧的我,他紧张了,不敢提那分手的事。将我送回家,答应我晚上给我电话。可是,半夜醒来,没有一通电话,他失约了。我很怕,我什么也顾不上,冲到他家,我知道如果这次不把握好机会的话,我就永远失去他。
当他看到我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愣住了。后来他终于答应我不再离开我,不会抛弃我。
这样,我才放心。
可是,后来却……
玥玥,听到他说爱你那一刻,我觉得我的世界彻底崩溃了,我的心彻底的碎了,我恨你,恨你将他抢走,恨你夺走那原本该属于我的爱。
但是,在看到你为了救我而不怕危险,使劲抓住我的手时,我愣住了,但我放弃不了他,所以选择死。
可是,天意,为什么摔下楼梯的那个人是你,而不是我,如果是我多好,那么瑜帅永远都不会抛弃我。
现在,虽然他没有说分手,但是我们越来越疏远,他整颗心都在你身上,他不爱我了,或者说,他从来都没有爱过我。
十多年来的梦醒了,我和他的关系也是时候结束了。
今天,我来这里是想告诉你,我退出了,把他还给你。
如果你想要听祝福的话,对不起,我说不出,也做不到。
不过,你再不醒来的话,那么我要夺回瑜帅!
说到这里时,丁小瑶已满脸泪痕,掩着破碎的心,冲出了病房
再见了!
丁小瑶刚离开,温雪玥垂在两边的手指微微动了动,那长长的睫毛接着也颤了颤。
……
徐谨瑜从丁小瑶进房的那一刻就一直站在门外,他本来是想回家的,但半路才发现自己忘记了带手机,于是折回病房,没想到却听到瑶瑶那些话。
他没有进去,选择静静地站在门外,听着丁小瑶的话,他的心越来越痛,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丁小瑶早就知道他对她不是爱,而是一种责任。
瑶瑶,他对不起她,一直以来以为自己给了她最大的保护,现在才知道,原来她要的并不是那种保护,而是他的爱,真真切切的爱。
徐谨瑜坐在温雪玥床前,大手包裹着她那微凉的手,说:“玥玥,你听到了吗?如果你再不醒来的话,瑶瑶就会抢走我了,睁开眼啦,看看瑜帅!”
温雪玥觉得自己彷佛正身处在一片漫无边际令人绝望的黑暗之中,她看不到天,看不到前面,看不到任何人,她被困在一片漆黑的世界里,找不到冲破黑暗的出口,想喊人来救她却又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在寂静的黑暗里品味自己的恐惧、焦急和无助!
而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间她好像看到了有一束光从前方向她照来,于是她急急的向着那束光跑去,却一不小心跌倒了,再爬起来时那束光已经不见了,于是她忍不住绝望的哭泣起来!
突然,她听到了一个声音,很熟悉的声音,她知道那是瑜帅的声音。
瑜帅悲戚的一遍遍喊着她的名字,他的声音把她从那片让人窒息的混沌和黑暗的世界里拉了出来。她听到他说,如果她再不醒来的话,有人会把他抢走。不要,她不要离开他,不要再像十年前那样被人抢走,不要!
于是,她拼命地想大叫,怎么办,发不出声音,瑜帅,玥玥好怕!她的身体竟然有种无法言说的锥心刺骨的巨痛!
对那渐渐消失的声音,她无力地回答,慌了,茫然!
突然,感到手上一暖,熟悉的温暖包围着她,给了她源源不断地力量,慢慢地她睁开了眼睛,看到那张日夜想念的脸。
“玥玥,你终于醒了!”徐谨瑜握着她的手,激动地说,泪水竟从眼眶落下。
“瑜……帅!”艰难地吐了两个字,想要抚摸那张脸。
徐谨瑜知道她的想法,于是,将她的手紧岾着自己的脸,深深地凝视着她,此刻即使有千言万语都不及彼此视线的交流。
许久,温雪玥才开口说:“瑜帅,我口渴了。”白净的脸上浮上两抹可疑的红晕。
“想我吻你了吗?”徐谨瑜看着她这羞涩的表情,觉得她好可爱,忍不住想逗逗她。
“才……才没有,你脑袋尽想无赖的……”温雪玥气得脸迅速涨红。
徐谨瑜凤眸半眯,邪佞的鼻息袭向她,魅惑一笑,低头攫住她的唇,堵住的话。
温雪玥思维即时停顿,她睁大眼,对上一双柔情浓得要烧起来的凤眸,开始生涩地回应他。
门外,叶紫妮搂紧吵着要进去的徐晓然,笑意浓浓地透过门缝看着那对小情侣。
徐晓然被她用手掩住嘴巴,小脸涨得通红,仍不死心地嚷着:“亲亲,然然也要亲亲!要哥哥的亲亲,也要玥玥姐姐的亲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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