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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题大做。”
“得,本来倒是个‘小题’,你安安宁宁静养一个礼拜,也就没什么事了。但是你非要‘大做’,小伤也成了大伤,赖得了谁?”
“我谁也不赖,就是我活该的!”
邱毅扶他坐在办公室沙发上,也禁不住对曲正阳和温小雅头疼。真不知道他们上辈子是谁欠了谁的,这一世,更不知是谁在还谁,简直是互相折磨。
“你还是安生点把腿养好再说吧,要追女人,也要有腿跑得动才行不是?”
是啊,就是要把她追回来!曲正阳回想过去在温小雅家乡的那几年,虽然自己对她的记忆有限,但很明显她惦记了自己十几年。在这里重遇的时候,也是她朦胧的靠近,才让他对她产生了莫名的感情。绝不否认自己此刻是多么爱她,可相对于她那么久的付出,他亏欠得太多。那么,现在就是需要他去追她的时刻,他不惜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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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正阳本想耐下心来把腿伤养几天的,却在第二天意外接到了来自律师楼的电话。打电话给他的,是曲向东曾经的律师,姓李。
忍着腿疼,他还是往律师楼跑了一趟,回到家里,便直接坐进书房。
手里捻着几页文件纸,曲正阳的眉头深锁,陷入沉思。这分别是五年前和四年前的两份遗嘱的底稿,再有就是一份正式遗嘱的影印件。前两份应该只能算是草案,内容大致相同,写的竟是曲向东的遗产分配,他和曲承祥各占一半,而久盛股份的分配比例,有百分之五十五是给曲正阳的,这个数字在四年前那份底稿中,更改换成了百分之六十五。
显然,这两份文件和最后的正式遗嘱有着天壤之别。
李律师是曲向东多年的老相识,两人除了在法律事务上有来往,更在私下也算得上是有些交情的。这些本不能透露出来的保密文件,李律师之所以拿给了曲正阳,也是觉得这前后的变化太过于蹊跷。
本已经是过去三年多的事情,李律师在准备退休时,整理文件翻出了这几份陈年资料,才又琢磨了起来。这可以说是他作为律师职务之外的事情了。就正式遗嘱而言,是没什么可怀疑的,可正因为他和曲向东的私交,让他知道就在曲向东在医院疗养期间,他们还见面聊过几句,他能听出曲向东很有希望曲正阳再回到久盛的意愿,他觉得他该是比较欣赏这个儿子的能力的。那么,突然改变遗嘱,总觉得有点不合情理。
李律师只是有点不安心,所以退休前最后一天,思来想去还是把这些告诉了曲正阳,哪怕没有他怀疑的事情发生过,就权当是让曲正阳没有得到一分遗产,也能得个心理安慰。知道自己父亲曾经还是看好他的。
可是,文件拿到曲正阳手里,却是另外一种滋味。
他没有为自己没有得到过遗产而愤恨过,也就没有想着通过这些东西能扳回什么局面,可是,他只是不解,接着就是深度怀疑。
那年的最后一天,他在医院看过曲向东,觉得他的状况还是比较平稳的。没想着在初一一早,就接到噩耗,让他一时也有点懵。
他并不敢立刻去断定什么,但这种种事情连在一起,他不敢轻易想象。
放下文件,拿出手机,很快拨通了。
“邱毅,我需要查一些事情,三年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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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小雅倚在沙发上失神,从昨天离开易扬后,曲正阳的身影就反复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自己在易扬所有的时间里,都没有仔细去看曲正阳,为什么离开后,他在会议室和设计公司总经理室的一举一动却是那么清晰,就连他额角处的伤口也历历在目。
他的腿的确是没事了,没有了那假的石膏腿,没了那崭新的拐杖,他的形象还是那么卓绝而俊朗。可现在一想起这个样子的曲正阳,温小雅就一肚子的气。
那短暂的影像反复在眼前出现、放大,却让她有点奇怪的发现。自己拿着文件夹要离开时,他上前挡住她,那两小步,似乎频率是不同的。右腿着地时,明显快过左腿,使他显得轻微地踮了一下,身子有零点几秒的歪斜。
难道……他的腿还很疼吗?挫伤不该这么多天还没好吧……还在装?好像又不是太像,如果是装的,为什么不装的再明显些,也不至于让她几乎没有注意到。
温小雅并没有想出什么头绪,反过来又开始鄙视自己,为什么所有的心思总是不由自主地跟着那个男人打转?他既然不是骨折,现在又能正常出现在公司了,她也该恢复到自己正常的轨道上来。就算说他的伤是自己引起的,可照顾了他几天,又被他耍了一回,总该扯平了。不!他骗着自己占足了自己的便宜,现在是他欠了她才对!
想到这里,温小雅的忿恨又一次占了上风。将面前大半天也没有开启一页文档的笔记本电脑“啪”地合上,看看时间已经是傍晚。唐雨墨说了七点钟在酒店的中餐厅吃晚饭,现在才六点钟,可是温小雅不想再窝在房间里,总是胡思乱想,干脆提前下楼,哪怕去中餐厅旁边的咖啡厅喝点东西等着唐雨墨也好。
温小雅换上一件舒服的T恤和紧翘的七分裤,将长发简单扎在脑后,便出了门。
这个时候大厅里已经人来人往,温小雅踩着光洁的映出倒影的水晶石地面,往咖啡厅而去。刚刚走到门口,迎面就撞到一个人——一个让她反感的人。
曲承祥看到温小雅,本面无表情的脸上,下一秒就展现出格外亲切的笑容:“小雅,我们又见面了。”
温小雅很勉强地回了一个浅笑,并没有打算和他答话,侧开身子就想往咖啡厅里面走,却被曲承祥叫住。
“小雅,我能请你喝杯茶吗?”
