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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侧妃冷笑着,看着她痛苦的模样她心里真的好痛快,扔掉手中见底的碗,那碗摔落在地上发出悲哀的清脆响声。
好似也在哭泣一般。
“很痛苦,对不对?多可惜啊,听说你还让人做了不少的孝衣服,不过,没关系,你很快就去陪他了,到时候我一定会给你们都烧去”。
她的血液在沸腾,她的真气在流窜,“啊……啊……”她握紧了双拳,仰天长啸,一股强大的气流把玉侧妃弹了出去。
北初初双目通红,从地上站起来,困难的移动脚步,每走一步,脚下便红了一片。
头发凌乱的在飞扬着,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体力不支的单膝跪了下去,看着近在咫尺的玉侧妃,她却没有力气再站起来去杀了她。
玉侧妃躺在地上,唇角也有着血迹,捂着胸口笑了起来,忽然一阵咳嗽,又吐出来些鲜血:“北初初,你现在很恨我对不对?来杀了我啊,杀了我啊!”。
“你怎么不杀我呢?你是不是不敢动手,北初初你就这点本事吗?你没了孩子你不伤心吗?我可是凶手呢”,见北初初一动也不动的垂着头,玉侧妃忍不住冷言相叽。
她就是不让她好过,她就要时刻提醒她,她要让她痛,她要让她生不如死。
玉侧妃爬起来,推了北初初一下,只见北初初在她面前倒了下去,双目紧紧的闭着。
伸手探上了北初初的鼻子,她已经停止了呼吸,迅速的收回手,得意的哈哈大笑了起来:“北初初,你终究还是死在了我的手里,哈哈哈哈……”。
血腥充斥在空气中,整个天都阴了下来。
李束怒火中烧的看着面前跪了一地的人,愤怒的一巴掌把那桌子拍的七零八落:“你们这群饭桶,一个人都看不好,本王要你们何用?”。
如花心惊胆战的跪在地上,垂着头:“王爷,娘娘看到了您和玉侧妃……亲,亲密”。
该死的女人!若不是她身上有伤,他不便推开她,怎么会让初儿误会:“出去找!找不到你们也不要回来了”。
“是”领了李束的命令,一刻也不敢怠慢急忙出去寻找北初初的下落。
闪电一个接一个的闪着,大地忽明忽暗,北初初被人扛着从王府后院溜了出来。
扛着北初初的是一个送柴的,玉侧妃吩咐他说把北初初的尸体扔到乱葬岗。
有些吃力的走着,依稀有血从北初初的脚上滴下。
忽然间乌云密布,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送柴的人见下起了大雨,把北初初从身上卸下来扔到了一边,下这么大的雨谁还去送一具死尸啊。
雨冲刷掉了地上的血迹,身上的冰冷,拉回北初初的意识,再也止不住的绝望的抽泣了起来。
是她,都是她的错,如果她没有离开,就不会让那个女人有机可趁,她的孩子就不会无辜的丧命。
为什么?同样是女人,为什么她这么狠心,毕竟是一个无辜的生命,为什么不肯放他们一条生路?
她好恨,好恨自己连保护孩子的能力都没有,她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无能。
为什么还让她活着?为什么不让她死?为什么不让她跟着孩子一块去死?
她曾想象过他的样子,小小的,圆圆的,她曾想象过他奶声奶气的叫她妈妈。
她曾想象过,他挥舞着断断的小手,追在她后面咯咯的笑着。
她准备了那么多的小衣服,她缝制了那么多的小玩具。
只是,她可怜的孩子连看上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下唇已经被咬的不像样子,她一定要活下去,她不可以死,她要给她的孩子报仇,她要杀了所有对她不利的人。
杀光他们,她的宝宝才会高兴。
雨点砸在身上,很疼,却比不上她的心疼。
泥泞裹在她的身上,很凉,却比不上她的心凉。
她手指在地上抓下十道深深的手指印,从路边爬到了中央,远处有一个苗条的身影撑着伞往这边越走越近。
北初初看着她,心里燃起了求生的欲望,她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撑伞的人好像是没有看到北初初,直到北初初抓住她的衣服,她才停下脚步。
“救我”北初初眯着眼睛,雨水把脸上的泥泞冲花了开来,声音细若蚊声,说了好几遍那个女子才听清。
然,撑伞的女子却不屑的道:“我从来不救无用之人,放手”。
北初初忽然笑了,老天爷注定不让她死是吗?:“安音,你必须救我,不是求你,是命令你”。
她出现在这里,恐怕也是受了西夜文轩所托,他们所有的人,所有的目的,都是她不是吗?既然都是针对她来的,她何不好好利用?