明明在咖啡厅门口,却说喝茶,而且,自己干嘛要跟他喝茶。温小雅回过头:“不好意思,我没兴趣。”
“可是你对我要说的事情一定有兴趣。”
温小雅很是讨厌他这样的口气,仿佛让她想起了他曾经就如此这般骗她误会了曲正阳的叶薇的关系,更利用叶薇使曲正阳竞标失败的事。他能有什么好事情?
温小雅不打算理会他,转头继续往咖啡厅走,可是刚走两步,远远的看到临窗位置坐着的唐雨墨。唐雨墨是一个人,但桌上放着两个咖啡杯,难道……曲承祥突然出现在这里,是刚刚和唐雨墨约见过?
她停下脚步揣测之间,曲承祥很适时的开口:“小雅,去那边的茶社吧。”
温小雅意识到,曲承祥要说的,必定和这次和WPP的合作分不开,或许还会牵扯到曲正阳。不知道是出于哪一点,她还是有些不受控制地跟着他来到了位于酒店另一侧的茶社。
曲承祥落座后,亲手帮她斟上一杯铁观音,再给自己满上,拿起紫砂杯喝了一口,抬眼将温小雅的脸又看了看,才开口:“小雅,看来英国的水土比这里养人啊。”
这算是夸奖吗?温小雅可没兴趣听他说这话,于是问得直截了当:“你刚刚在咖啡厅和唐雨墨会过面?”
“是啊。”
“我们在公司里把该谈的细节都谈完了吧,你还有必要私下谈吗?”
“只许你们和曲正阳吃大排档,不许我和他喝咖啡吗?”
温小雅略略一惊,但立刻就沉稳下来:“我们吃饭时不谈论公事的,可你,不会这么单纯的喝咖啡吧。”
“你是担心久盛和易扬竞争的不公平性?”
温小雅算是表示默认,并且一副“这还用说”的表情。
曲承祥呵呵一笑:“这也是我要和你说的。”
“什么?”
“如果,WPP上层知道了你和曲正阳的关系,会不会怀疑这种‘不公平性’呢?难道,你暗中帮他,或给他泄露了什么商业机密之类的,这不该更值得怀疑吗?”
“我和曲正阳……那都是过去的事,根本影响不到今天的工作。”
“是吗?谁信?在你进行考察期间,先后已经和曲正阳同居过三天,然后你说你们都是过去的事,呵呵,小雅,你真会开玩笑。”
温小雅的脸刹那涨红。显然,自己的行踪曲承祥已经了若指掌。她狠狠瞪他一眼,恨不得用目光将他钉死在椅背上。她想发火骂他卑鄙、骂他小人,可转念一想,自己又的确在曲正阳那里度过了三夜,这已经让她自己不愿接受了,还怎么拿来反驳别人。
只是……
“就算那样,那也是私人的事情,和公事绝没有混为一谈。我并没有暗中帮他!更没有泄密!”
“你觉得WPP这么一个制度严明的集团公司,会信任这种可能性吗?如果他们再看到一些照片、录音、文件之类的证据……”
照片?录音?文件?温小雅的额上有些渗出冷汗。她太知道了,就算没有的证据,曲承祥都能伪造出来!这是这个家伙的长项!
温小雅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公司真的不该派由她来参与这件事情,而自己更不该把事情做到这一步,给曲正阳透露过久盛提出让三个点给WPP作为条件,这算是泄密吗?想到这里,温小雅的气刹那短了三截。
真的该死!如此一来,授人以柄,还是捏在了这么卑劣的竞争对手手里,说易扬清白,谁能信?可曲承祥跑来跟自己说这些,明显是一种威胁。
温小雅定神看着他依旧斯文儒雅的脸:“你要想这么打击你的竞争对手,为什么不直接去举报啊?和我在这里说,总不会是好心提醒我来的吧。”
“我当然也有这种选择啊,可是,思来想去,并不想把事情做得这么绝,我们毕竟是老相识了,小雅,如果WPP要处理下来,你的前途就毁于一旦了,严重的话,还要因为泄露商业机密罪去坐牢。”
“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要你全力促成WPP和久盛的合作。”
“我?”
“我相信你在这个案子里,还是有一定分量的。”
“你是想说,为了我自己的前途,让我帮你?”
“当然,不只是为了你自己,也是为了曲正阳?”
“什么意思,如果WPP选择和你合作,曲正阳所面对了就是失败,你还怎么说是为了他?”
“如果WPP和久盛合作,易扬大不了就是没有洽谈成功而已,任何竞争中,总有胜利者和失败者。可如果WPP知道了曲正阳和你的勾当,才放弃和易扬合作,这事情传扬出去,怕易扬的名声就臭遍全世界了。你说,我是不是为了曲正阳?”
曲承祥看到了温小雅脸色的晦涩和紧锁的眉心,他的唇角闪过一抹邪意的笑。显然他想要达到的效果已经有了,也就不再多说。站起身,他微微向对面欠欠身:“小雅,你好好想想吧。”
温小雅警醒,抬头恨恨看他一眼:“你真卑鄙!”
“呵呵,我承认我卑鄙,可是,在商战中,这只是竞争手段。你和曲正阳纠缠不清,我只是合理利用一下。小雅,说实话,像你这么聪慧又可爱的女人,何苦要巴巴的离不了那个离过婚的男人,我都替你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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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小雅混混沌沌地来到中餐厅时,唐雨墨已经落座。看到她过来,他起身帮她拉开椅子,展示着一贯的绅士作风。
自从上次他对她突然的一番表白被悠悠打断之后,他也不曾再说过什么。也许也是因为这几天都在有序的工作中,所以,他依旧严谨而沉稳,温和而有礼。这让温小雅选择性淡忘了那尴尬的记忆,权当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