安音大惊失色的看着地上狼狈的人,扔掉了手中的伞,蹲下身来扶起北初初:“娘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身上的温度越来越低,北初初勉强的睁开眼睛,虚弱的道:“安音,带我离开流晏”。
她现在好累,好想休息,既然有了可以依赖的人,那她就好好的睡一觉吧!
束王府:
李束脸上带着倦意,青色的胡茬也冒了出来,眸中布满血丝,拧着眉头听着侍卫的禀报:“昨天娘娘雇佣的轿夫说,娘娘是被一群黑衣人劫走了”。
又是黑衣人!李束握紧了拳,找了一夜也没有找到北初初的下落,他们甚至翻遍了整个流晏皇都,连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
这么说来,最大的可能就是皇帝了!他记得他说过,他一直想除掉北初初,上次公然在束王府刺杀,这次肯定又是他们。
但是……假如真是他掳走了北初初,那么为什么不用北初初威胁他呢?
难道,这件事是另有其人?
“通知彻王爷让他加派人手去寻找王妃”,李束吩咐道,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初儿,你千万不能有事。
三日后,西夜:
“驾……”安音驾着马车行驶在皇宫里。
她早已经飞鸽传书告诉了西夜文轩,所以西夜文轩下了圣旨,任何人都不得阻拦安音的马车进宫。
在凤华宫停下,西夜文轩率领楚歌和一群太医已经等候多时了,见她们来到,西夜文轩忙大步走了过去。
掀开车帘跳上了马车,心痛的看着她苍白的容颜,这真的是她吗?才半个多月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好似一个没有生气的玩偶一样,脸色透明的好似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抱起她,手中的重量比以前更轻了,小初,我放你离去是对还是错?李束竟是这么对你的吗?
进了凤华宫,把她放在床-上,楚歌掀开她的袖子,伸手探上去又缩了回来:“她发着高烧,找人去打盆凉水,或者是冰块都可以”。
伸手又探了上去,眉头却是越皱越紧,压根咬的生疼,到底是谁?让她动了真气,还给她喝了堕胎药?
“各位太医麻烦回避一下,皇上和安音留下,娘娘身体受了风寒,微臣要给她驱寒”。这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西夜文轩淡淡的道:“你们都下去”。
“是”太医和宫女太监们都退了下去,偌大的宫殿里此刻只剩下他们四人。
楚歌忽然对着西夜文轩跪了下去,:“请皇上恕罪!”。
西夜文轩的难色立刻变得铁青,一把揪住楚歌的领口,咬着牙道;“你别告诉我你这天下第一神医救不了她”。
“能救,但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楚歌咬了咬唇道:“有人让她喝了堕胎药”。
紧抓的大手忽然松开,西夜文轩定定的看着他,忽然笑了起来,可那笑比哭还难看,泪水在眼里转着。
拳头握紧松开再握紧,抓了抓发,泪水再也止不住的流下,:“楚歌,现在最重要的是救小初,你救她,你快救她啊”。
说到最后他几乎是咆哮着喊出。
打开房门就冲了出去,来到凉亭里,一拳锤上了结实的柱子,鲜血从柱子上淌了下来,他仍是不知痛的又一拳锤了上去。
“啊……啊……”他痛苦的跪在地上,是他的错,如果他要强行把她禁锢在身边,她今天就不会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
是他的错,他以为放她离开是对她好,没想到是他的自以为是害了她。
他一定要把伤她的那个人碎尸万段!否则,他西夜文轩誓不为人!
束王府:
李束摇椅晃的打开房门,脸上胡子邋遢,一夕之间仿佛从一个绝世美男子变成了历尽沧桑的中年男子。
这里全是她身上的味道,这里是她住过的地方。
这里有他们共同的回忆,这里有他的念想,这屋子是她一手布置。
她曾甜蜜的躺在他的怀里,他曾幸福的感受着她肚子里的跳动。
颤抖的手紧紧的抓着那些孝衣服,放在胸口上,垂下头眼泪从脸上滑下滴在上面。
两天了,他马不停蹄的找了两天两夜,却还是没有找到,初儿……初儿……他失魂落魄的念着,初儿你到底在哪里?